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双双把凡下（2/2）
来人并不进门，只远远躬身行礼道：“九重天锦宫主殿中忽现异象，紫光大盛。如今众仙神在帝宫议事，请上神前往议事。”
锦宫？紫光？
扶岚本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拿扇子敲着手心，闻言手中扇子“啪”的一声合上。
“知道了。”
扶岚朝外面道了一句，站起来，月儿眨眨眼看他：“扶岚哥哥，怎么了？”
“没事，”扶岚回神，“月儿乖乖在宫里呆着，别出来。扶岚哥哥有事出去。”
月儿乖乖点头。
扶岚整了衣裳，出来就见小仙在外等候他，也不多话，由他引着去帝宫。
锦宫主殿，那是锦瑟昔年所在之地，锦家人才能畅通无阻地进入的地方。此番，究竟是锦瑟，还是锦言？如今锦宫里是尘华在掌管，如果不是主殿，锦宫中任何地方，尘华揽下是没问题的，偏偏是主殿。如果真的是锦瑟那里的事，尘华想要揽下这桩事，怕是难哪。
一路走到帝宫，着人进去通传，扶岚刚进去，就听大殿里窸窸窣窣地有人在议论，再看，嗬，好家伙，九重天上在的、能来的众神仙都来了。到得异常整齐。
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要不是这里在场的人多少有点心虚，想必也懒得来这帝宫。
扶岚撇嘴，看这些人越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天帝高坐在上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众仙见扶岚进来，议论声小了些，安静下来，有人出列，问道：“扶岚上神，尘华上神今日可在锦宫里？”
扶岚慵懒站着，似笑非笑地看了那人一眼：“不会自己去锦宫看看？”
那人一哽，旁边有人见扶岚装傻，立即出列，心直口快道：“当年锦瑟上神自绝神魂，临去前将锦宫封印，除了尘华上神，我等谁能入得锦宫？”
“哦？”扶岚看过去，语调一转，笑眯眯道，“你也知道啊，你们都入不得，难道我扶岚就有这个本事入得？问我？问我有什么用？”
众仙知道扶岚刚渡劫回来，暗道他这脾气一下子见长了许多。眼见一个两个都触了霉头，哪里还敢再说。
天帝被他们吵吵许久，早就烦了，这时候便道：“众卿还有什么话？”
一个小仙出列道：“此事，是好事。如果是锦瑟上神重回，那以后魔界再想做什么也要掂量几分，这对以后六界和平，岂不是更好吗？如果是锦言上神回来，自然也是一样，况且当日听闻云海之巅，锦言上神的功力，比锦瑟上神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是今日的尘华上神，怕也是能够一较高下的。”
天帝还未说话，旁边有人道：“此言不妥！锦瑟上神当日心怀怨愤，自绝神魂，跳下诛仙台，即便是重回，谁能保证她心里绝无怨恨，若是她回来，臣以为，不一定是好事。若是锦言上神回来，锦家人世代护短，怕是锦言上神知晓锦瑟上神的事，断不肯答应。”
天帝抬头，看向殿外，就听一人朗声道：“千年前你们就是这般口诛笔伐，过了千年，竟还是这模样，看样子这九重天有必要整顿一下了。”
众仙自动从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道来，尘华面色冷硬地走进来，对上天帝询问的眼神，点点头，天帝闭了眼，锦言，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尘华径自走到天帝旁边，作为九重天最高级别最高灵力的上神，才有资格站在天帝旁边。
底下的众仙神自他进来就不说话了，大气也不敢出。尘华扫了一眼他们，嘴角冷笑，抬眼道：“如你们所想，锦瑟上神重回世间。如今记忆和灵力都尚未恢复，本上神准备与她一道在凡间历练、渡劫，护她修炼一世。诸位若是有人想说道什么的，大可以过来，当着我的面跟锦瑟提一提昔年之事。但若是有人想提前身归混沌的，也可以偷偷暗地里搞点什么阴谋诡计，本上神一定成全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现在说吧。”
众仙被他这一通直白的话说得没有半分招架之力，沉默良久。
尘华等了等，又道：“方才我进来，好像听见有人说万一锦瑟上神还心怀怨愤……是吧？”
那人略抬头看了看尘华，“是……”
“当年锦瑟跳诛仙台的时候，已经证明了清白。我记得那时候她的灵力也是九重天上最高的，嘶……”尘华回忆着，忽然牙疼似的嘶了一声，眼中清冷，“假若她当真心怀怨愤，以她的个性，当年就该报仇，还会为了锦家世代清名，自绝神魂跳下诛仙台？锦瑟难道脑子不好，非要冒险一次过了千年再回来报仇？啧，你们太看得起自己了。”
“……”
这次更加沉寂，再也没人说话了。
尘华“嗤”了一声，走下来，头也没回道：“扶岚，走，给我去安排下渡劫的事。”
扶岚憋着笑出列，拱手跟天帝一行礼，跟着出去了。
远远又听见尘华道：“扶岚，你下次安排神仙升迁的时候考核下，这些脑子好像都不太好。”
天帝早就看倦了这些人，见他们正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便道：“退下吧。”
众仙退出去，那些非议此事的人被尘华这番毒舌言语弄得灰头土脸，其他中立或是支持的人全然无事。
一出来，尘华就舒服多了，连带着脸上也开始笑了。扶岚并肩走着，笑道：“锦瑟那丫头做了什么？”
“我也没想到。她昔年地府里曾经留下一个什么东西，今日让她再度得了，就飞升上仙了。地府险些没让天雷劈成两半。”
“什么？”扶岚笑起来，“地府被天雷劈了？秦广王还不得憋屈死啊哈哈哈哈哈。”
尘华忍不住也笑了，“是委屈他了。回头地府折子上来，你替我跟天帝说，给地府多补偿些。”
“我知道了。”扶岚看前面就是九重天门，顿步，“你去吧，我会重新安排好的。”
锦瑟全然不知道九重天上，为她起了这番风波，只在地府耐心等着，秦广王陪在一边。
忽的白光一过，尘华出现，笑着拉起她。
锦瑟惊喜地站起来，“你回来啦，事情办好了吗？”
“嗯，办好了。”尘华温柔地回答。
秦广王见状，亲自带他们去了轮回道。
轮回道，说是一条道，却是一扇门。往前，是生，退后，是死。世间之事物，大抵也如此。一念之间，结果截然不同。生的一方不一定是生，死的一方也不一定是死，不过是看人自己罢了。
尘华同来时一般，抱住她。
“锦瑟，准备好了吗？”
锦瑟想，既然都是活了千年的人，何必再谈什么节操道德，再说亲都亲过了。
于是当即双手环抱，搂住他的腰，把头埋在她怀里，低低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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