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意外还在继续(2/2)
楼兰卿坐于国师侧前,取了一旁文案,仔细看了起来。
“师父?”乐天看到妤锦,忙迎上前,拉着她的手,往她身后探了探,悄悄对妤锦奇道:“这老头啊,一脸的凶,我从小就怕他。一直以来,对他讨厌是讨厌,但还好,他就是苛刻严责了点儿,你就耐着性子跟着他折腾一番,听一听,咬咬牙就过了,啊。”
万隆会上听说乐天有事没来,本以为与乐天的见面次数只减不增,可没想到一过万隆会几天,就奔来楼兰府了。瞧着乐天关心自己的样式,大概是他知道国师的行动,或许他是过来好跟着妤锦一道讨骂呢!
“乐……太子……你怎么来了呀?”看他傲着副脸,消息这么灵通,他自然会来。
“停!嗡嗡嗡,嗡嗡嗡,怎么一下子有那么多的苍蝇蚊子?咳咳。”
“哦哦,乐天给叔父请安了。”
国师应了一声“嗯”后,撇了撇嘴,缓缓道:“乐天啊,去你皇叔那儿好好的站着。”
听罢,乐天含笑白了国师一眼,便直直的拉着妤锦的小手转身往外走,不免又低咕一句,“哼,我相信师父的为人。我相信就行了,反正我家师父就没有错,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我讨厌你们!”
“我是师父的徒弟,你们这样对待他,是不行的,哼!咒我师父就等同于在骂我,你们这些大坏蛋。”
“是……国……师……又……如何!……”
“哎呀,师父,走呀!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他们好坏不分。”
“嗯?师父?好,正赶上你来的大好时候,你好好的听我们说话。方先生,既然你是乐天的师父,那你说吧。”
国师招手示意小斯过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冲着人家摆了摆手,像是在疏通什么情报,乐天一脸认真的看着妤锦,似乎在等待着一场证明。
妤锦神色一僵,尴尬一笑,却是有些羞涩道:“这事,我哪说得上话呀?”
“只怕说得上话你也舍不得,你那点小心事我一早就看明了。”国师一向爽直,有什么说什么。
看到妤锦脸上一红,就懂了。乐天很是开心兴奋道:“哦,原来是这样,我好像懂了。咳咳,师父,晋升后的花事,你若一人搞不定,不如咱两一起呗,我可一直在宫里头,要办什么事儿,那也是妥妥的。我父皇也说了,你很不错呢。如果你来宫里呀,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干大事!从此以后,本太子也能够做到精心布局了,啊哈哈。当然,我可是会像师父一样,做到最好!也不枉名扬四海的花十一和在座的楼兰王向我朝大力举荐我师父啊。”
“乐天。”楼兰卿含笑点头,眼神却示意了乐天少说几句。
“乐天呐,你还真是小瞧了你那师傅。除了掌管花事之外,我还想着要让他做我未来的接班人呢。正逢花甲古稀,我也该退位了。这么说来我就顺利成章的成了你的师祖父了啊。”
乐天笑着躲开,逃到桌子对面坐下,上下打量一番妤锦,眼神又回到国师的身上,随后才认真道:“叔公,您……这话说的,叔公和师父,还有叔父,本质上,大多相同。都是一样的亲~叔公啊,你这回儿呀,可真是看对眼儿了,虽然我师父身份不尊,但是,将来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哈哈,你这个孩子呀,看来你叔父我呀,还真是老了。哈哈哈”
乐天唇角微微一勾,“师父啊,看来某人对你的期望还是很高的,你真得盯着点,依照某的性子,你随时会有着下位的危险,索性今晚就搬进皇宫来住吧,让我来保护你吧!”
“嗯?某?”
19
这种感觉虽然无法言喻,但妤锦一定会紧紧抓住这次机会的。
自从国师亲临府门提拔后,妤锦收到了更多的聘请帖,如此一来,有些东西又不一样了。
“先生,王爷明儿给您安排了一个宴会。”接下小斯送的文案,了然。
楼兰卿三五日前定下宴会的决定妤锦并不知情。那么,于此一来,楼兰卿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她的?整个楼兰府一片无声,妤锦眉目微拧,眼帘朝外探去。
妤锦自问,下凡练尘就是要了了尘愿的,到底是先接了官职移了居,还是按照楼兰卿的意愿去赴这个约?再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可是,她还有一个选择,便是入宫。
若是入宫,整个京城,有谁还敢只言片语的乱说一通?更何况,现在还扯到了职务,一些现实问题更不容她逃避与忽视。于妤锦而言,此次聘请一事和宴会之事,比想象中的进度要快得许多,比之前成婚那事还要更为迫切。
可是细细想来,进宫入职,怎能会那么容易与简单呢?说不定自己真走运了呢,随后弯眼一笑。
“明晚的宴会,大家都会来,全全只当是为方先生践行。瞧我,够义气吧!”
这……践行?说得也未免太过夸张了些。不就是围绕着京都这个地方转圈子嘛,谁离谁也不会远了几步。
国师也插上一句,“方正呀,你只需要听我的,再尽快的按照我的意思行事即可。”她本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去,可是现在有了个国师,就好比贵客来访,家里有精彩的活动,难道不让贵客参观?妤锦点头应了应,认真的“嗯”了一字。此声未停,楼兰卿的声音便瞬时响起。
“本王瞧见,方兄只身一人,在京都里又举目无亲,没个照应。要不,你我现在便结拜为兄弟,以便之后有个照应。你看如何?”妤锦眉头轻皱,一旁的舜华捉着妤锦的衣角,三下,五下,晃了起来,侧着脸伏上妤锦的左耳边小声的娓娓说道:“不正合了你的意?”说罢,随后又放开了声音道:“还不快谢谢王爷?”
知妤锦者,舜华也。微怔几许,这才心下一动,随即也就答应了。只是她还需要些时间,在开口。
看着妤锦只字不提,楼兰卿心下有些慌了,想来怎么都不会遭到反驳的,这天下间想要和他拜把子的多了去,还少了她一人?
……
可她和那些乌合之众不一样啊。
嗯?许是太过草率了?可是……深深吸了口气,无论三七二十一,他还是选择搏一搏,“虽比不上也称不上桃园间各路英雄豪杰们的结义,但……”
没等楼兰卿说完,妤锦便抢先了一步:“对不起呀,王爷。刚才我真的是高兴坏了,一时间缓不过神来……愣……住……了。承蒙王爷厚爱,既然如此,我自然是万般开心、感激涕零的。”
闭目,为了做足准备,在心间打开了神籍,挥手不停的翻阅查找着与“方正”同名同姓并且亲人全逝的人家。
“先生,瞧你脸色苍白的模样,不知身体可还好?”
话音刚落,不知为何,只见妤锦青泪两行。颤动的睫毛,伴随着眼帘缓缓的弹开,润红的眼眶里止不住的泪水如涛汹涌。
她一旁颤抖抽吸,一旁哽咽的说道:“于……我的家室,王爷可能有所不知,我原是汴京人士,说不上什么钱权家室,只是……只是一介山间农户,家中独生我一人。因为一场瘟疫父母双亡,本……我也是将死之人,可黄天垂爱,让我续了这苟命,不然……”
妤锦长袖一起,半遮面,自顾自的哀嚎了起来。
“王爷,我这样的身份……万不敢与您称兄道弟啊,自入府以来,您菩萨心肠待我好如至亲,我却无以回报,往后赴汤蹈火之事尽管给我安排,鄙人献上这条苟命也在所不惜。”
听了妤锦这一般话,楼兰卿很是触动,不觉自己也泛红了眼眶。
整理情绪,方才说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不要嫌弃我就行了,哎……小弟真是太见外了。从此以后我楼兰卿的东西,可不就是你方正的东西了么,你的名字会写在宗亲谱里的,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哥!”
妤锦心中暗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嗯……大哥。”妤锦举起青袖,缓缓拭去脸颊上的残泪。
“嗯,贤弟。”两两微微扶持相拥,画面如静美好。
名满天下的花技,这么多名流上门探访,没个三五月,将方方面面考虑个周全,又怎么定得下这一等一的人选呢!楼兰卿又为何在这个时候与自己结拜,这点常理,妤锦还是懂的,所以目前来说,入职可暂缓,与结发之妻的梳拢之约一道付于宴会才是当务之急。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有心事?”
楼兰卿坐在对面,妤锦的异常他不难发现。
“呵呵,先生紧张了?诶,来的都是自家兄弟,不必拘谨。哟哟哟,脸红了,脸红了。哈哈哈,大男人的,跟自己人害羞个什么呢,这可见外了啊!呵呵呵。”国师抬了盏茶,笑眯眯的细品了杯中香茗。
“去准备一下,按照原来的规划细分就好,好看看被审核的人是否真的合格。下去吧。”
“诺。”一个小斯抱着一叠文案退了出去。
国师浮着笑眼,目光定在妤锦身上,随即缓缓说道:“方先生呐,被我选上,以后恐怕有得忙咯。呵呵呵。”
“承蒙国师厚爱,我会努力的。”妤锦咬唇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口。
“只是努力还不够哟,哈哈哈。今儿你就别想那些事情了,饭桌上只管寻乐子。”妤锦眸子一转,含笑应了应。
舜华作为妤锦的戏剧之妻,这几日,整个京都关于春花楼花魁攀上枝头的传闻又是沸沸扬扬的,妤锦自然是知道这些人的习性,只怕到时候凑热闹的人会更多。舜华同自己的一道随行,恐怕会委屈了她。
“来人呐,去吧乐天也叫来吧,估计那小子会直接笑开了花儿。”
楼兰卿的一口茶当场喷了出来,擦了擦嘴角,顺了顺胸口,半晌才道:“叔父,您不会是认真的吧?!这……多少复杂的名流贵族,太子前去定然有失大体。况且最近乐天一直在熟读那些四书八股,兵家计谋。皇上又亲力亲为的开始辅佐乐天掌管朝种政。”
国师略一思忖便明了其中因果,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含笑舒着白胡,瞥了一眼楼兰卿,随后缓缓说道:“老夫刚才只是说说玩笑而已,贤侄不必当真。”
作为国师,是何等的人物?那可是德高望重的家族长辈呐!岂能会因为自己的小不足而灭了他的大威风呢?
哪怕楼兰卿心生出多少小九九,但还是毕恭毕敬的施礼一笑。
宴会按照王府风俗,依附妤锦的礼节,是必须由当事人在宴会门外协同正妻室挽在天道台前持三炷香祈福行叩拜礼的,如此一来,以求上天保佑国民的平安健康以及各大同僚的聚力不散。
今天的礼节,恐怕楼兰卿的夫人是注定不出席了的,因为她讨厌看到妤锦,更怕控制不住自己之后沾染是非。
国师闲来无聊,按照老办法,避开楼兰府侍卫,换了身衣裳,稍稍改头换面打扮一番,先是到锦绣阁,再到妤锦平日里教书授课的私塾旁逛了几圈,才正装归来。
20
妤锦往外周巡,侍卫严严守在外面,并无异常,该是一切都顺利的吧。
轻微的声音由远及近,妤锦抬眼,眼前人影晃动。
黑色身影盘旋缠绕,妤锦只一眼,便认出那黑色身影正是楼兰卿的夫人——苏蓉。
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奸隐,在她说了那番词话之后,就已经暴露了接下来的尔诈。既然双方皆已表明立场,那就开始吧。
妤锦心里怒火腾地升起,抄起一旁的夜盏,狠狠往那盘旋缠绕的黑影扔去。
身影分开,侍卫险险接住夜盏。
妤锦一气追赶,跑到苏蓉跟前,扬手一甩,却被苏蓉半路拦下。
她身上戾气爆腾,一如那天晚上。
细长的丹凤眼恶狠狠的盯着她,一手用力捏着她纤细的手腕,却不说话。几番吵闹惊来侍从无数。
“没看见吗?我和夫人在谈正事!别吓到了夫人,还不赶紧轻手轻脚的退下?!”妤锦对着侍卫轻喝,一干人瞬间退至原位。
妤锦另一手迅速取了进府时怀里揣的小折扇,狠狠拍向她抓着她不放的手。
只手一避,她的折扇已转变方向,抵上了她的肩。
只是抵着她的肩,不算太过冒犯,声音却隐着浓浓怒火,冷声道:“夫人,这么晚了,您该不会是闲得无聊出来透透风吧?还是觉得白天的景不入您的眼?说,鬼鬼祟祟,探头探脑,你到底想干嘛?!”
她一怔,如勾的眼睛半眯,意味不明的看着妤锦轻蔑说道:“就凭你?哈哈哈,我会让你从此消失在京都。”
不待妤锦回应,她又接着说道:“上朝龙生九子,只留得老四恭玶、老六凌麒与老九楼兰。凌麒不理朝政,游走四方,至今下落不明。今朝不如上朝,恭玶只得乐天一子。而乐天只喜胭脂俗粉、花俏骚服。哈哈哈,也难怪那风骚太子会拜你为师。”
妤锦淡淡一笑,那笑意恍若倾斜而洒的月光,轻轻一晃便将苏蓉的话荡漾出千里之外。
妤锦怎么会不知道她这话的用意,看来往后在府里的日子除了不得安宁之外,还有些什么是她可以预知得到的呢?根据近几天的调查情报而知,苏蓉原是苏商家的千金。那么大的一个苏商摄政历久,恐怕,此后在政务上多半会跳出几只拦路虎,好让自己不好过。
就目前形势而定,楼兰卿对苏蓉还是宠爱有佳的,那么万般的忍让与呵护着苏蓉,可见,苏蓉的能耐并不一般。
这苏蓉又一口一字的强调了“上朝龙生九子”之事,也许其中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蹊跷也说不定,想必……难道其中和楼兰卿违背与自己的誓言,贸然迎娶她有关系?
倘若楼兰卿真的淌了这摊浑水……可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他爱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胸怀间的权利与震慑天下的野心?联姻……这些人当真的为了金钱与权势心怀蛇蝎心肠呐。
一开始妤锦只是简单的以为苏蓉只是爱夫心切,以及顾全自家的金库,现在看来,可能要换个看法了。那么,她在守护什么呢?是楼兰卿的一切?还是使生活更加丰富多彩,无上的荣耀?嗯?无上的荣耀?难道是皇权?她想让楼兰卿做皇帝!
苏蓉忍住惊讶的表情,依旧袒露着对妤锦的不满,“你呀,不过是府上有价值的一条狗罢了。再说了哟,狗那么多,缺了你还有其它力争表现的狗,主人待你好了那么一丁点儿,你还真拿自己当人看!哈哈哈。”
苏蓉的话,令妤锦意外万分,托着一张华贵的皮囊和身份口舌却如此卑贱。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片,拨削着她的心,一片一片,一片又一片。妤锦紧紧拽着拳头,咬牙切齿到腿脚发麻。她告诉自己她不能够冲动,她拼命的告诫自己,不能动摇,这很有可能是苏蓉为自己设下的圈套。
妤锦撰紧了手心,忍不住低呼,“哦?是吗?激将法?你就这点能耐?”
苏蓉怒了,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妤锦的脸上。
“猪狗不如的东西!怎么和你的主人说话的?!”
话说至此,苏蓉讨厌妤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一巴掌,妤锦始终是要还的。但现在,可不是时候。所以她不可以反击,她只能选择忍耐,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于此,倒是涨了苏蓉不少的焰气,有一就是有二,苏蓉本想反手又是一个巴掌,却被妤锦拦了下来。
“夫人,这么狠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可是痛在你的手上,我倒是没什么,但你的手痛了,我的心就更疼了。我们何不如微微一笑,泯恩仇呢?”
“我说过!我会让你消失。”
她身上的杀气如此明显。
“嘶~”
妤锦在胸前吸了口冷气,半月明眸弯成弦月,淡淡道:
“哎,恐怕夫人不是想让我消失,而是想直接杀我了吧?可惜早些时候夫人没把握机会,啧啧啧,今后啊,这么一个坏坏的念头还是趁早抹去的好!如果你现在抹去,和我微微一笑互泯恩仇。或许,我会不计前嫌的原谅你,然后和你成为好朋友。倘若你不,那……某些人可不会让我这么平白死去,毕竟在这么多条狗里边,价值最高的恐怕比起某些千金大小姐还要值钱也是说不准的。再或者,以某些人的能力,于我而言,简直就是凤毛麟角,夫人?您觉得呢?”
苏蓉看着妤锦的眼微微一眯,愈发的森冷。
“说出去的话,好比泼出去的水,是怎么也收不回来的,方先生呐,你可记住了你所说的这些话。我倒是要看看,这么狂妄自大的先生在往后是怎么收残局的!”
就这样极端的人而言,一旦认定便会持久。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适当反击。妤锦盈盈一礼,不卑不亢道:
“哎呀,咋们两个之间似乎有些情投意合呀。哦,对了,夫人,我大哥给我准备了宴会,明天随他来凑凑热闹啊。”
“大哥?”
“是呀,刚才还一口一口的夫人夫人直叫着,诶,我说吧,还是咱两比较投趣,一和嫂嫂说起话来,太过投入,老是忘东忘西的,可把这事儿给忘了个干净,你看我这个做小弟的,真是……我得给你陪个不是才对,大嫂,真是对不住了。大哥没告诉你,他将我纳入宗族了吗?我现在算得上是他的贤弟。”
妤锦一个前搭,抚了苏蓉的脸颊,擦了上去。
“哈哈哈,贤弟?……”
“是贤弟,如假包换!没错,看我这么一个温尔文雅的先生,不做贤弟真是亏了。欸……能从春花楼抱得美人归也少不了大哥的金丝牵线呀,那天要不是大哥请我去花天酒地消遣寻乐,我还没那种悟性,春花楼果然真是个让人瞬间销魂的好地方呀。其实我呀,对舜华起不了劲儿,要不是为了好方便大哥成日不用去春花楼就能够在自己府上看到我的夫人舜华啊,我还不想答应这门亲事呢。毕竟我这个先生只喜欢干干净净的女子。欸?说得有些偏了,嫂子啊,别怪你贤弟我不提醒你呀,哪个男的不偷腥?你再瞅瞅,那么大的一个楼兰府,即使你将整个府上的丫鬟的容貌都给控制住了,但那所谓的联姻……如果哥哥在夜里不去照顾照顾人家,你说这联姻会起到那么好的效果吗?哟哟哟,嫂子呐,真亏你精明了一世哟,你郎君的心思你还不懂?”
“烦请嫂子听完后,耐心几天,作为贤弟的我,定会在第一时间亲自感恩嫂子平日里悉心的照顾,所以呐,今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还望嫂子不要羞于金口啊。”
“你这么一说,真以为你真的很有本事?或是真以为我会被你折服?我的家室还轮不到一个外人瞎操心!”
“哦?外人?我可入了宗亲了,嫂子先别激动。普天之下,我想没有人比您更了解楼兰王的了。他天生就是人中之龙,不是那种甘于居人之下、愿意藏在别人身后,过见不得光生活的人。所以……所以,鲤鱼跃龙门之前怎么少的了我呢?”
一语击中苏蓉的要害。苏蓉又何尝不明白,只不过还是对妤锦的恨越发的激烈罢了,因为妤锦给她造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威胁。
“只要他有心,我便愿永远陪在他的身边,而如今,我和他已经合为一体了。而方先生呢?哪怕默默无名也会誓死相随么?说到底,还是一条狗罢了!”
妤锦面上波澜不惊,只抬了眼皮子看了苏蓉一眼,随后微微一礼,退回刚才的位置,站在原地,垂着眼不着地,也不说话。
第二日早餐时,却意外看到楼兰卿坐在膳食房那里食用早餐。
似乎也只比她早了一步,才刚开始吃。
看到她过来,他只清冷一眼,也不说话,低下头便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昨夜与苏蓉的交会,他已有耳闻?
妤锦依例还是给他行了个礼,只喝了点新鲜的牛奶,便又起身告退。
只是转身没走两步,身后便响起严肃的声音:“这次宴会,不出意外,国师会趁这次机会对峙宇文拓。”
嗯?对峙宇文拓?妤锦呆怔几分,这宇文拓可是柱国功臣呀,其人官清法正、忠肝义胆,怎么会被国师对峙?这真不会是个天大的笑话吧?
脚下一顿,深吸一口气,“那……作为主角的我,该做些什么才好?”
楼兰卿放下了手中的瓷碗,从衣袖中抽出一张薄得透明的文书,妤锦回头一看,上面表了四个繁体大字:“囚宇立方”。
妤锦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以楼兰卿的能力与性格,以他对楼兰府及苏商的暗下私会的了解,其中的乾坤也不难推测。既是事实,她只能偏向强者。
人来人往,府上的丫鬟小斯为了此次宴会忙得不亦乐乎。
回到锦绣阁,见舜华专心刺绣,也不好打扰,脸上浮着笑意,将下人支开,坐在了舜华一旁。
“你今儿闲逸得很,想来是喜欢,改天我让下人再弄些新式的花样过来。”
舜华一羞,泯着嘴巴笑了笑,“奴家压根儿就不会,只是靠它来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看着舜华,妤锦心中甚觉亏欠,拍了拍手,一丫鬟小心翼翼的端着一套渲染绿枝丫色的云青衣裳走了进来。
舜华领会,欲要起身就被妤锦先行了一步,配着轻柔的动作将衣服轻轻的披在了舜华的身上。
“你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关于这段缘分,妤锦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唯一肯定的一点就是她会以方正的身份对她好。
纤长的手在舜华身上游走,褪去了一件件衣服,又披上一件件新衣,缓缓扶至铜镜面前。
纤纤如嫩荑的手指,凝脂般白皙的皮肤,美丽的脖颈就像蝤蛴。
咧嘴一笑,牙小而白又齐;额头略一方正,眉又弯弯细长。这如白莲般的美丽让妤锦看得出奇,娇羞的舜华颜笑着微微朝妤锦看去,刚巧,对上妤锦呆怔的痴迷眼神,脸上的红晕瞬时间逐渐泛起。
“微微一笑酒窝妙,美目顾盼眼波俏。”
低着头轻吟了几下,对妤锦接下来的动作全然百依百顺。相对之下,自下凡来,快一年没有亲手着色过女子妆容的妤锦很是兴奋。
舜华一旁惊奇的附和着,时而嘴角微微上扬,时而搞起怪来。妤锦的认真让舜华的暖玉手不自觉的搭缠上了妤锦纤痩的后背,双眼凝视着,便不由自主的俯身向前,亲吻了去。
即时宴会,前来赴会的都是一些权臣,更多的又是驻地在京城的一些钱、权、势的商人。
国师怀里揣着皇上亲笔题写的诏书,却装作一副安然自得的样貌对妤锦接连贺喜。
“世末七国雄争,艾国得以旁获渔翁之利,可惜好景不长,几年后,艾国灭亡之后,顺、泽两国再度纷争不断,后又一达契约,合并步入新的顺泽时代。期间,历经了多少朝代的洗礼,才到了我们这一辈盛世的过度。而此,我们更加感谢先皇的对盛世的带头开辟,于此,我们更应该以史明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切记不可暗中勾结,在幸福的土地上滋生负能。”
宣读结束后,国师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宇文拓。
这个时候,楼兰卿步履匆匆的赶来招呼,将宇文拓支开在对桌。
宇文拓掌管着天下间至高无上的兵权,因为其性情赤城,又敢于对皇上建言,因此结下了很多仇家。
一来,他一直于清高的性子直来直往,没什么朋友可言,除了先皇和当今圣上,走得最近的无外乎就是楼兰卿。能来参加宴会全是卖了楼兰卿的面子。
二则其膝下无子,仅一小女,全朝上下,只他一人适合手掌兵权。
可想而知,单单对其手上的兵符虎视眈眈的就有多少人?那么还有其他厚重的利益呢?位子越做越高,就连先皇下的遗照都是给他宇文拓一人下的,还破例将他补如二王的逝位之中。以他性子得罪的人又有多少想要将其杀害?好也是死,坏也是死,看来这宇文拓横竖上下都得死。
舜华紧随妤锦身后,“先生,区区小礼,请您笑纳。”说话心不在焉,眼神一直斜着往舜华的酥胸上看。
此人长相肥满,大腹便便,土金色长袍横扫拖地。
毋庸置疑,定是苏商一伙,妤锦躬身谢绝了。
此时楼兰卿神色难堪,上前将苏惠招了过去,只见得苏惠横眉冷眼的撇了妤锦一眼,转身前还冷哼了一声。
随后干巴巴的训斥了起来:“这什么玩意儿呀?!竟然敢公然驳回本公子的大礼!这种垃圾你还举荐他!妹夫,你看看,你看看,那一副嘴脸,像是欠了他多少银票似的!妹夫,你这一回可是让我难做人了不是?”
“是是是,哥哥说的是。快坐下来,你看,我给哥哥准备了什么?看,哥哥最喜欢吃的莲花酥糖,为了我的好哥哥哟,我可把它改成了今天的主食。多吃点啊,备了好多呢,都是新鲜的,偷偷告诉你,这厨子呐,可是我从一品楼那儿请来的厨子哟。方正也是刚来,初来乍到不太懂规矩,多有照顾不周,对不住你啊。你就好好吃着啊,我这过去说说那方正去。”
本是一场好好的服位之宴,还未开始,气氛已被冷气凝满。
在场的诸位只是给了国师和楼兰卿面子,如若不是,早就掀盘走之。
可见众人皆对妤锦表示不服。
见此,舜华赶忙扯了扯妤锦的衣角。而妤锦丝毫没有任何的表示,自顾自的清高了一番。
妤锦本身就是个女子,除了和宇文拓能够交接一二,哪儿能和这群形形色色的好势男人们一一交流,再者高谈论阔。
苏惠怨恨妤锦,普天之下还没人敢这么对待他,说白了,人家除了有钱有势之外,还是苏蓉的亲哥哥,怎么说妤锦也要敬他三分才是。
本想准备以妤锦的庶民身份,大做文章,当面羞辱一番。没想到楼兰卿提前开了口。
“方先生原是我府上的教书先生,后因其在万隆历节——花依礼成上大显身手,方方面面的运作上,皇家可是认证了啊,一等一的人才!昨儿呢,我和着国师当证人,和方先生拜了把子,他现在可是入了我楼兰卿的宗亲府门了啊,说正的是我的贤弟了,以后呢要劳烦给位,帮忙照顾了啊。哈哈哈。”
苏惠吧唧了一下嘴巴,合着小脸却翻了个白眼,嘴巴“吧唧吧唧”狂嚼着东西,还不时的轻轻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撇了一只鸡腿又啃了起来,嘴唇在明灯的照射下,反射出了油腻的光泽。
舜华忍不住“噗嗤”的笑出了声,如月儿弯的笑眼吸引了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苏惠。见苏惠光明正大的盯着舜华不放,妤锦有些坐不住了,楼兰卿一眼即通,抬起手来微微遮挡住嘴唇,下意识的提醒苏惠随即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哥哥,你是有所不知,这方正平时就与我称兄道弟。这不,弟妹——舜华。”随即楼兰卿抬手指了指。
“什么?!这么漂亮惹人怜爱的小娘子你就这么给他拿下了?!你还真是我的好妹夫!”
哥哥?妹夫?!苏惠,苏蓉?他们两个居然是兄妹?!这长相完全就不一样呀,一个纤瘦美人一个肥满色徒。这论气质,论得体,怎么说苏蓉都是更胜一筹的。
“这什么玩意儿呀?癞蛤蟆还真吃了天鹅肉呀?!”
说罢,全场哄堂大笑。
妤锦脸色通红,感觉像是餐盘上任人宰割的鲜肉,但她只能忍。
“是,于舜华而言,嫁给我,的确是可惜了。”还没说完,舜华就知道她像说些什么,于是舜华将手遮掩拂到妤锦的左大腿侧边,轻轻的点了下,以作提醒,但人要是一冲动起来,难免会乱了阵脚。“这舜华与我有缘,并且也是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的,好在王爷有着过人的洞察力。不然……”
摆了摆手,顺势握住了舜华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也想让她放心,她会顾全大局,甚至也没人敢说春花楼一事。
舜华娇羞的眸子礼貌的扫过众人,最后温柔的目光迎合着妤锦,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妤锦明澈的眸子上。
见此,这苏惠的眼神就有些迷了。接二连三又毫不忌讳的盯着舜华垂涎三尺,连左手拿着的鸡腿都忘记吃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今个儿,大家做个证,我方正,这一辈子,都会对舜华好的。如果违背誓言,我就将整颗心掏出来给舜华!来,走一杯。我全干,你们随意。”
听罢,舜华有些感动了,而有的人却莫名其妙的心怀小九九了。楼兰卿一口气喝了好几杯烈酒,如此汹涌,就差捧着酒壶喝了起来。
苏惠一直凑着机会向舜华敬酒,可惜都被妤锦识破,这苏胖子肥满的脸上又被妤锦搞得丧失了平日里痴汉的笑容。
见情势不妙,下不了手,跺了跺脚,许是没舍得用力,但那粗的褪跺在地上,地也会为之颠簸几下。看着两人和和美美的样子,又撒了通气就赶忙离场了。
夜渐入深,宾客纷纷散场,最后留得:妤锦、舜华、楼兰卿三人。
晚风入门,舜华合了合手。妤锦发觉并将外挂脱下,披在了舜华身上,握起她的手,捂了起来。
“还冷吗?”
舜华摇了摇头,随即娇羞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冷。”
楼兰卿依旧喝着闷酒不说话,脸红的像个即将出嫁的闺中羞女。
这时候苏蓉来得正是时候,从丫鬟手上拿过风衣披在了楼兰卿的身上。
他抬起通红的脸颊,看了看妤锦,又看了看舜华,最后仰起头来,侧身看向苏蓉,登时痴笑了起来,褪去风衣,踉踉跄跄的踏门而去。
“看你惺忪的眼眸子,就知道你是困了。你且稍稍等我一下啊。乖~再坚持那么一小会儿。”
“你……你,你等一下,我问你!”
“嗯”
“你……饭桌上起誓的话……都是真的?”
“句句属实!绝不虚假!”
“那……那……那好,我等你,你先去忙吧。”妤锦轻轻应了句,随之转身叫了几个小斯打点了宴会所残留下的废渣,安排妥当便依着舜华回了锦绣阁。
脱衣就寝时,老管家急急来报,喘着粗气,慌慌张张,断断续续的说道:“不……好……了,不……不好了,方先生,您……您,您快去看看,老爷和夫人在书房里吵得厉害!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拿他们不是个办法,平日里,王爷和你走得最近,想必是多听你的些。哎呀,您快去看看吧。老奴在此先谢谢你了。”
妤锦一惊,赶忙应了一声,“好!你等我穿上衣服,马上的!”只忙胡乱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便随了他去。
抵达楼兰卿的门阁时,他早由小喜与小溪搀扶在茶桌一旁,可虽然是被人好好的侍奉一边,但其倒得四仰八叉的,又哭又笑口里还时不时的泛滥出一些稀里糊涂的话语,而苏蓉嘟着嘴巴候在了他的侧边,不得近身。
小溪看到妤锦的到来,笑着出来迎道:“先生,你可算是来了!快来搭把手,帮帮忙吧。”
苏蓉顺着声音,看着妤锦她更是气得慌,眼睛睁得硕大,整颗熟透了的葡萄都快气得炸出眼眶了,“死贱人胚子,来这里做什么!”见势,小溪凑上前去好心劝说,却被苏蓉甩了一耳光子,打得那半张小脸瞬时通红得跟个熟透了的苹果似的。苏蓉恶狠狠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板着拉长了张脸叫上贴身丫鬟小喜拾了衣服回娘家过夜去了。
看到苏蓉拉上小喜收了行礼走了之后,追上脚步子,定在栏门旁,含着泪水,在星光的折射下水灵起来,双手抬起贴合朝上,望着漆黑的高空打着颤说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真是醉过,罪过呀。菩萨保佑,王爷和夫人都好好的。”
妤锦长叹了口气,不轻不重的对她说道:“小溪呀,你下去弄点药敷敷你的脸去,这边有我,没事儿的。”
“可是……”
“放心吧。”
“是。”说罢,小溪领命而去。
支走了下人,妤锦转身沏了杯醒酒茶水给他,不料,手被狠狠的抓住,怎么松都松不开。
一用力,妤锦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就你……那瘦瘦弱弱……的小身板……呐,就该做个女人!哈哈……哈哈……嗝。”
一身的酒味直冲得让妤锦好不舒服,蒙着鼻子,一脸嫌弃的说,“怎么,要是女人的话现在就要做你的女人了吗?”
他通红的脸颊溢满了汗,扒开最内层的衣服,白润的胸肌袒露了出来。
“妤锦……”妤锦呆怔住,被他强势吻了去。
妤锦?他还知道这个名字?!
想挣脱,力却不足,只能由他。
红烛之下,两人缠绵至久。
楼兰卿喘着粗气,手不安分的在妤锦的背上游走,准备触碰禁地之时,一抹微弱的红光闪过,妤锦心中默念“借花之力,赐予我力。”手一攮,便推开了楼兰卿。
只用了一成的力气,却把楼兰卿推撞在墙上。
“扑通!”一声,又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哎呀!我的腰……哈哈哈哈,哈哈哈,爽!棒棒哒,来!喝酒!来……哈哈……”
于凡人而言,受此一番,不是带点内伤晕了去,就是残废了的。见楼兰卿躺在地上傻笑着,可见其骨骼有些特殊甚至惊奇。
警觉的管家听到屋内异常的声音便马上破门而入。
连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看到墙上的血渍,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楼兰卿,险些被吓晕,更是慌张的不得了,哆哆嗦嗦的嚎着嗓子冲着门外大喊,“快……快……”。
“管家,出什么事情了?”大伙儿们快速赶来,揉着眼睛异口同声的问了管家。
整个院子的人都来了,他还是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先生?”刚擦完药的小溪,脸颊瞬间就消了红肿。
“小溪,你去叫个郎中来就是,没事的,大家伙儿都散了吧。”
妤锦拍了拍管家,管家神情依旧呆滞不醒,于是又叫了两个小斯将管家送了回去,并嘱托小斯一定要帮他叫叫魂什么的。
郎中带着截然不同的气息缓步而来,一看也是没睡醒的样子,大半夜的到也不怪他。
妤锦在一旁打着哈欠看着郎中为躺在床上的楼兰卿仔细诊断。
郎中微微一愣,诡异般的笑容,“这王爷……”
妤锦瞪大了眼睛,“啊?该不会有喜了吧?”眨巴了几下眼睛看向郎中。
“气血过盛,还好跌打而后出了点内血,并无妨,无大碍。”再和楼兰卿相对片刻,便开方抓药。
“这药一定要在今晚用,青草药快去熬了吧,外伤药的话,每隔一炷香涂擦伤患处一次。切记……”随即从药箱里拿出一两鲜青草药、一片干草片和几瓶皮外伤的外擦药粉。
话未说完便被妤锦打断了,“那个,大夫呀,您看,这天色已晚,你且留下来照顾王爷吧,我又不懂,万一王爷身体不适……那可是会砍下我这颗……聪明绝顶的脑袋哟。所以啊,还请,大夫留下来照看,明儿结算钱的时候,给你五倍。再说了,您要是把王爷照顾好了,哟呵,你这辈子就不用愁了。是吧?”
见大夫被说得有些心动了,妤锦勾唇一笑,回了锦绣阁。
“情况如何?”
“楼兰王受了点伤,现有一大夫照看,无妨。”
舜华连忙下床为其宽衣,却被妤锦看到其眼神间的伤感,于是伶俐果决,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了。
舜华侧步靠近,纯澈的双眸看向妤锦,后环抱住。
妤锦附和一笑,手自然的移开了舜华的双手,将舜华揽入怀中,舜华软软倒下,却不知妤锦一直深深吸着气,尽量让自己的胸处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