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2）

玛尔塔带着海伦娜朝流浪汉冲了过去，流浪汉带着笑容朝她们伸出手来，却被玛尔塔毫不留情地用枪托撞击了侧脖，膝盖也被玛尔塔踢中弯曲着跪在地上。

解决完流浪汉的玛尔塔没有停顿，拉着海伦娜不顾一切地离开了这里。

背后的原住民反应过来，他们成群地追了上去。之前被玛尔塔打倒在地上的流浪汉被他们踩踏在脚下，根本没有人关心对方的死活。

海伦娜不擅长跑步，她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像这样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刺了。耳边能分辨的只有响个不停的雨水，还有自己剧烈的心跳。

太黑了，太暗了，海伦娜觉得自己简直要被黑暗所吞噬。

“海伦娜，坚持住。”玛尔塔的声音带着喘息，她们冰凉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逐渐变得温暖起来。

海伦娜没有说话，她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她不擅长跑步，也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要跑多久。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自己的呼吸平和下来，好支撑起接下来的路程。

背后的叫喊声逐渐接近，杂乱无章却又气势汹汹的脚步声逼近了逃亡的海伦娜跟玛尔塔。玛尔塔突然停住了，海伦娜看不见，撞在了玛尔塔的怀里。

“海伦娜，你想活着吗？”

海伦娜听见了玛尔塔的话，但是却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她不知道为什么玛尔塔突然停下来问她这个问题。

“想。”海伦娜的回答哽咽又坚定。

黑暗里，海伦娜听见玛尔塔的轻笑声，像是海伦娜听过的无数次春天的风。

“那，海伦娜，你会相信我吗？”

海伦娜的表情难看极了，她哽咽地发不出声音，只能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玛尔塔扶着海伦娜站在了一个摇摇晃晃的平台上，海伦娜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只能听见耳畔金属撞击的声音。

“我待会儿让你跳，你就往前跳。能跳多远跳多远，明白了吗？”玛尔塔站在平台下，扶住海伦娜的腰，帮她调整了方向。

“你呢？玛尔塔你不一起吗？”海伦娜慌了神，抓住玛尔塔的手。

玛尔塔却冷漠地从海伦娜的手中抽离出来：“我会自己先走，带着你我跑不快知道吗？”

海伦娜放在胸前的手捏紧了，她低下头：“对不起……”

“好了，没有时间了。”玛尔塔打断了海伦娜的道歉。海伦娜也听见了那群凌乱的脚步声，它们正在靠近，前所未有的近。

“抓好。”玛尔塔掰开海伦娜握拳的手，将其放在锁链上。

海伦娜听话地抓好了锁链，已经够了，能够活到现在已经足够了。海伦娜不怪玛尔塔，即使沦为诱饵或者别的什么她都不在乎了。

她不想成为他人的累赘，一直都不想。

人群来了，海伦娜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她看不见，只能听见那群不知面目的东西一步一步接近自己，像是从黑暗里爬出的怪物，要撕碎自己般凶残。

海伦娜感觉自己所站的平台剧烈摇晃起来，接着耳边的空气化作风声。

“跳！”玛尔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遥远又嘶哑。

海伦娜松开了铁链，毫不迟疑地纵身向前跃去。她狼狈地滚在地上，嗅到的全是泥土的味道。

海伦娜意识到了什么，她爬起身来摸索着自己的盲杖，急切地敲击在地面上。她转过头，最后“看见”的，是河流那头被人群吞没的玛尔塔，还有刺穿整个雨幕的，最后的枪声……

枪声传到了萨贝达跟杰克耳中，他们不约而同望向枪声传来的方向。

“那是什么？”站在塔尖的萨贝达甚至问起了杰克问题。

“黑帮？警察？又或者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杰克猜测着，“这里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因为你很熟悉这里？”杰克从萨贝达的语气中听到了心疼，但他很快否认了。

“因为这里孕育着无数人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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