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回 娶赛花继业完婚 战怀亮激怒杨衮(1/2)
杨继业到佘塘关,迎娶佘赛花。佘表赖婚,已将女儿许给孙秀,两下翻脸在城外打了起来。老佘表正要和杨继业拼命,突然来了位千金小姐,佘表一见正是她的女儿佘赛花。佘表说:“赛花呀!杨继业心狠手黑,跑到我佘塘关来行凶,杀死孙秀,打伤你二哥,快把他抓住,替死者报仇。”
小姐佘赛花别看是个女子,可称巾帼英雄,女中魁首。从小就和别的女孩不一样,聪明好学。他哥哥请先生教书,她也到学馆跟着学。两个哥哥淘气不用功,经常挨先生打手板;佘赛花不用告诉就十分用心,有过目成诵之才,写一手秀丽的小字,先生非常喜欢,常在佘表面前夸赞,赛花小姐可称才女。
佘表见两个儿子不爱读书,又叫他们弃文学武,二五更的功夫,赛花也跟着起早贪黑溜腰踢腿,打拳练剑。佘令公心疼女儿,说:“一个姑娘学这个干什么?念书写字作画就行了,别把你胳膊腿碰坏了。”佘赛花不听,恨自己是个女子,不能报国,学来文武艺不能求功名。心想:艺不压身,将来也许有用我们女孩之处。就这样,他爹教她哥哥,她在一旁偷着学,然后回自己院里练。
三年过去了,有一次,佘龙、佘虎二人比武,佘老夫妻领着女儿看,两人比完武,赛花非要和哥哥过招,两人瞧不起这个老妹妹,结果动起武来全输在赛花之手。这使佘表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丫头有这么大的志向,肯下功夫,将来准有出息。
从那以后,余赛花正式跟父亲学艺,又花钱请教师爷,教这兄妹三人。赛花把父亲看的兵书全都搬上绣楼,夜看兵书,不懂之处向佘表求教。功夫不亏有心人,现在佘赛花文武全行,那哥俩谁也不敢和她动手,伸手就趴下。姑娘还很贤惠,兄妹、姑嫂处得很好,可称深明大义。
今天佘小姐正和丫环在一起对诗作赋。佘虎跑来找她:“妹妹,你快看看,杨继业来了,到这横不讲理,把我打伤,把咱爹都快气死了!你快去瞧瞧。”
佘赛花听说哥哥带伤,十分着急,也没问因为什么事情打起来,就带女兵来到城外。一看地上有具死尸,佘表气得脸都青了,迎面一员小将立马拧枪,横眉冷目。佘赛花说:“爹,怎么回事?”
余表说:“那个人是杨继业,今天到这非要招亲,我说过几个月定个日子,他就翻脸了,孙令公之子劝了几句,杨继业把人家给扎死了,你二哥也被打伤,这个人太狠了。”
佘赛花说:“爹你别着急,我去见他。”说着,催马进前,上下打量杨继业。
余小姐早知道与杨继业定亲之事,可没见过面,见杨继业比一般人高出半头,只长得肩宽背厚,粗腰奓背,头带素白缎的扎巾,左鬓带朵红绒球,身穿素白缎的箭袖,上绣梅竹,下穿素白缎中衣,蓝色板带煞腰,足登薄底快靴,肋下悬剑,往脸上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两耳有轮。坐下白龙马,手持素缨枪,只长得壮士风度,英雄气概。只是因为生气,脸色铁青,双眼喷火。身后还有一位老将,好像三国黄忠,列国的老廉颇。
佘赛花看罢粉面微红,芳心乱跳。暗想:杨继业长得倒不错,怎么不干人事呀!打伤我哥哥,没成亲就打大舅哥,又跟老岳父翻脸,这亲事还能成吗?我得问问:“杨将军,你为什么搅闹我的佘塘关?”
“你是谁?”
“佘表之女佘赛花。”
“你就是佘赛花呀!丫头,你好不知耻,你还有脸出来,今天我要教训教训你!”
“为什么?”
“你爹佘表当初把你许给我杨家,好不该赖婚,没等退亲又把你许给孙秀了。今天我来佘塘关找你爹爹评理,你爹横不讲理。毛病出在你身上,你朝三暮四,喜新厌旧,水性杨花,今天我非要你性命不可!”
也不等赛花答言,说完双手拧枪分心便刺,佘赛花端起大刀接杀相还,一男一女,各举枪刀打在一起。杨衮在一旁手捋须髯看着,一看佘赛花的刀法,心中赞成:这姑娘本领在我儿之上。孙令公为儿子求亲,佘赛花才貌双全,我儿没这个福气呀,亲事完了!
佘赛花和杨继业打了有六十个回合,猛然收住招数,战马落荒而走,杨继业随后就追。这时天色黄昏,两人一前一后跑出二十多里地,来到一座山前,佘赛花把马带住,杨继业也赶到:“丫头跑不动了吧!下马受死。”
佘赛花笑了:“杨将军你以为我败在你手里吗?”
“没败你跑什么?”
“在城外人多嘴杂,有话我不好张口,特将将军引至无人之处,想把肺腑之言说给你听。”
杨继业说:“你别来假招子了,你不是我的对手,说好的。像你这样女的,活着也是害人,今天非把你杀了不可。”说完,挺枪跃马,冲上来“唰”就是一枪。
佘小姐生气了,这个人脾气可够大的,不给点厉害,他没完没了。想到这,佘小姐拿出真功夫,躲过一枪,举起绣绒大刀,“唰唰唰”就是好几刀,刀刀不离杨继业的后脑勺,把杨继业吓一跳。怎么和刚才不一样了,急忙低头躲过,刚想用枪扎人家,还没举枪,佘赛花的刀朝他的脖项砍去,杨继业把枪立起来往外崩,结果这刀是假的,佘赛花把刀撤回去了。扳刀头,献刀攥,身子往后一仰,用刀杆奔杨继业的腰用力一甩:“你给我下马吧!”
杨继业真听话,从马上给撂到地下,枪也扔了。他刚想站起来,佘赛花的大刀压在他脖子上。杨继业把眼睛一闭,心说:完了!这是非死不可。等了一会没动静,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地看。佘小姐把刀撤回去挂在得胜钩上,甩镫下马,几步来在杨继业跟前,用手搀扶:“将军受惊了。”
杨继业一看没杀他,又来精神了:“佘赛花,你这是何意?”
“杨将军!我父赖婚之事,奴一字不知,此事是我父之错。他既然把我许给杨家,我活是杨家人,死是杨家鬼,决无二意。将军消消气吧!”
杨继业听说话挺顺溜,倒不知说什么好了,急得脸通红,嘴也不好使了:“你刚才怎么不说?”
“你不叫我说呀,你见面就骂,骂完就打,你又伤了我胞兄,我哪能不管?”
“你要有真心,你能跟我回火塘寨吗?”
余赛花含羞地低下头,呆了半天说:“奴敬佩杨将军,早知将军为人忠厚耿直,盼佳期听佳讯,怎奈音信皆无,既然你来迎亲,为妻从命就是。”这回杨继业可高兴了,这个官司打赢了!“只是将军你也太过分,怎么能伤我的胞兄呀!”
“这也别怪我,常言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也是为了你,久后我给二哥赔礼去。”说着,两人各自牵着自己的马往回走,走没几步,云生西北,雾长东南,“嘎啦”一声劈雷,下起雨来,天又黑,路又滑,又下着雨,实在不好走。杨继业说:“避避雨再走吧!”
不远的地方有座七星庙,早就断香火,里边没有出家人。小夫妻牵马进庙避雨,这场雨整下多半夜,天快亮,雨才停,夫妻双双回佘塘关。
这位小姐,就是后文书的长寿星佘太君,她的本领比杨继业大,杨继业服气一辈子。
昨天佘赛花落荒而走,杨继业在后边追,可把佘表吓坏了,底下人在后边追,没追上,无奈回来。佘表帮着孙令公收尸,孙令公扶灵回家,进京告状去了。佘表回城等女儿,杨衮不敢离佘塘关,在城外扎营等儿子。
小夫妻双双见杨衮,火山王见儿子把媳妇领来了,乐得眉开眼笑,告诉庄兵:“走,回火塘寨。”
佘赛花连城也没敢进,上了花轿被抬往火塘寨。到了家,还没等给二人拜堂,杨洪就哭述前敌的事:“老王爷,快跟我走吧!八少爷要认祖归宗,想倒反天汉山,如今被崔虎抓住,死活不知,你要快去解救。”
火山王听这话,他的心像被抓了一把那么难受:儿子要飞了,这倒是小事;怕叫崔虎暗算,他要有个好歹,痛死老夫。杨衮当时要走,被长子杨继忠拦住,当日成全杨继业拜堂成亲,第二天就带着杨继康和杨继业奔天汉山。
简短截说,到在杨家营盘,营内冷冷清清,火山王一到,杨家兵全围过来,说话都带哭音:“老王爷可算来了,我们被扔到这,像没爹没娘的孩子一样。”
“你们八少爷呢?”
“押在崔家军营里。”
“杨洪,去请丁贵和崔虎。”
不一会,丁贵、崔虎到了,见着杨衮大哭:“老王爷你可来了!八少爷逃跑了,还打死我的军兵。”
“他上哪儿去了?”
原来高怀亮被押在崔虎营内,腾出个帐篷给高怀亮,靠北是一张桌,边上两把椅子,有个小桌放有灯和书等,派人到汜水关取来长枷,给高怀亮带上。崔三、崔四把门,帐外派二十名军卒看守。天色已晚,崔三给高怀亮送饭,高怀亮也没吃,坐在椅子上越思越想越难过,恨自己办事荒唐,不该把兄长高怀德困在天汉山,倘若他在山里有个好歹,其罪在我身上。想去救,动不了,杨洪又去火塘寨,我爹来了准生气,落个里外不够人!这可如何是好?
花鼓谯楼起了三更三点,营外一片寂静。崔三、崔四把帐篷关好了,搬两把椅子,顶在门上,一边一个坐在那看星星。高怀亮心里正难过,突然他就觉得有“喀嚓”、“喀嚓”的声音,把高怀亮吓一跳,屏住呼吸一听,是这个帐篷北边靠床的地方有动静。高怀亮没敢吱声,心想:这是什么声音呢?正合计,从床底下伸出个脑袋,压低声音说:“八少爷,别害怕,是我!”
高怀亮一看:是杨喜!“你怎么进来的?”
“带几个人,他们巡风,我把帐篷给拉开了,就钻进来了。”
“你要干什么?”
“来救你来了,老王爷来了你怎么办,咱们快跑吧!”
“你呢?”
“我也跟你去呗。”
“太好了!我这木枷怎么办?”
“开枷钥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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