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2）

现如今，我却没什么心情理它了。

也许是听到了我的啜泣，龙襄回过身来看我，手里还举着一条烤好的鱼。

我看着一脸无辜的龙襄莫名觉得有些生气。

我们一起见到了虎牢关的陷落，一起见到了遮天蔽日的黑烟和熊熊燃烧的烈火。那些满地游荡的毒尸和散落在虎牢关外残破的尸体至今还深刻的印在脑海里。

那些或是缺了胳膊腿，或是开膛破肚，死不瞑目的尸体，有唐军的，也有叛军的。

在死亡面前，不论正义或邪恶，人人都是平等的。

我的脑海中乱哄哄的响成一片，有师妹的尖叫，也有师兄的怒吼。

我无法自控的泪流满面，可龙襄为何能如此平静？

龙襄黑亮的眸子里倒映着跳动的火焰，在漆黑的夜里闪闪发亮。她一脸无辜的看着我，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

龙襄，你都不怕么？我屈起双腿缩成一团。用师姐做的斗篷把自己紧紧的包起来。好像这样就能把之前看到的一切屏蔽在外了似的。

龙襄歪了歪头，用一种就算很久以后我再想起时，都会觉得心疼的，轻松的语气说起了那一场由唐家堡挑起的五仙教的内乱。

后来我才知道，她不是不会怕，不会慌。她只是很早就见过了。见的多了，慢慢的就习惯了。

也是那时，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不远万里的从苗疆赶赴中原，来参加这一场可能永远与他们无关的战争。

她是为了赎罪。

赎一份，她背不动，也不该是她来背负的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