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小说 > 孤怼了国公就跑 > 青罗江畔

青罗江畔(1/2)

目录

天福十六年,三月十二,抒摇在去信大乾三个月后,一路跋涉,穿沙过漠,抵达了大乾。

青罗江畔风势过人,衣衫猎猎作响。关口巍峨耸立,亘古而寂寞。五十年的久别重逢,它在今日,迎来了曾经的客人。抒摇古尔氏。

大乾太子元霄,并国公温仪,随行二十二人精锐,骑着高头大马,在关口迎接远方使臣。

元霄今日穿了一身墨红大袖,束金冠,眉如峰凛,眼深似井,端俏的面容暗藏野厉,隐有几分高祖风姿。他左身略后陪同有一人,着青衣云鹤服,乌发玉簪,面容白皙,眼如秋水,唇角带笑,与边关风沙不同,是峭寒之中一缕春风。

古尔真的视线从温仪身上滑过,移至领头太子,与其视线一对,便是心中一震。

此子龙势吞云,乃破壳金龙,隐有震慑天下之意。可畏。

古尔真心中一凛后,不欲叫对方知晓,佯装左右环顾,绕开了元霄探究的视线。

抒摇脚程要比温仪想象中的快。

因为昨晚略微胡闹了半宿的缘故,大清早两人难得有些赖床。敲门声响起时,温仪还有些云里雾里,但听一声‘温大人’,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再看边上太子,睡得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温仪想起夜半教导,摸摸太子睡得白里透粉的脸,顿觉身心舒畅。

却又听一声‘大人’,这才下床。稍微整束了一下自己。

常怀之并着驿站官员候在外头叫了半天的门,没人应,心中正在纠结要不要继续叫,就听里头响起了脚步声,随后是吱呀一声门开了。里头走出一位乌发如瀑身披鹅黄轻衣的年轻公子,站在常怀之后头的驿站官员平时见的人风尘仆仆,哪有这么个水灵俊秀的,顿觉眼前一亮,像天上下了场雨,山蒙水色一下就清了。

常怀之见怪不怪,朝温仪行了一礼方说:“林大人差人在关口候着的人来报,抒摇的人已经到了。问是我们前往迎接,还是直接放人进关来此。”

素歌不是说怎么也得一日吗?温仪略讶异了一下,而后问当地官员:“此地离关口多少距离,若快马加鞭多久能到?”

林肃道:“甚近,快马半个时辰就到。”

温仪点点头,命常怀之:“你去准备马匹,我与殿下稍事梳洗,随后就来。”

“是。”常怀之没忍住,瞄了瞄里头,“殿下无事吧?”这么些时候都没个动静,同行这段时间,他已摸清元霄的脾性,知道这小子大早上精力充沛,愿意起来喂马练功,好松快松快筋骨的。想到昨日赵一所报,常怀之心中担忧,别也是染了风寒?

元霄倒没病,就是昨晚折腾了一些,整套服务虽没做到最后,却也学习了大半,散的子子孙孙有点多,故而早上难免酣睡,但其实适度纾解一下,对身体是有好处的。温仪意义不明地笑了笑:“没事。殿下只是昨晚用功,累着了。”

“……”

哦。

待温仪回屋,元霄正拥着被子坐在那里沉思。温仪转了个角,见床上人鬓发散乱,衣襟乱敞,乌溜溜的眼睛转啊转的,思及那柔润有劲的触感,心里头像吞了大碗汤圆一样的痛快滑顺,不禁涌起股甜蜜的怜爱之心来,抿嘴笑了笑。他走过去,理着元霄的头发,轻声说:“殿下还没醒来?日上三竿,我们要出发了。使臣已到了边口。”

元霄哪是没醒,他在温仪出门的时候就醒了,就是有些酣畅过后的倦怠。但要说倦怠么,也不尽然,略略提气舒理筋骨,神清气爽。他在脑海中思索了半天,没有从过往的知识库中找出此等武学的修行道理。略一沉思,就问温仪:“我们昨晚那样——”

“就是寻常夫妻会做的事么?”

“……”

昨晚——

非要说起来,其实他们也没干什么,连肌肤之亲也不算。不过是自给自足,顺便互相帮助了一下。只不过温仪有耐心,懂得许多,又忍耐性极好,故而慢慢悠悠一曲琵琶弹下来,真真儿的把太子弄了个抱着被子半遮面。初时挑抹勾,间或惊几喘,偏偏温国公还能问:“殿下喜欢什么调调的,你看,是慢一些好呢,还是慷慨激扬些的好。”

太子殿下哪里受过如此严谨的教学,囫囵了半晌,神思早飞到凉州平野上了。恍惚间仿佛还能觉得自己拥风而上,身畔有雄鹰相伴,底下是大乾山川,云里雾端,是温国公笑吟吟看着他,眉眼如画,清贵逼人,跟山里头的仙人似的。

“快,快些好。”他说。

快些结束的好。

温仪长长哦了一声,却是嘴角一勾:“可我就喜欢慢。”

弦握在别人手中,还能说个什么?等温仪交卷的时候,头回进学堂的太子殿下早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了。温仪淡定自若道:“怎么样,学会了没有。殿下不喜欢吗?”

也没有不喜欢吧。

只要是和温仪一起,元霄还挺喜欢的。他就是有些感慨:“成家还挺累的。”

想到元霄事后如同一条咸鱼般躺在那里说着这句话,仿佛自己有多操劳的模样,温仪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待元霄疑惑地看过来,这才笑着把人拉起:“大丈夫齐家治国平天下,肩上担子本就有泰山之重。你光嘴上说要如何如何,话出口就像泼了盆水,如今才试过一回,只到巫山脚下就说累了。莫不是要后悔?”

“这怎么可能。”元霄才说了一句话,便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鼻子发痒,身上有些寒,可能昨晚胡闹受了风。偏指关节又有些痛,大约也是昨晚弄痛的,倒也没有在意。

温仪却心头一紧,伸手去摸元霄额头,被对方避了开来。

太子一边着衣,一边道:“夫妻相处本应是一件快活的事,只是有些事我不大晓得,但你既然懂得比我多,往后我们可以互相探讨。总归是尽了你我兴头的好。”说着他兴致勃勃道,“这次我学会了,下回我来试啊。”

这事还是挺简单的!

再说睡觉和吃饭一样,都是一桩很自然的事,饿了便吃饭,兴起就睡觉。有什么见不得人么?在元霄心中,这两件事是没有区别的。如从前亲一下便只睡很好。但像昨晚那般,虽是羞涩奇怪了些,但回想起来,就像天地之间只余二人喁喁私语亲密无间,也很好。

太子的行事很简单,挑喜欢的来。

他这么大咧咧的,温仪看了半晌,还是甘败下风。指望元霄懂礼仪廉耻,怕是不可能了。他只尊他想要的礼,要他想要的廉。至于耻——能派上用场时,大约会耻一耻。

温仪只有一个要求。

“吃饭你能常提嘴边,睡觉不要和别人说起。”

元霄已穿上最后一件外衣,闻言回头笑道:“我又不傻。”

再说了。

常怀之这种只会教人亲脸亲额头的,怕是连他还不如。自觉开了荤已与他人不同的太子殿下莫名其妙就多了股自信和长辈的气势,看谁都是‘呵你们这小毛孩子,老子和媳妇睡过了,你们懂什么叫睡吗’的睥睨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