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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刘大奈试才招婿 高君保夜奔躲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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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寨主刘虎,一听高君保是高怀德之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亮出宝剑架在高君保的脖子上。高君保激灵灵打个冷战,没想到自己落在仇家手里,完了,我命休矣!他把头低下,闭目等死。

这一来,可把窗外偷听的刘金定急坏了。刘小姐爱慕高君保,有意叫他哥哥做媒,高、刘两家结为秦晋之好,没想到高君保是高怀德的儿子。刘金定心想:我父亲被高怀德打了一锏,险些丧命,仇人之子怎能成亲?意中人,成了仇人,看来良缘难成。要把他杀了又太可惜,高少爷不但人才出众,而且武艺高强,前程似锦,今日要死在双锁山,千古遗恨!拦又无法拦,看又不忍看,姑娘心中一酸,眼圈发红,背转身形靠在窗前。

二寨主刘虎,正要腕上用力,杀死高君保。突然背后有人高喊:“小畜牲,住手!把剑给我放下!”

“啊!”刘虎打个愣神,回头观看,高君保也睁眼观瞧;从外边走进一位老者,见此人:

年过五旬,面似银盆。红中透润,两耳有轮。寿眉阔目,眸子有神。三绺长髯,散满前襟,根根见肉、墨里藏针。头带绛紫色逍遥员外巾,迎门安颗无瑕美玉,脑后有两条蓝缎子飘带儿,上绣五福捧寿,身穿绛紫色的开氅,上绣“寿”字,内衬银灰色短靠,腰系蓝色丝绦,大开气露出来青缎子中衣,

老人家怒气冲冲走进来,刘虎收起宝剑刚要说话,老人家一抬手“啪”给刘虎个嘴巴,把刘虎打个趔趄。这个嘴巴把高君保打愣了。见刘虎捂着脸压着气儿说:“爹,孩儿哪点不对,请指教!”

老人说:“我把你这个浑小子!你敢背着我行凶杀人?”

“爹!他是咱仇人的儿子,我是替您报佐。”

“你还跟我顶嘴,你找死!”老人家转身冲高君保说:“小将军!老夫刘大奈。方才下山访友,一时照顾不到,得罪高公子,老夫替孩子向你赔罪了。”

高君保见刘大奈不记前仇,打儿子,很受感动。急忙站起:“原来是老前辈,高琼有礼了!”说完,撩衣要下跪。

刘大奈用手相搀,上下打量,见君保气宇轩昂,神情肃穆,不觉更加爱惜:“贤侄请坐。”

刘虎傻眼了,嘴巴子火辣辣地难受;我爹怎么了?打亲儿子,拿仇人之子待为上宾。

书中暗表:刘大奈回山,喽兵告诉他,高君保砸了招夫牌,被小姐抓上山寨。刘大奈担心女儿脾气不好,别伤人命,急忙赶到厅上一问,刘凯说少寨主把砸事的狂徒带到书房去了。刘大奈急忙赶奔书房,正巧刘虎和高君保对话,他听个清清楚楚。刘虎要杀人,刘大奈闯进屋内拦住儿子,请君保坐下。

高君保说:“方才听少寨主说,老前辈和我父有一锏之仇,今日君保误入山寨,理应父债子还,做儿女的为老人担罪是应该的,老人家请你发落吧!君保愿替父领罪。”

刘大奈说:“刘虎,你看人家高少爷多会说话,愿替父领罪。谁像你看不出眉眼高低,鼠肚鸡肠,火上浇油,给我闯祸!”

“是!孩儿无知,请父亲指教。”

“我说什么?事情明摆着呢。高少爷乃金枝玉叶所生,东平王驸马之子,我们用八抬大轿也请不来。能到双锁山是屈了他的贵体,给我们脸上贴金,你怎么能下毒手呢?”

“爹!当初的仇……”

“孩子!当初是多少年的事了?想当初,我保北汉王,高怀德保大周,两国交兵各为其主,有国仇,没私恨。疆场交战,他不打伤我,我就把他杀死,强存弱亡。我武艺不精,被高怀德所伤,其罪不该加在他儿子高少爷身上,君保他有何罪?当时为父恨怨高怀德,想报一锏之仇;数年后的今天,经过人间沧桑,世事变迁,为父明白了,高怀德是英雄,够人物,忠孝仁义齐全,为国为民,甘洒热血,他保明君扶真主,一统天下,他做得对。那赵匡胤为帝之后,减税赋,免徭役,天下大赦,万民欢呼,风调雨顺,为父佩服得五体投地。最近南唐造反,无故犯境,高怀德保宋主御驾亲征,在寿州被困数年,留下君保这点骨肉,怎忍心加害!现在为父也是宋朝子民,当初错保刘王,追悔莫及,盼望你们走正路,投明主,为国出力报效,故此当初的事为父早就算了,冤仇宜解不宜结,你还捉他干什么?你还不向高公子请罪等待何时?”

刘虎听罢要施礼,被高君保一把拉住:“少寨主,千万不可如此,这样我坐不住了。”转身又对刘大奈说道:“老前辈大仁大义,不记私仇,以国事为重,君保终身难忘。当初我父伤了老前辈,高君保替父赔礼谢罪!”说完,撩衣跪倒给刘大奈磕头。

刘大奈把他搀起来。常言说得好:杀人不过头点地。高君保磕头,刘虎气儿全消了:“高公子,是我鼠肚鸡肠,请原谅。”

“少寨主,你就不用客气。”

说罢分宾主落座,从人献上茶来。茶罢搁盏,吩咐下边准备酒宴。

屋里言归于好,乐坏了窗外的女英雄刘金定。心想:我父亲深明大义,化干戈为玉帛,力挽狂澜,保住高公子性命。看来这门亲事,还可做成,只是不知我父亲是否相中。又暗暗埋怨:二哥呀!你快点谈正事呀!这门亲事能否做成,你怎么还不说话呀?刘金定实在憋不住了,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这是兄妹俩定的暗号,“咳嗽”是表示同意这门亲事。姑娘打出暗号,含羞要回绣楼,被丫鬟春兰拉住。低声说:“小姐终身大事,非同儿戏。听他说些什么,好定夺。”

金定说:“在窗外偷听,观之不雅,传出成了话柄。”

“咱们是武将,怕他何来!敢立招夫牌,就不敢偷看小女婿了?”

“该死的丫头!”金定笑了笑没走,侧香躯站窗外,听屋里动静。

再说刘虎,听见妹妹咳嗽一声,心中暗笑;姑娘大了,脸儿大,这是着急了。让我提亲,怎么提呢?我父亲还不知道,这么办,我得告诉他。想到这,说道:“爹爹,请告便,孩儿有话要讲?”

“高公子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就在屋里说吧!”

“不行!高公子初次登门是客人。”

“好,高公子,老夫告退,去去就归。”

说完来到房外,刘虎跟出来,在老人耳边说了几句,最后说:“爹爹,妹妹相中高少爷,您看这门亲事做得做不得?这事我可不管了,您看着办吧!”

刘大奈说:“好,我自有主张,你去催灶房快点上菜摆酒,做得丰盛些。高公子是贵客,我要陪高少爷喝几杯。”

“是!”刘虎走了。

时辰不大,酒宴齐备,请高君保入席。君保以实为实坐下。这桌酒宴太好了,虽然没有玉液琼浆,蒸龙炸凤,也称得起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刘大奈又拿出毫州的陈年贡酒,把酒倒好说:“高少爷远路而来,受了风霜之苦,小女无知多有得罪,特备水酒压惊,薄酒淡菜聊表寸心。”

“老将军,君保有何德能,劳累您这样款待!君保受之有愧。”

“不要客套,请酒!”

“我就实受了。”说完一老一小对面坐好,推杯换盏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花刀令公刘大奈说:“请问将军青春几何?”

君保答道:“年方二八。”

“可曾娶妻?”

高君保脸一红,低声说:“尚未定亲。”

“哎呀!这就是你父母不对了。高家人稀,早该成亲接续香烟。”

“常言说一心不可二用,眼下正是男儿立志之时,不能虚度年华,应该先立业后成家。况且我娘拿我当个孩子,这次母亲出征,要把我留在家里,是我救主心切,背母私逃。要是我娘知道,是不会放我离家的。”

刘大奈听罢点点头:这小子好口才!听说话有出息,不知有无真才,我得考考他。我就一个女儿,不能糊里糊涂给人,怕他是个少爷羔子,光会油嘴滑舌,肚子空空。想到这说:“高少爷!你乃书香门第,将门虎子。你可知练武之人讲的什么?”

“老将军!家父经常教诲:为武者,以德为先,以和为贵,以义为重,志在上为国家出力,下为百姓不平。练武艺之所用,一是健身,二是自卫,三乃击人。但击人者宜上阵杀敌,剪强除霸。若以渔财恋色,恃强凌弱,助纣为虐,欺压良民,必当万人诛之。”

“答得好!看来东平王教子有方。”

“老将军过奖了。父教有方,可惜君保做得不好,无故闹事,砸招夫牌,是练武者不该做的!老前辈,君保赔罪!”

“小事一段!不打不交,你不砸牌,老夫能遇上高少爷吗?别再提这事了。来来来,咱爷俩碰一杯。”说完,端起酒杯,没喝,略一沉思,说道:“闻三杯状元及第。”

高君保明白了,这是行酒令,考考我呀!虽然我的文才不怎么样,可是行酒令对对子还能答上来。想到这,不慌不忙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擦擦嘴角,回答:“饮两盏挂印封侯。”

刘大奈接着说:“观天不足,察地有余!

君保说:“屈而不伸,鞠躬如也。”

刘大奈暗暗欢喜:高君保对答如流,头一副对联不足为奇,哪都有,这第二副对联,我的上句出于《孟子》,他的下句引自《论语》,真乃妙手巧对。刘大奈满面春风称赞道:“高少爷出口成章!老夫佩服。”

君保答:“此乃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刘大奈想:嗯?这小子太狂了,这叫雕虫小技呀!

屋内二人对对子,窗外惊动了小姐刘金定。姑娘见君保对答如流,谈吐不俗,心中又欢喜,又不服气。暗想:我不信考不住他!我给他出两个上句。想到这,她带着春兰回到绣楼,铺上一块白纸,拿过笔砚,将笔膏饱,“刷、刷”写了两个上句,转身问丫鬟:“春兰,这俩上联如何?”

这春兰可不是一般丫鬟,识文认字,出诗对对、行酒令、打灯谜、猜谜语,她都会。她的父亲是个老秀才,不得第,以教书养家糊口。春兰从小跟父亲念书,论文才比刘金定还高。只因父亲下世,母亲改嫁,被刘大奈收在山上给女儿做伴,金定拿她当亲姐妹看待,所以写完了向春兰请教。春兰笑了:“小姐!写得好!”

“求你给高公子送去,看他能不能对上。”

“小姐,他要对上好,对不上,算栽了跟头。这个人性急脾气暴,还不气死呀?”

“逢场作戏,走吧!”

“好!”

春兰把纸卷好,拿着,主仆下楼,二次回到书房外,金定在窗外等候。春兰拿着白绫纸笺来到书房门前,说道:“老员外,小姐命我找您有事请教。”

“是春兰呀!”

“是。”

“进来吧!”

“奴婢告进。”

春兰打帘栊,低头迈门槛进了书房,先看了君保一眼,笑了笑,然后冲刘大奈说:“老员外,小姐写了几个字,向高少爷求教,不知高少爷能否赏脸?”说完,将白纸递给刘大奈。

刘大奈接过来一看,是两个上联。一个写:“绣绒刀安天下,胸怀壮志。”另一个上联是:“鼓架鼓架陈皮半夏。”这是四味中药连一起组成个上联。刘大奈皱眉头埋怨女儿,头一联出得还可以,第二联出得不应该,你在离恨天跟师父采药,知道药名药性,才用四味中药写对联。高君保生在官宦之家,哪懂药材?这是难为人呢!他要是对不上来多不好看。刘大奈拿着这张纸为难,嘴里说:“是我把金定惯坏了,怎好麻烦高公子!”

春兰说:“以文会友,以武会友。高公子看不起女子,我们小姐不服气。既然公子对不上来……老员外,我就走了。”说完拿过上联要走。

高君保说:“老员外,我看看写的什么?”

“哦,叫你见笑了。”说完,把那张白纸递过去。

高君保展开观瞧,看罢笑了笑说道:“老员外,请借笔砚一用。”

春兰取过文房四宝,放在高君保眼前。高君保将七寸狼毫拿在手里,蘸上墨,刷刷点点写完,将笔放在笔架上,捧起写好的对联:“老员外!君保才疏学浅,叫小姐见笑了。”说完递了过去。

刘大奈接过来一看:嘿!乐得胡子全飞起来了。“好!字写得好,点点如桃,撇撇如刀。对仗工整,恰到好处。”

写的什么呀?上联刘金定写的是:“绣绒刀安天下,胸怀壮志。”高君保配的下联是:“亮银枪定乾坤,腹有良谋”。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志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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