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1/2)
“你无事?”
“无事。”
“果真?”
元霄眨眨眼,动了下手,隐隐觉得有些疼痛,但那点疼痛于他而言不痛不痒,跟被蚊子叮了差不多。他将这丝异样感抛之脑后,反问温仪:“你看我像有事吗?”
温仪怎么会瞧得出来。
原来先前听赵一将事情一一禀明后,温仪心中有如擂鼓,到了驿站后,二话不说,冷着脸直接把人拖到房中。扔下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常怀之。
常怀之临到元霄被拖进房之前,还握着马绳,有些呆木。
有八卦的侍卫凑上来道:“殿下惹温大人了?”
常怀之想了想:“他哪天没惹过吗?”
要不玩人家头发,要不揪人家袖口,也亏得温仪教养好,容忍至今。如今大约是忍无可忍,故而要将太子抓进房里教训一顿。本来嘛,皇帝让温国公当太子的老师,这为人师表,教训学生也是应该的。常怀之正气凛然地这样想着,就将门口要围听的那帮人给赶了个遍。
“听什么听,你当别人新婚闺房之乐啊。”
却说温仪,一边问太子有没有事,一边手上迅速地将人扒了衣服上上下下检视了一遍,皮肤光滑,未见斑点,也没有水疱。体温正常,不热不凉。触感细腻,柔软光滑——
温仪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摸过了头。
而温顺至今任他扒光的太子脸上微微泛着红,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你有事,直接和我说就好。”动作这么急,都不带解扣子的。
“……”温仪虎着脸把衣服给他拉好,“不许胡思乱想。”
元霄笑道:“胡思乱想的不是你吗?”
赵一明明说过,凤鸣的大夫说柳大海的病症是由于感染,大约是被什么有毒的东西触碰到了伤口,故而引发身上溃烂,并非寻常疫情。而赵一与他几人呆一处几日,确实无事才动身上路。虽抱恙在身,却只是受风寒侵扰,不足为惧。
话虽这么说,元霄瞧着也活蹦乱跳,起码并不和那个侍卫一样奄奄躺在那里,可温仪乍一听闻柳大海因病而死时,心中爆发的窒闷感至今想来依然令人心有余悸。
这个不知好歹的兔崽子,当日胆大妄为舔他伤口时,温仪就心中忐忑了,元霄又不像他百毒不侵,竟还敢直接上嘴。眼下又听赵一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倒是证实心中不安源自何处,就算此刻太子半真半假将他宽慰一通,温仪仍有些懊恼自己过于掉以轻心。
驿站东西一应俱全,温仪让人炖了一锅的药,人手一碗,抵御风寒。给元霄的那碗还加了点紫虫根,不但御寒,还消炎。
最后的结果就是元霄看着那一碗乌漆漆的药,难得的生无可恋。
“喝了它。”温仪看着元霄。
太子苦了脸:“我没病。”
可熬不过温仪的冷酷,只能不甘愿地吞了,差点没苦的神魂升天。药一喝完,就觉得眼前一暗,却是嘴上一暖,一个甜甜的东西塞了进来。
向来不主动的温仪难得主动,与他分享了一枚蜜饯。
唇舌濡沫,难舍难分,双倍的甜。
从前都只亲额头。
这还是元霄头一回知道什么叫亲嘴。
显然温国公不仅在年纪上占优势,在某些方面,也很占优势。很快就将外强中干的太子给亲了个七荤八素,晕头晕脑地想,不对啊,大家都是人,都只有一口气。温国公这口气咋出得这么长呢?但,但,但他的嘴,真的好软啊。
气短不要紧,色迷心窍就够了。
眼看着平时只撩不动的太子一口气见了底憋红了脸,温仪这才松开他,捏捏元霄的脸:“听话了?”他趁机套话,“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太子歇了半晌,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要脱衣服吗?”
“……”
在被温仪瞪出去之前,元霄终于有了求生欲。
“你未确认我是否无碍,都敢如此对我,怎么不怕生病。”
他眨着眼,这样问。
远比自己到底有没有生病,要来得重要。
温仪亲完了,便似无事人,把崽子按在床上,替他掖好被角。“亲都亲了,总要给你负责。温某虽然不才,也不至于做出抛弃糟糠之妻这种小人行径的事。”温国公拍拍太子的脸,“放心,就算你全身长满了疱,我也亲得下去。”
元霄:“……”
固然这是一种决心——
“可是你说得好恶心啊。”太子的表情如同吞了个蛤·蟆,只消一想温仪所说情景,顿时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莫名的痒。别说温仪亲得下去,恐怕到时候他自己都无法接受。元霄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被子就开始扒衣服。“我要洗澡。”
受不了。
他哗地一声就跳到了水桶中,把自己埋了进去,吐了几个泡泡。
“……”
温国公欣赏了一顿水煮汤圆后,才后知后觉摸着下巴:“哦,原来你怕疙瘩啊。”
元霄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别说那两个字。”哗啦带出一身水。
温仪顿时哈哈大笑,仿佛是找到了令太子吃瘪的绝好途径。这人的性格本就恶劣至极,不过是因为太子色迷心窍,从前才会觉得温国公是如何光辉美好,简直是闪闪发光的珍宝一样。好在温仪自己也恶心,因此只是略逗弄了元霄一顿,便及时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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