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2）

“有点饿了。”在渊点点头，早晨他因着和离祗赌气，早饭也没吃几口，方才就是给饿醒的。

小二恰好在这时候端了几盘点心进来，在渊穿上鞋子蹦下床，扯了张帕子擦擦手，坐到桌边捏起点心吃了起来。酥糯的小点心又香又甜，小二八成是看见了离祗抱着个小孩儿进来的，刻意端上了盘店里最受孩子欢迎的点心。

离祗见他胃口不错，心中也宽松了几分。

在渊吃了几口点心就不吃了，他听见离祗叫小二送饭菜上来，他要留着肚子吃别的，眼珠子转了转后问道：“腓腓是什么？叫声是‘肥’么？”

离祗被他认真的语气逗笑了：“并非所有妖怪都以叫声为名。”

在渊一愣：“我还当所有妖怪都用叫声做名字……”

离祗笑了会儿，笑得在渊有点儿不自在了，才敛起笑：“腓腓是生在霍山的神兽，懂些道法的人家都爱饲养，因着这类异兽性格温顺，长相也可爱……除了方才来找我那只。”

在渊捧着脸，道：“他长得不可爱？”

“他父亲并非纯种腓腓，而是狼王与腓腓的混血，他大概也掺了些野性在性子里。”离祗摇摇头，对意迟的事显然不愿多谈，“离着中元节还有三天，我们就在这城中住下，你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

在渊愣了会儿，刚开口便被敲门声打断，离祗起身去开了门。小二把饭菜端进来摆放好，用茶水将碗筷都烫过后起身离去，离祗坐到桌边，挑挑眉看着在渊。

“……你是真的带我出来玩儿的呀。”在渊小声说，“我还以为你是出来捉鬼，顺道吓唬吓唬我呢。”

离祗哭笑不得道：“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在渊瘪瘪嘴，拿起筷子挟了筷牛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我胡说的。”

“的确是胡说。”离祗道，“少想些，免得以后长不高。”

在渊轻哼了一声，继续吃起了饭。

空出来的这三日，两人便在城中游玩，闲来无事便逛来逛去，在渊见了什么都想买，视线黏在上头便移不开，离祗问起他时他又说什么都不要。

离祗便掏钱将那东西买了下来，他虽常年在山中，但陆九韶总会给他些钱财叫他下山来玩儿，他懒得动，除了中元节外一次都未下山过，那些银子便堆放了许多。

三日过后客栈房间里的小角落堆满了在渊的小玩具，小孩儿盘腿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含含糊糊道：“等我回去了，我要将这些玩具送些给遐遗与牵复。”

“嗯。”离祗帮他把那些小玩意装进袋子里，到床边唤来只大鸟，让大鸟帮忙带了回去，“他们会很开心的。”

“你这样就送回去了呀？他们不就看见了吗？”在渊的表情有些担忧。

“那鸟会将东西送到我的屋中，”离祗道，“遐遗与牵复不会随意进我屋内。”

“那就好。”在渊放下心来，自己裹起被子往床角一滚，闭眼睡了。

离祗望着他那睡姿就觉得好笑，小孩儿睡姿过于诡异，客栈的床大，放了两床被子也有空出的地方，可在渊总能裹着被子滚到床角去，起先离祗睡在床上时总觉得小孩儿滚到床下了，半夜老是起来查看一番，后来便也习惯了。

本想要两间房的，但中元节在即，鬼门关不稳，还是守着小孩儿比较好。

小孩儿已经平稳了呼吸，离祗扯着嘴角笑了笑，走到床边，将人从床角扯出来一些，手托着他的脖颈将他的脑袋轻轻放在了枕头上。

屋内烛火摇曳，更夫打响三更天的那一瞬，烛火灭了下来，屋外阴风阵阵，撩起檐下装饰用的绸缎，风中卷着刺骨的冰凉，逐渐盖住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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