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奈布以前在军队的时候听过这样一句话,活得久了,便是一种煎熬。
当时他时什么反应呢?大概是不屑一顾地笑了出来吧。谁不想活得久一点呢,特别是在朝不保夕的战场上。
他们为了活下去而拼尽全力,怎么可能将活着当作煎熬。
奈布经历过很多死亡,参加过大大小小无数场葬礼。
葬礼上,人们庄严肃穆,穿着黑色的西装,胸口还别着白色的花。他们齐唱葬歌,声音混在一起,却很少再有听到哭声。
坚强的军人们冷硬着面容,反倒是棺材里的尸体被入殓师打扮得鲜活漂亮。
起初,奈布是害怕的,但是日子久了便也习惯了。他见证了一个又一个陌生或者熟悉的人死去,最后活下来的,居然是他自己。
死的人多了,举办的葬礼也越来越随便。到最后,那些尸体被集中用土埋起来,便什么都没有了。那个时候奈布便有了,给别人做记号的习惯。
无论怎么说,那曾经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好不容易来到世上,虽然走得匆忙,但是总得留下什么才能安心吧。
然而活得最久的奈布开始恐慌起来,他可以给别人留下痕迹,那么他自己呢?
奈布离开了军队来到了庄园,然而很可惜的是,他依然是活得最久的那一个。活得越久,熟悉的人便越少,直到最后一个好朋友离开,奈布反而不敢死了。
他是最后一个人,所有的人都将遗言托付给他,而他却没有人再可以托付。
作为一个人来说,他活得实在是有些累了,只因为他活着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长到活着变成了煎熬,长到他遇到了能托付遗言的人。
肮脏的小街突然下起雨来,雨水砸在门沿上作响。这里的气味起初是很难闻的,但是时间久了反而觉得没什么了。
克利切躲在一个突出的棚子下,抬头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雨。
雨代表很多东西,清洗,生机,隐藏。克利切本不想进入这条街的任何一个房间,如果不是看见脚下的雨水混着血液缓缓流动起来。
他第一反应是哪个求生者遇害了,但是他又随即反应过来。没有钟声,没有任何提示,游戏规则不会这样,会这样的只有这个地图的特殊性。
这是一个杀人跟喝水一样的地方,求生者要担心的不仅仅是拥有神奇力量的监管者,还有这里的原住民。
“只希望另外三个人能早一点意识到这一点。”克利切的裤脚被雨水打湿了,鞋子里浸满了雨水,很不舒服。他脱下鞋,抖了抖,摸索着点燃了这个陌生房间的蜡烛。
暖黄色的火光照亮了房间,克利切这才发现这个房间并非是没有人的。只是对方实在是太安静迟钝了,仿佛对于房间里进来一个陌生人都毫不关心。
那是一个呆愣的女人,金色的长发扎成一个简单的辫子整个理在左边,她的皮肤异常的白,穿着看起来也很不错,黑色的眼眸毫无光泽,她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抱着一个枕头。像是抱着一个婴儿一样的抱着一个枕头。
“……”克利切没有轻举妄动,他不能确定这个女人的真实来历,但是至少对方没有攻击自己,这是一件好事。
克利切在门口的沙发上坐下了,他将鞋子放在一旁,注视着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
海伦娜的感觉并不好,作为一个盲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信息。她小心翼翼扶着墙壁,手里的盲杖被她紧紧拽住。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眼前只有一片黑暗,突然,她的手被人握住了。湿热的温度仿佛刺痛了海伦娜敏感的神经,她慌乱的尖叫两声,身体也往后退去。
面前那人捂住了海伦娜的嘴,顺势扶住了海伦娜。
“是我。”玛尔塔浑身都被淋湿了,衣服黏着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玛尔塔……”海伦娜镇静下来,甚至露出了笑容。
玛尔塔将海伦娜护在怀里,让她沿着有遮挡物的一边继续走,而自己却不断在打量这个从未见过的地方。
“玛尔塔,我闻到了……是血的味道。”海伦娜抓住玛尔塔的衣袖,玛尔塔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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