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2)
很快,玛尔塔也看见了海伦娜所指的血腥味。
血水顺着石头路蜿蜒而下,将整条小街都染成了红色。
“发生什么了?玛尔塔,发生什么了?”
“别害怕,没有什么,海伦娜,放松下来。”玛尔塔安抚着拍了拍海伦娜的背,“我会保护你的,别害怕。”
海伦娜急促的呼吸平稳了下来,她朝着玛尔塔点了点头。尽管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扰乱了她所有的感知,但是她依旧不想成为累赘。
海伦娜勇敢地站直了身体,她不再需要玛尔塔搀扶,而是自己摸着墙壁往前继续行走。
“不论是多么新颖的地图,游戏的玩法总是不会改变的。我们先去找密码机,边破译边试试看能不能跟队友汇合吧。”
玛尔塔同意了海伦娜的话,只是她自己的身体紧绷着,别在腰间的枪被她拎在手里。海伦娜因为暴雨而削弱了感知,但是她不一样。
她在雨中看得清清楚楚,很多,很多双眼睛隐藏在窗户背后。他们打量着两个在暴雨天闯入的外来者,没有善意。
克利切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发现妇人对他真的没有反应后,他甚至还大胆的去里屋找了件毛毯裹在身上。
坐在椅子上的妇人晃动着身子,哼唱起了歌。瓢泼大雨被隔绝在门外,屋内只有女人温柔的声音哼唱着摇篮曲。
克利切差点忘记这是一个恐怖游戏了,可当他靠近女人,就发现女人背后还有一台密码机,安静地发出低语。
“我居然还有这样幸运的时候?”克利切搓了搓下巴上地胡渣,拖着毛毯下了沙发。
没有监管者,只有一个安静无害的女人,和一个封闭温暖的房间。克利切将桌上的蜡烛拿了起来,他带着光源一步一步走向还在哼唱的女人。
走的越近,他的呼吸越轻。
而当他仅距密码机还有三步路的时候,女人抬起了头,她的眼睛空荡荡的盯着克利切,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枕头被女人丢在地上,她双手捂着脸颊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悲伤。
“别,别呀?我干什么了?”克利切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烛油在他慌乱中低落下来,恰好滴在了枕头上。
那枕头哇哇大哭起来,克利切用见鬼般的表情低头看去。那枕头不知什么时候俨然变成了一个小婴儿,他啼哭不止,四肢无规律地挥舞着,一边的眼睛还被粘着着凝结的蜡油。
紧接着空间也扭曲起来,灰白的墙壁变成血肉的模样,克利切仿佛还能看见血液的流动,肌肉的纹理。门、窗、女人、婴儿,一切都消失了,血肉组成的墙壁向他收拢,烛火在挤压中灭掉了,克利切呼救的声音被牢牢地关押在这间密闭温暖的房间中。
杰克听着雨声哼唱着小调,他并不害怕自己会被雨水打湿。他化作了一团雾气,或是一阵风,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他明明能感觉自己的呼吸,听见自己的心跳,却偏偏看不见自己的样子。
他并不着急去寻找自己的猎物,他正在惬意地享受自己的新身份。他还想把这个惊喜分享给奈布先生,他想看看对方的反应,他猜奈布一定会跟他一样高兴。
“庄园从不会赋予什么,它只是让你变成你自己想要变成的样子。”说话的人坐在矮墙上叠压着双腿,他穿着一件带兜帽的外套,胳臂上缠绕着黑色的绷带,肌肉的线条流畅又充满爆发力。他的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杰克认不清对方,却感觉对方莫名的熟悉。
“你是谁?”
那人双手一撑就从墙头跳了下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矫捷流畅。
“你既然作为监管者,必然有人要来填补求生者的空缺。”那个人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我就是第四个求生者,你可以称呼我为……萨贝达先生。”
杰克觉得这个名字莫名的耳熟,但是一时间却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听过或者看过。
“好吧,萨贝达先生,您是为什么来到这里呢?”
“跟你的目的截然相反,先生。”萨贝达插兜站在杰克面前,杰克这才注意到这位先生的身高并不高。
“我来把人带出去,所有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