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回 天汉山继亮中计 佘塘关继业迎亲(2/2)
“火山王爷一向可好,孙通有礼!”
“太客气了,这位是……”
“我的犬子孙秀。”
“这是我七儿杨继业。”
“小弟兄今后要多亲多近。”孙秀笑着冲杨继业抱抱拳,杨继业点点头。余表连忙让坐,火山王居中,左是孙通,右是佘表,家人献茶,茶罢搁盏。孙通说:“火山王爷,想不到你我弟兄在这碰上,真是有缘分呀!”
“啊!是挺有缘”。杨衮心里别扭,脸色不好看,勉强应付。孙通心里高兴,刚才和佘表定喜日子,说好了,又有这么个好儿媳妇,高兴,想在杨衮面前夸耀一番:“老王爷和佘令公多年交情,今天到佘塘关是给我们贺喜来了!”
杨衮故意装糊涂:“什么喜?”
“我们两家不是儿女亲戚了吗?”
“谁和谁定亲?”
“噢,王爷还不知道哇!佘令公的女儿给我儿子孙秀么!”
“他几个女儿?”
“不就一个吗,佘赛花呀!”
“这就不对了,佘小姐许给我儿继业了,从小定婚,今天我领孩子娶亲来了。”
“什么?”孙令公听了,怔住了:“这事我不知道呀!佘令公你这就不对了,既然女儿许给杨家,怎么又许我家,你怎么一女二聘呢?”
佘令公被问得脸通红,忙说:“老王爷,我女儿从小许配给你七儿,后来我家不乐意,咱们不是退婚了吗?我已经派家人送回聘礼和庚帖了呀!退了婚还不许我女儿另配吗?”
杨衮把眼珠子一瞪:“你凭什么退婚?是我儿子有残疾,还是我儿子不走正道,偷盗奸杀。不是我自己夸,我七儿文武全才,往人群里一站,百八十个里你挑不出来。哪点不配你的姑娘?我知道近几年咱两家不睦,这不算什么,没有舌头不碰牙的,等成了亲坐到一块说道说道就完了,我要无故地把你女儿休了,你干吗?再说,这门亲事是你先提的,现在你要退婚,我不同意,你女儿的庚帖和信物还在我的手,佘赛花是我老杨家儿媳妇,今天我就是抬人来了。”
佘表也火了:“你这叫仗势欺人,你儿子不配娶我的女儿,这人我就不让你抬,看你怎么地?”
杨继业听这话,“腾”就站起来了:“姓佘的,我们家的人凭什么不让抬?”
“我看你怎么抬走!”
“不让抬我就抢!”
说到这里,孙秀急了,几步来到杨继业眼前:“姓杨的你这叫耍刁放赖。人家姑娘不乐意跟你,干什么没皮没脸地还找上门来?我告诉你,佘令公已经把女儿许给我,余赛花也乐意,是大丞相欧阳芳的媒人。我们是明媒正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光明正大,佘小姐你抬不走!”
“姓孙的,我和老佘表要人,与你何干?我不认识你,少多嘴!”
“现在佘赛花是我孙家人,我就要管。”
“是我杨家人,非抬走不可,你有什么能耐要强娶佘小姐?”
“我就为争这口气!”
“那好!你我出去试试,你把我打败了,你娶佘赛花,我把你战败了,姑娘就归我。”
“好呀!走,到外边打去。”
杨衮说:“我和佘表要人,你们孙家要插一腿,可别怪我杨衮翻脸。”
孙通说:“老杨衮,别仗着你家八个儿子,胳膊粗,力量大,欺负人,别人怕你我不怕,到外边试试!”
“走就走,别在城里打,伤了百姓,咱们到城外去。”
“好吧!我们随后就到。”
杨家父子来到府外,带二百人抬着空轿来到佘塘关外,杨继业立马擎枪等候孙秀。佘表叫儿子佘龙去点兵,陪着孙家父子到城外。
孙秀手使一对凹面银装锏,高叫:“杨继业!你趁早让了佘赛花,不然,没你便宜!”
“凭什么让?杨家人不能让孙家人抬走。”
“就冲是杨家媳妇我才要的。”
“你找死!着枪!”杨继业抖枪便刺。孙秀左手锏去拨大枪,右手锏奔杨继业前心扎去,杨继业抽枪要换招,孙秀双锏高高举起,泰山压顶往下就砸,杨继业使足力气往上就崩,“当啷”一声,震得孙秀双锏发热,膀子发麻,一扎撒手,双锏起空,杨继业的枪到了。
孙秀一闭眼睛,就等死了,杨继业手一使劲,就能要孙秀的命,可又想为了赛花扎死他,不吉利,枪一歪,在他大腿上“砰”扎了一枪,鲜血就下来了。孙秀就应该败走,可他要无赖:“姓杨的,你敢伤我,有能耐你把我扎死,看大丞相欧阳芳抄你的满门,你这不是冲我姓孙的!你是冲大丞相!”
继业一听火了:好哇,拿丞相吓唬我,我才不怕呢!孙秀还在破口大骂,杨继业心头火起,冲过去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
孙秀一死,孙通抱着儿子大哭:“老杨衮!你纵子行凶,我要到刘王面前告你!”
佘表一看这祸可闯大了,孙秀没娶着媳妇把命搭上,不能完呀!他冲上来要拼老命。就在这阵,佘虎领五百兵赶到近前,佘表说:“儿呀!要把杨七给我治死,替你妹夫孙秀报仇。”
佘虎催马举刀大骂:“杨七,好不知耻!一家女百家求,姑娘爱给谁给谁,你跑这撒野要抢亲,还敢杀了孙少爷,今天要你狗命。”说完,大刀劈了下来。
杨继业说:“我杨家不是娶不上媳妇,也不是非娶佘赛花不可,而是你爹太不是人,没退亲,又给女儿另聘,这是欺我们老杨家!这口气要争,现在孙秀死了,你妹妹给我我还不要呢。既然你们要打,我奉陪了。”
“杨继业,我叫你给孙秀抵偿对命!”说完佘虎大刀往下劈,杨继业用枪往外推刀,二人战在一处。
杨继业这条枪吞吐撒放,抽撤连环,佘虎哪行呀!五六个照面,弄得他眼花缭乱,刚想要败走,杨继业追上去奔后心扎下去,眼看扎上,杨继业又心软了,从后背扎下去,非来个透心凉不可,就得扎死,此事怪他爹,他有何罪?给他留个记号,叫他记一辈子,手腕往下一低,在他后胯肉多的地方,“砰”扎进去了,不太重,也就一寸来深吧!痛得佘虎大叫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城里跑。
杨继业的气消点了,余表不让了:“杨七,你小子欺负老夫,你爹不管,我教训教训你!”
杨衮看着心里合计:佘表,孩子和孩子打行,你要伸手,我可就过去。就在这阵,从城里传来一阵马挂銮铃的声音,杨继业扭头观看,由远而近来了二十名女兵,年纪全在十七八岁,个个葱心绿绢帕罩头,迎门打蝴蝶结,一身葱心绿短靠,内衬软甲,半高靿的牛皮靴,每人手中一口大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二十名女兵,来到出事的地点左右分开,当中来了一匹战马,马上坐个未出闺阁的姑娘,二十上下岁,高高个儿十分苗条,头戴凤翅金盔,迎门插一排红绒球,搂颔带二指宽,密起金钉,身穿黄金锁子连环甲,护心镜亮如秋水,袢甲丝绦八条穿成,凤凰裙上绣团花,鱼褟尾遮住马叉,翠蓝色中衣,足蹬牛皮战靴,外罩件百花红袍;往脸上看,粉面像桃花,又如出水芙蓉,双眉似新月,凤目含秋水,准头如玉柱,唇似丹朱涂,银牙像碎玉,两耳坠银环。鲨鱼袋盛宝雕弓,走兽壶插雕翎箭,胯下桃红马,手擎绣绒刀。长得不但美,而且威武,头上有千层杀气,面前有百步威风!
杨继业看得二目发直。这姑娘战马来到杨继业的近前,老佘表喊上了:“赛花呀!快替孙公子和你哥哥报仇!”
来的这位小姐正是佘赛花。她催马来到杨继业马前,凤目圆睁,银牙咬碎,举起绣绒刀,要战杨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