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回 娶赛花继业完婚 战怀亮激怒杨衮（2/2）
“不知道。”
“一会儿你把门口两人一个一个诓进来，我就有办法。”说完躺在床下。
高怀亮点头冲外边喊：“来人呀！”
崔三、崔四急忙进来：“八少爷什么事？”
“去把丁贵找来我有话说。”
“都睡了。”
“不行，他去火塘寨请的我，现在我这样他不管不行，去叫来。”
崔三说：“我去看看，老四你盯着。”崔三走了，崔四关上门，剩下一个了。
高怀亮说：“你把灯给我拨亮了，”崔四到床前拨灯，杨喜在床底下见他过来，伸手抓住脚脖子用力一拉，“噗通”就倒了。这小子叫了一声“啊！”杨喜就势出来骑在身上，两手扣喉，一会儿给掐死了。又抽出胁下宝剑，要劈木枷，高怀亮说：“不用！”一个急劲，长枷掰开。杨喜说：“快走！”
他们刚从帐篷窟窿出来，被两个当兵的看见：“谁？”一言出口，杨喜过去两剑杀死。在黑影里有十几个杨家兵等着呢，给高怀亮递过枪和银装锏，然后在前边引路，到在马棚解下战马，怀亮、杨喜和十几个家兵各找战马，飞身上马奔营门。这些人素日就在怀亮身旁，可称亲信；高怀亮被抓，这些人要拼命，杨喜不让，给大家出这么个主意，晚上救少爷逃走。
高怀亮有枪有马，什么也不怕了，打马如飞，刚走不远，正遇崔三，这小子给丁贵送信回来遇上。高怀亮到附近，他看清了，想喊也来不及了，被高怀亮一枪扎死，随后出了营门奔天汉山。
汜水关的兵丁看见了，连忙报崔虎，等崔虎披挂好，高怀亮早到在山口，杨喜老远就喊：“八少爷来了！有爹有娘、有老婆有孩子的快闪开，要撞了八少爷的马头，脑袋掉了，老婆改嫁，孩子归人家了！”
半夜三更一喊，传出老远。当兵的有的是杨家兵，自动闪开；有的是汜水关兵，吓得直躲，没弄清怎么回事。他们来到山口，山石把路给堵住了。十几个杨家兵跳下马，抬石头，搬树枝，守山口的杨家兵，一看八少爷和杨喜都来了，我们也得向着这边，也都搬石头，还有个庄兵给弄盏灯交给杨喜。一会儿扒出个豁口，高怀亮催马进去，这些当兵的也跟来了，有五六十人。来到里边杨喜喊：“高先锋，你在哪儿呢？”
此时，高怀德在谷中一棵树下休息，战了一天水米没进，四肢无力，正在打瞌睡。听到有人喊，端起银枪问：“什么人？”
高怀亮顺声音找到高怀德，甩镫下马，跪下磕头：“哥哥在上，小弟怀亮磕头了。”
高怀德糊涂了，高怀亮说：“哥哥，我是你的二弟高怀亮，我是在杨家长大的。”他就把金良祖夜送书信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高怀德又惊又喜：“二弟，咱娘无时无刻不想你，老爹爹临终还惦着你呢，想不到在这里见面。”说完弟兄抱头痛哭。
杨喜说：“二位少爷，此地不是讲话之处，快出天汉山，要是晚了出不去了。”
高怀亮说：“对！杨喜和我开道，你断后，哥哥，我们把你救出去。”
高怀德这会也来精神了，紧丝鸾带，勒袢甲绦，上战马奔山口闯去。副将曹翰忙叫军卒堵住山道，正搬石头，怀亮就到了，怀亮双手持枪，二目圆睁，牙关咬紧，像下山猛虎一样高喊：“汜水关军卒，我今天借你们的路把我兄长送出去，你们要拦阻，可别说我的枪不认识人。”
说完往外冲，对面“啪啪”放箭，高怀亮拨打雕翎，到在近前，就不好使了，从方才的缺口冲出去，上边人也跟上来了，曹翰指挥叫军兵往上冲，高怀亮大枪摆开，“噗！噗！噗！”粘上死，挨上亡，枪一抡，倒一片，没死的不敢过来了，曹翰自己不敢过去，眼巴巴看着高怀亮把哥哥救走。
崔虎把经过向王爷说了一遍：“老王爷，高怀亮忘恩负义，把你老养育之恩扔到九霄云外。现在投降大周，与我们为仇，伤了我的名将，您老可得给我们作主呀！”
杨衮听这话，火往上攻，身子往后一挺，两腿一蹬，气堵咽喉，昏过去了。可把大伙吓坏了。杨继业拥起父亲，丁贵给盘上胳膊叠上腿，连喊带叫。崔虎吓傻了，这么大岁数气昏了，要救不过，还得买棺材！过了片刻：“哎呀！老王爷苏醒了。”喊了一阵，杨衮明白过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两目发直，老泪纵横。谁问什么也不说，只是摇摇头：“你们歇着去吧，我好了，有事明天办。”
晚上，杨衮睡不着觉，思前想后，越想越难过：我拿高怀亮当亲骨肉，听说他被崔虎抓起来，我替他担心，星夜赶路，为的是救他。谁曾想这个奴才无情无义，连我面也不见就保大周去了。你认祖归宗也行，保周主也该和我说一声呀，好歹管我叫爹呀！十五年我白疼他，我得问问他。杨衮坐到天亮，长吁短叹，杨继业急得搓手顿脚。杨衮说：“继业，去！把高怀亮给我找来，我有话说。”
杨衮今天也糊涂了，你让谁找高怀亮不好，怎么让杨继业呢？杨继业和高怀亮从小就不合。杨衮心眼好，对干儿子比亲儿子还强。吃东西偏，穿衣服偏，教能耐也单教，哥俩要打仗，杨衮准向着高怀亮，杨继业为他没少挨打。高怀亮看父亲向着他，更自已娇自己，有时欺负哥哥，处处咬尖。结果他跑了，杨继业气坏了。
杨衮叫他去找高怀亮，杨继业心里话：找他干什么？见着他就把他杀死。想到这，到门外上马，也不带兵，单人独自奔大周营去，指名点姓叫高怀亮出来。本来高怀亮把高怀德救出，就要回营里，高怀德不让：“兄弟，咱们刚见面怎么能又分手，你也保大周吧，咱们永不分离。”
“不行！我没和我爹说，不能去。”
“说什么我也不让你走。”
杨喜说：“八少爷你救出周营的先锋官，惹这么大祸，你还回去呀！别回去了，先在周营住几天，等老王爷来再回去，不然崔虎非暗算你不可。”
高怀亮一想：也好！一直送兄长到周营门，这时天已亮，高怀德叫军卒去送信，赵匡胤亲自出来接高家弟兄。让到里边，高怀亮说：“我可不是来投降的，我是送哥哥，一会儿我还得走。”
赵匡胤说：“可以！”摆酒宴招待高怀亮、杨喜和杨家这几十名军卒。苗光义偷着告诉高怀德：“你想尽一切办法，别让你兄弟走。他若一走，杨衮再一发脾气，他又回汜水关，调头还得打我们，想法留住。”
高怀德点头，酒宴散去，把高怀亮领到自己帐篷，诉说以往之事。高怀亮一提要走，高怀德就哭，弄得怀亮无可奈何，在这住了三天。第四天清早，弟兄二人正说话，军卒来报：“高先锋，营门外来了一员将，说他叫杨继业，指名叫您的二弟出马，他有话说。”
高怀亮一听连忙站起来：“大哥，我七哥来了，一定是我爹到了，我得回去。”
高怀德说：“用不用我去？”
“不用。”高怀亮叫杨喜在营中等候，单人独自上马出营。到营外一看，是杨继业。连忙抱拳拱手，脸上带笑说：“七哥一向可好？小弟有礼了。”
杨继业看见他，气不打一处来：“呸！谁是你哥哥，你姓高我姓杨，你保周我保汉，咱是死对头，今天我要你命。”
“七哥，你别发火呀！等我把话说完。”
“我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忘恩负义，有什么可说的？今天要你的命，给我爹去顺气。”
“七哥，咱爹来得正好，我有话对他老说，你领我见见去。”
“没工夫跟你磨嘴皮子，你把脑袋割下来，我拎着去见我爹爹。”
“哥呀！我不是忘记养育之恩，我有难处呀！”
“没人听你的蛤蟆叫。着枪！”“唰唰唰”连着扎了好几枪。
高怀亮没伸手：“哥哥，天胆我也不敢和七哥伸手，杨家对我天高地厚，我要报答养育之恩。老爹爹倾囊而赠，教我能耐，恨自己当初不懂事，欺负几位哥哥，尤其七哥为我吃了不少亏，我就是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恩情。哥哥呀，你领我去见爹爹吧。”
“你别玩嘴了，接枪！”
高怀亮也上火了，老不还手，一失神就许扎上，没办法也把枪端起来：“七哥，我是看在手足之情不还手，要真打，你差得远呢！”
杨继业听说火更大了：“我爹偏教你！你跟我说这话，我和你拼了。”
杨继业忙活得满头大汗，高怀亮说：“七哥，你还扎呀？有点不知自爱！我欠你们家人情，不乐意打你，打你早没命了。看看你的战袍吧。”
杨继业这才低头瞧瞧，战袍上被高怀亮扎了好几个大窟窿，挑了两个口子，自己还不知道呢！当时臊得脸红耳赤，催马往回跑，到营盘下了马，一边走，还把破的地方又扯开几块，衣服像布条了。
杨继业进来见爹爹杨衮，放声大哭：“爹呀，我没脸活了，当初你教干儿子也不教我，现在人家有能耐，翅膀硬了，投降大周，调头用咱家枪打孩儿，多亏我跑得快，不然死在他手。老爹爹，你偏着他灭着我，叫我丢人现世，我没脸活了！”说罢，拿剑要自杀。
可把杨衮吓坏了，抓住杨继业的手脖子：“你见着怀亮了吗？”
“见着了。他说他爹早死了。人家不来，我生气和他动手，他故意羞臊我，把我的征袍挑得大窟窿小眼子，还不如把我扎死呢。我都不是他的对手，活个什么劲。”
杨继业添油加醋，连哭带喊。杨衮不太信，当他看见杨继业衣服破得一条一条的，信以为真，浑身乱抖，体似筛糠。“好哇，小孺子高怀亮，你竟敢如此无礼，来人备马抬刀。”
火山王披挂整齐，背好走线铜锤，纫镫上马，才有一段大战天汉山，锤打赵匡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