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2/2)
“我们明日就去青罗江见他们。”
元霄滚上床,自觉睡在里侧,朝着温仪拍被窝:“他们已经到了?”
“素——嗯,听说到了。”温仪除去外衣,净了面,又就着元霄洗过的冷水略擦了擦身,一时无防备,差点将秦素歌的名字脱口而出,当下只道,“但他们脚程比我们略慢一些,左右差不多少时间,东道主便要尽地主之谊,你先去等上一等,也是礼节。”
温国公将自己打理完,一回身,床上的人便招着他过去。
“……”
也就才几日啊,就睡得如此熟练,仿佛老夫老妻。
分明他们还十分止乎于礼。
温仪一边感慨习惯的可怕性,一边认命地走过去,躺在外侧,顺手替里侧的人掖好被子。他想,这几日夜夜如此相处,常怀之若看不出一点名堂,他真的是瞎了。常怀之如果知道,意味着花淮安也知道。花淮安知道了,离元麒渊知道便也不远。
拐了他大乾太子,不知道元帝会如何作想。先前在太子的诉衷情之下,一时没有把持住未将人推开,如今这几日心中甜蜜,日日对望,夜夜同睡。都这个模样了,若在此时说不过逢场作戏见好就收,那也太不是个人。温仪倒没有后悔,只是他毕竟要比元霄考虑地多,顾忌地也多。事情已经发生,怎么处理好才是最重要的。
他在那左思右想,思及自己与元霄的年岁之差,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夜深人静中,却是一只温热的爪子又熟练地摸上了不该摸的地方。
“……”
温仪淡定地把元霄的手拎走,却听他小声凑在耳边:“你叹什么气?”
原来没有睡着。
温仪道:“我在想,要如何与太后和陛下交待。”
嗯?
元霄支起身:“交待什么?”
温仪讶异道:“莫非你我之事要一直瞒着他们不成。”
元霄更讶异了:“我早就与祖宗说过了,等他日我有了钱,要是娶你的。”
——什么玩意儿?
温仪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他侧过头,重新确认了一遍:“娶谁?”
“你啊。”太子光明磊落,他想了想,倒是有个实际的问题,“可惜我现在没有钱,想来你也不会愿意同妇人一般坐花轿……温仪,既然如今你主动说起,不妨将心中所愿说与我听,不论你想要如何,身为夫婿,总该满足你的。你放心,我再穷也不会穷了你,一定叫你风风光光嫁给我。”
这番话,说的十分动听,没有任何错处,如果对象是个妙龄佳人的话。
如今这,妙龄估计勉强,佳人就当他是,就是这个性别,有些不大对。
温仪沉默了很久,方呵地一声笑了。
“原来你要娶我。”
这话说的——
太子歪歪脑袋:“你不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
还知道的很清楚,甚至是恍然大悟。顺便成功磨灭了一直以来的那丝不忍心和犹豫不决。
有的人啊,亏他顾念着对方年纪尚小,有些事不欲操之过急,但——如今看来,光宠不教也不行。温仪温柔地笑了笑,摸了摸元霄的脸,替他理了理鬓发,慢条斯理说:“你确实提醒了我,有些时候,顾虑太多也不是好事。”瞻前顾后,得不偿失。平白无故,委屈了自己。
“元霄。”温国公道,“我是个男人。”
“……”
太子盯着温国公白嫩嫩的胸脯,确实是平的。
——谁说你不是呢。
元霄沉默地琢磨了一会儿,大概明白温仪的意思了。确实,也没有听说男人与男人之间,要用嫁娶的。看来温仪是不喜欢这个词。那倒也无妨,既然说了要应他所求,互嫁互娶也不是不行。总之这天下他人能给的,他都会给。
可太子想明白的有些晚,话一出口覆水难收。他还没能再开口,便觉得视线一暗,原来是温仪握了他的肩膀,将他翻身按在了下面。
“……”
不知道生崽子需要几个步骤的太子有些茫然。
温仪慢条斯理道:“好叫殿下知道,臣不但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常的男人。”更是一个能以一己之力挑了一支军队的男人。他笑眯眯地拿冷冰冰的手伸入温暖的衣裳里,听着元霄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心说,“殿下平日怕臣冷着冻着,好心替臣挡着,臣多日来,无时无刻不感念于心。作为报答——”
“殿下听过琵琶行没有?”
琵琶这种弹法,轻不出声,重要弦断,需要轻拢慢拈抹复挑,才能大珠小珠落玉盘,声调错落有致,叫人在一曲琵琶行中渡过红尘沉浮。
温仪手把手教了一遍,问瞠目结舌小试牛刀的太子。
“臣的琵琶弹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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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知道太子的脑回路后——
老温:……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