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赤狄老祖(1/2)
“老鬼,可还记得我否。”这灰衣男子手执竹杖,身后有一名沉默的大眼睛的男童,这男童同常见的狄族孩童身着兽皮,赤脚不同,乃是
身着一身不知何物织成的白衣,着了双虎皮鞋。手臂修长,面容白皙,安静的立于灰衣男子身后。大眼睛盯着面前的身着玄衣,面色诡白,
发丝乌灰的高大男子,这被称作老鬼的男子嘴边总是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这孩童却也并不害怕。
“你是,”老鬼似乎想了想,“已经许久未曾有人叫过我老鬼,莫非......”这老鬼盯着灰衣男子看,越看越是心惊,最后盯上那绿竹杖
,那竹杖顶端上竟然冒出一缕嫩芽。脸色大惊!
“是你!”老鬼脸色先是一喜,却骤然又变了脸色,“你这妖人竟说我是老鬼,你为何仍然在世!你便活了多久!”声音忽然从平静如水
变得歇斯底里。
“是你使得我祖辈脱离华夏!,是你使我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是你使得我无法面见轩辕氏!”这老鬼陡然站立起来,便要跳将过去,
一手嫘祖缫丝已然使了个起势,目光盯上那越前的竹杖,充满野性的目光倏地消失踪影,整张脸看起来苍白无比,“赤松子!你害我好苦!
枉你为帝师,你于我有传艺之恩!今日你竟要置我于死地!”
这男子竟然是赤松子,传说中的帝师!三皇之神农氏的帝师!活的如此长远!
这名为赤松子的灰衣男子面露一丝古怪之色,虽然心理早已有了打算,从自身种种痕迹来看,确实指向某一名传说中的人物,自这刻由老
鬼亲口说出自己是谁,心里总归还是起了一番波澜,“自我当日于龙场憾观别离,横卧棺中了悟生死阴阳,醒来便到了这里,想来也有二十
余年了。便是我那徒儿,亦有十余岁了。其间总总,真真撼人心脾,匪夷所思。”
“今日吾来,并无他意,朕听闻老鬼苦心孤诣长生修道之术,不知可有成效?”赤松子挥手止住鬼萧君的攻势道。
“今日得见师尊,料想师尊当得长生之法,我辈中人便也了却一方心事,枉我受孽多年。”老鬼此刻已没了早先的戾气,瞳中没了光彩,
心灰意冷,撩开蔽体兽皮,身体苍白,上半身满布诡异的花纹,如同兽类一般,“我修师尊之法,百尺竿头难进一步,已然到了尽头,出离
中土之后,采了这北狄族的法子,入了歧途,如今满身都是巫咒,终日苟活于苦痛之中,每隔数年,便要取活体,以羽化之法重塑身躯,得
以苟活,所得罪孽,加诸吾身,如今受尽痛苦,望师尊予我解脱之法。”
这老鬼这般说话,却闪电般在赤松子脑海中勾勒起一幅幅过去的画面,渐渐的,赤松子了悟胸中,却依旧面不改色。
“老鬼,昔日我传法于你,望你传我华族之法于塞北之地,我可曾有说错?今日你所学,还得几分是我华夏之法?你我虽无师徒之名,却
有传功之实,我且问你,”赤松子背负起双手,气势陡然一变,如山似岳一般高耸不可揣测,双目精光一闪,“自我当日传法与你,你可记
得我曾有言?”
“须臾未敢忘,”鬼萧君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落地下,却也不敢伸手去擦,“师尊言,不与外人道也。”
“大善,”赤松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果尔方才答错,无论你在狄族地位多高,不管你练出何种巫术魔功,此刻尔命迹已绝。”
“小童不敢,小童不敢。”老鬼神态低垂到了极点,自打看到那缕嫩芽,他丝毫未曾怀疑赤松子的道行。
“尔也不必过于谨慎,今日我不杀尔。”赤松子摇了摇头,“你过来,我有一法。”也丝毫不管身旁白衣小童。
老鬼僵硬的身躯自麻木中动了,亦步亦趋的走到赤松子跟前,大气不敢喘。赤松子麻衣下的大手一身,仿似从天而降一般看不清如何落到
了老鬼的头上,老鬼忽然身体一滞,整个身体僵硬了。
“无需紧张,放松,放松。”
赤松子此刻又仿似一个慈父,古铜色大手完全覆盖了老鬼的头部,赤松子忽然深呼吸了一口,眼见得他的胸腔鼓胀起来,大手忽然变得赤
血般红,一松一涨,仿似心跳,抚了老鬼头部一下,如是这般三次,忽然老鬼上半身的诡异花纹如同蝌蚪游动一般聚集向头部!这刻,老鬼
面色变得通红,双目赤红如血,身躯却一动不得!所有的花纹聚集向头顶百汇穴,渐渐地老鬼身躯之上,花纹渐渐消失,只剩下苍白的躯体
,第二个呼吸的时候,苍白的躯体仿似回复了一丝血色。“不要,师傅,好痛,好痛!”老鬼痛的大喊,“师尊,我的力量!师尊!不要!
”
无论鬼萧君如何的哀嚎,那诡异的花纹带走了他庞大的力量,第三个呼吸的时候,老鬼的身体如同常人般,不再苍白的诡异,而在赤松子
的手上,出现了一颗拳头大小的黑的透亮的晶球,赤松子端详着这颗黑晶球,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北狄族中白狄虽是轩辕氏后裔,这
巫术之法,却出自三苗氏。此法非你所独创,我华夏族裔不得擅修此法,你可知?”
鬼萧君此刻已是满身大汗,身上的诡异的气质消失殆尽。身后的白衣男童,看到老鬼眼睛之中满是感激之色,不由诧异的望向赤松子。赤
松子似心有所感,伸手抚摸男童,对着老鬼笑道“此刻方好?”
“老师,”鬼萧君一脸真挚。
“勿得叫我老师,”赤松子一摆手,“今次我便不与你多言,你为赤狄之祖,却躲入白狄族之领地,却是何意?莫非你欲替你后人出手?
尔为颠连族首位大巫祝,当以我华夏族祝融氏为表。今次我来,见你是意外之喜,其实我欲借马匹两千匹于北颠连之王。”
“老,不,”鬼萧君略一沉吟,“赤松子大人,”鬼萧君并不敢再言老师,“此事我不便多言,当前首领虽为我后人隗氏,真正掌权者却
是我族潞氏,而潞氏族中尤与白族交好,潞王之妻白姬,为白狄族上代首领之女。你身后的白小兄,当明我所言非虚,大人明鉴。”
“尔有赤狄之证物否?你不想这代大巫祝见到你?”赤松子看了一眼鬼萧君,“老鬼竟知这童子为白族。”
“望大人成全。”鬼萧君一脸大汗,低头垂地行三拜九叩大礼。
“也罢,此去赤狄鬼王之前,我先见白王方可。”赤松子不以为意。
“尔好自为之,自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勿得进入中土大夏国。”
“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大人我仍旧为华夏族血脉。”
“尔需谨记,入我华夏者,华夏,出我华夏者,蛮夷。”赤松子头也不回便走了。
“你此生,亦有时机可入华夏,你且褪尽狄族巫术再言。”在鬼萧君耳边传来这样一句话。鬼萧君大喜的抬头一见,赤松子两人早已不见
踪迹。
“我们要去哪里?你怎么叫赤松子?”白衣童子天真的问赤松子。
赤松子拉着白衣童子大踏步前行,“自朕救下你,未曾来得及问你姓甚名谁,你白衣着身,当为王族,大约你姬姓白氏了?”
“我名衣三,白族人。认识我的人都叫我猴子,你是哪里来的神灵吗?”白衣男童离开那令他压抑的老鬼,这刻已恢复了孩童的烂漫。
“这个世间哪里有什么神灵,你可以叫我,赤松子。”赤松子微笑着看了他一眼,脚步忽然慢了下来,停下对着他说,“或者,老师,
亦或是,嗯,王守仁。”
白衣男童大着眼睛听着,“哦”了一声,显然未曾听过这个名号,因为赤松子这个曾在中土世界第一纪元大放光彩的名号,现而今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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