第21章（1/2）

人类是一种很弱小的生物。

他们看见鲜血会害怕，看见利刃会颤抖，被追逐会逃跑，被伤害会尖叫。

所以杰克不喜欢将自己归结于人类之中，他格格不入，却无可奈何。

站在面前的萨贝达先生意外的嚣张，他毫不在意自己与监管者保持如此近的距离。杰克不知道对方哪来的勇气，他试探着靠近。

萨贝达注意到了杰克的步伐，他的一只手摁压在一旁光洁的墙壁上：“隐藏，试探，谎言。真是个坏孩子。”

萨贝达手上的护腕开启，将他弹向相反的方向。他自由且轻巧地登上高墙，跳跃到居民楼的阳台上。大雨还在不断地下，萨贝达的身影像是闯入雨夜的海燕，杰克奔跑起来，视线注视着那道不断跳跃在不同高台的身影。

“坏孩子，你追不上我。”萨贝达边跑边说。

杰克咬紧下唇，他的身体已经透明不见，但他却跟不上萨贝达速度，透明的身体意外的沉重，又或许是这场瓢泼大雨给他带来了太多阻力。

但无论如何，“我不会输。”杰克这么说道。

木板从天而降，轰隆一声砸在杰克的眼前。杰克及时收住了脚步，才免于被砸的惨状。

他抬头看去，萨贝达爬在栏杆上，那块板子被人夹在栏杆缝隙中，是萨贝达一脚把它踹了下来。

萨贝达朝杰克招了招手，杰克看不见对方的脸，却下意识地认为对方在笑。

“没有砸到真是太可惜了。”萨贝达的声音清冷，“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雨天使得破译变得困难起来，那些雨水顺着键盘按钮的缝隙滴落，雷电发出怒吼，将天幕劈开。

密码机旁的电线杆剧烈地抖动着，海伦娜和玛尔塔的衣服湿了个彻底，但她们并没有在意。因为雨水的关系，密码机开始漏电，青色的火花时不时蹦出来，炸在手上有火灼的痛感。

“哼。”这是玛尔塔第三次被炸了，她将痛哼憋在喉咙里，不想发出来影响海伦娜。

海伦娜抿着唇，她担忧地“看”向玛尔塔：“你还好吗？”

玛尔塔：“别担心，别担心。”

玛尔塔暂时不打算碰电机了，她的心思根本集中不了。那些陌生人趴在窗户上，目光死死地盯着她们。玛尔塔握紧了枪，她靠近海伦娜，将对方隐藏在自己的背后。

海伦娜感觉到了身旁人的靠近：“还有一点，马上就好了。”

可她的手腕被人捏住了，那人的手指粗糙，骨骼宽大，握住海伦娜的力气也毫不客气。

这不是玛尔塔，这人是谁？

“海伦娜！”玛尔塔注意到了背后的异样，她用枪托砸在陌生男人的脸上，从对方手上夺回了海伦娜。

“玛尔塔，玛尔塔！”海伦娜捏住玛尔塔背后衣服的布料，“是监管者来了吗？他来抓我们了吗？”

“不。”玛尔塔双脚微微分开，身体前倾做出攻击的姿态。

陌生的男人捂住鼻子跌跌撞撞从积水里爬起来，他的鼻子流出鲜血，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地对玛尔塔露出一个笑容。他的牙齿短小发黄，整个人脏乱无比，他的另一只手拎着被打碎的酒瓶，像是一个无故闯入的流浪汉醉鬼。

但她们还在游戏中，玛尔塔无比确信这一点。

“别过来！”玛尔塔呵斥道，她举起枪，将枪口对准了流浪汉，想借此吓退对方。

但是对方半眯着眼睛，像是看不见那枪似的，慢悠悠地向她们靠近。

“玛尔塔，后面！后面有东西！”海伦娜敏锐的听力察觉到了后面的脚步声。

玛尔塔回过头，之前那群趴在窗户上观望的人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十几个原住民站在她们背后。

“这里不能待了。”玛尔塔当机立断，“海伦娜，抓紧我的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松开！听见没有！”

海伦娜点了点头，她冰冷的手摸索着牵上了玛尔塔的手，玛尔塔反抓着握紧了。海伦娜这才发觉，玛尔塔的手比她的手还要冰凉。

“一定不准松开！”玛尔塔又叮嘱一遍，“准备，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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