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我家凤归才十几岁，就赢得书塾里几位老先生的一致赞美。”

“我家凤归明明考中了状元，皇帝老儿发什么昏，为什么钦点他做探花郎？”

“我家凤归随随便便罩一件袍子，全身的清气都在噌噌地向外冒。”

顾龙襄终于绝望地按着额头，一声哀嚎：“徒儿，你什么时候能够不念叨檀凤归的动向？你师父这些年听下来，都快要爱上檀公子了。”

挹雪秀眉一蹙，直跳了起来：“师父，你都什么岁数了？”

顾龙襄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也知道你师父一把老骨头，禁不起你们少年人这些风花雪月的唠叨？”

挹雪讪笑了两声，乖巧地给他捏肩，语气变得十分和蔼：“好师父，若不是凤归救了我，我说不定早就死在宫里啦！人家知恩图报，对他的事情多关心一些，也是正常的嘛。”

顾龙襄掸了掸衣衫上的一丝飞絮：“但你这般关注他，檀公子可曾知情？”

挹雪脸上的笑顿时有些挂不住，如水洇墨，渐渐淡了。

那时她年纪颇幼，还是叱咤风云的明将军爱女，一朝大祸降临，父亲被杀，全家尽屠，只有她是个娇弱的小女孩儿，太后偶然见到，动了恻隐之心，才劝得皇帝饶了她一命。

当年她在宫里是身份最卑微的贱奴，人人都可呵斥责打，凤归救了她，将她藏在自己的马车里带出宫去，将她安置在城郊外的一处农家，给了她不少银两，让她的生活没了后顾之忧。

当时他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能做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后来遍捕明长歌私逃的女儿，她很快就被找到，险些儿被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带走。

幸好一个银袍男子正好路过，见状很热心肠地插口问道：“几位官爷抓这小女娃儿做什么？”

又幸好官爷很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骂骂咧咧地道：“快滚，快滚，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大爷们的闲事？”

银袍人顿了顿，望了望在官爷手里挣扎的小女娃儿，很和气地向她问道：“小娃子，你喜欢这几个人怎么死？”

这人就是顾龙襄，老实不客气地当了她的师父。

当年的顾龙襄年未三十，已是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大盗，生得风流潇洒，心思却素来狠辣。

据他说来，不过是偶然经过城郊，见到幼年的挹雪，小小女娃儿的眼底尽是孤寒倔强，叫他一时动了善念，遂将挹雪带在身边，教了她一身踏月盗宝的好本事。

少女是个知道感恩戴德的，时不时念叨着凤归救她的恩情，十三岁时轻功初成，便在深夜里潜入相府，偷偷去看望他。

凤归穿一身淡蓝的锦袍，独坐在窗下读书，侧脸倾泻着流畅的轮廓，鼻梁挺拔，眉飞入鬓，在琉璃灯的映照下宛若画中人，周身清气缭绕，右手无意识地在书桌上轻敲着，仿佛在低声吟唱着不知名的旋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