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舞倾城燕飞鹊（2/2）
“这样的姑娘，不知道以后谁会娶进门……”
听到这样的言语，王泠月内心有几分生气。她看着宇文初婧，希望她不要被这些所影响。
宇文初婧丝毫不在意旁人的反应，走上前去行了一礼。
“宇文将军府上千金……确实不一样！不错，巾帼英雄！”皇帝点头道。
“皇上，臣女自幼习武，并不曾学过什么女工刺绣，也没有其他什么才艺。今日就，献上一副臣女写的字吧，望皇上不要怪罪！”
“哈哈哈哈，怎会怪罪呢，人各有所长，你尽管写来！”
“是！”
宫人抬来一张桌子，摆好纸墨笔砚。宇文初婧右手执起笔，轻轻蘸了些墨汁，开始往纸上落笔。
“初婧，你可以的！”王泠月心里默念着。
宇文初婧一边写着字，脑海中一边回想起两日之前，王泠月握着自己的手一笔一划教着自己练字的场景，嘴角轻勾。这两天，她模仿那字迹少说也用去了两百多张纸，如今那两句诗已经可以写的几乎一模一样了。
宇文初婧放下笔，两名宫人一人一边举起纸张展现给众人。
皇帝将纸上字句念了出来：“将军自起舞长剑，壮士呼声动九垓。功成献凯见明主，丹青画像麒麟台。不错，将门之后，这诗句也很衬你的身份，来人，赏！”皇上一抬手，宫人立刻也奉上一个盖着红布的
木盘。宇文初婧双手接过，低头行礼：“谢皇上赏赐！”
宇文初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见王泠月正满眼笑意的看着她，便调皮地对对做了个鬼脸。
“泠月！”
“嗯？”王泠月抱着生源看过去，发现斜对面的杨箬云正向她招手。
“这就到我们了？”
杨箬云点点头。
“父亲，那我去了……”
“嗯，去吧！”王鹄廷温声说道。
王泠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起身向杨箬云走过去。两人一同走上前行礼。
“臣女杨箬云。”
“臣女王泠月。”
“为皇上献舞，愿我大宋千秋万载，山河永驻！”
“嗯……”
虽然低着头，但两人都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笛声奏起，一曼妙女子，清丽容颜，鹅黄衣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定格在那处。此刻，另一桃色纱衣的女子入境，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两人同时甩袖，交错旋身，古琴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挽出莲花。王泠月谨慎的做好每一个动作，与人完美的配合。合扇，划圆，两人眼神不断交汇，身形如燕鹊般轻巧，渐渐到了忘我的境界，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二人伴着乐声共舞。
在场的人都看呆了，之前以为自己跳得最好的上官妤绾正一脸愤恨的看着二人。
王菱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一直看着自己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小妹。
王凌笙支着下巴点头，心道：“不愧是我妹妹。”他把目光转向曹原，发现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泠月，下巴都快要掉到桌子上了。
“唉……这下怕是要深陷其中了……”王凌笙摇摇头：“但愿有情投意合的机会呀！”
他移开目光时不经意间看到了眼神冰冷的宇文初婧。“嗯？她是在看杨姑娘么？不过她那是什么眼神……”
此时王泠月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令人心静，自己很是享受这般时光。二人配合默契，舞姿如流水行云，若龙飞凤舞。乐声停，二人将水袖向空中一甩，以扇遮面，上身微仰将肩靠在一起，周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才有人反应过来，带头鼓掌称赞。
“这可真是厉害啊！”
“是啊，这舞看起来可不简单，跳的真好啊！”
“什么叫国色天姿呀，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
听着这些评价，王鹄廷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静静饮着杯中茶水。
高位之上的人一直没有说话，王菱钰转头看向皇帝，发现他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婕妤也觉得有些奇怪，看到皇帝发呆，蹙眉娇嗔了一声：“皇上~您在想什么呢~”
“嗯……嗯？”皇帝回神：“哦，这一舞倒是让在坐的各位感受到何谓惊艳四座啊！”
“臣女献丑了。”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这若算是丑，那世间何来美之物啊？”皇帝敛眸。“听说你们都是参与过此回征讨西夏的？”
“臣女无能，却愿为大宋江山稳固献上一己之力！”王泠月低头行礼，杨箬云也道：“愿为家父分忧，扫去耽视宋土之敌。”
皇帝似乎想起了什么：“杨大人如今弃文从武，再为我大宋军队添翼，又能□□出这样出色的女儿，实该嘉奖！”
杨大人立即站起身行礼道：“为线上排忧解难时，乃臣之本分，不敢居功！”
这话说的不免好笑，当初可是皇帝亲自下令将杨大人贬了官职，送进了军队，现在谈嘉奖，着实有些讽刺的意味。王泠月闻言悄悄看一眼杨箬云，她确实镇定，并没有明显的反应。
“哈哈，杨大人也是难得的忠臣呀！我大宋就是需要多一些你这样大公无私的人！坐吧！”
“谢皇上……”杨大人退了下去。
皇帝的目光又投向了王泠月。
“王泠月？”
“是，皇上。”
“你摘下面纱，把头抬起来。”
“……”王泠月只得照做。
“长大了。不过你跟你的姐姐，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真的是一点也不像啊！”皇帝说着转头看了看一旁坐着的王菱钰。
王菱钰淡淡的一笑，微微低头：“虽是不像，却也是臣妾自小疼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呢……”
“嗯……听章将军说，这回平定战乱，你果敢杀敌，出谋划策，可是立了不小的功啊！”这番话没有什么特别的语气，有些叫人听不出来帝王心绪。
“臣女只是提些小小拙劣之见，退敌之功，自是将军带队有方……”王泠月小心应答。
“你们王家世代为官，家主据正三品之职，而你的兄长，也已经不是战场上的新手了。如今又出了一个能战的姑娘家，以后王家在朝堂上的地位也是不得了的呀！”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心都往上提了提。特别是王家人，手心都浸出了汗水。
杨箬云皱眉打算开口，王泠月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袖。随即开口：“王家世代忠良，自小所受家训便是要我等子孙后代为帝王效忠，为百姓谋福。正是君主圣明，我王家才会有此机会一尽心力！”
皇帝没有说话，此时整个宴会上安静的，仿佛树上的鸟儿都不敢鸣叫了。王泠月心中也很紧张，但她绝对不能表现出来怯懦，否则这文武百官，终是有人想看王家的笑话。
曹原忍不住一下子站起来，又瞬间被他的父亲拽了下来低声道：“你坐好！你开口又能顶得了什么作用！”
“我！”想到自己的确并没有什么立场插话，只能紧张的握着拳头。
皇帝静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出声：“哈哈哈哈……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姑娘，王大人当真是教子有方！”
王鹄廷起身行礼：“皇上谬赞！小女年幼不懂事，望皇上恕罪！”他知晓此刻自己话语越少越好。
“王大人言重了，令爱无罪，谈何恕罪？”皇帝停顿片刻，又说道：“想来也不年幼了，朕记得爱妃的妹妹也到及笄之年了吧，可有许配人家？”
曹原的心就快要提到嗓子眼儿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殿上的状况。
宇文湖鞅用力按着不安分的宇文初婧。
王菱钰也紧张的有些坐不住了。
“回皇上，小女顽劣，尚不曾匹配人家，待臣与其母亲好好□□一番，再会为其指婚论嫁！”
“如此……令爱其实配得上好人家啊！”
“……”王鹄廷弓着身，蹙了蹙眉头。
闻皇帝之言，座上多少人各有心思。
“众爱卿坐吧。你二人赏赐，朕会亲自命人送到府上的。”皇帝挥手示意王泠月与杨箬云下去，并不再方才的话题。众人的心这才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