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谁家心思昔未喑（1/2）
“二哥今天可是有些奇怪呢！”王泠月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想着刚才的事情。
清晨练功之后，王泠月问王凌笙今日是否要一同去曹府看看曹原，王凌笙本是答应了的。只是在用过早膳之后，王凌笙突然说肚子不舒服就不去了，让王泠月自己去，顺便带上他的那份问候。
“是不是今晨吃坏了什么东西，可我们分明都是吃的一样的呀？”王泠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呃……也许不是吃食，说不定就只是我自己的身体原因呢！”王凌笙赶紧解释道。
“那便谴人去请郎中来，为二哥瞧瞧吧！”
“不不不不……不用了，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看着王凌笙变得有几分紧张的样子，感觉他身体不像是不舒服。
“二哥你……确信？”王泠月盯着他的脸，想瞧出些什么。
“对，我确信！等你回来，保证我就能好了！”王凌笙站直身体，见人面带疑虑，赶紧又继续弯腰，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哎哟，就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不要打扰我……”
“好……吧。那二哥你赶快进房间里躺一下，如果实在不舒服可是一定要请郎中来啊！”
“嗯嗯会的会的，你快去吧！”王凌笙冲着她挥挥手。
王凌笙身体一向不错，几乎从来没有任何大病小病。今天他的反应实在是有些怪怪的，王泠月总感觉似乎二哥有什么秘密在瞒着她了。
她不知道，在自己离开府门之后，王凌笙就立马精神起来了。“曹原啊曹原，兄弟这么帮你，把自己的妹妹都骗了，你可要争点气呀！”
曹府外，王泠月抬手拿着门环轻轻扣了扣，很快便有小厮过来开门了。
“请问……”
“是王三小姐，请进……”小厮娴熟而有礼的将人请了进去。
“哎？那个……都不用通传一声吗？”王泠月愣了愣。
“我家公子回来之后说了，以后只要是王家的公子小姐前来，就直接请进来便是了。”
“这么突然就……他还真是周到……”王泠月跟着小厮，发现这是往曹原房间的方向，停下了脚步说道：“今日兄长有事不能来，我一人前来，就不去你家公子房间了，请告诉他一声，带我去书房或者是厅堂吧！”
小厮并未多话：“是，请小姐随我来。”
“有劳。”
在以前，书房是王泠月最喜欢呆的地方。曹府的书房，比司谏府稍小一些，但书籍也是不少的。王泠月将糕点放在书桌上，随手拿起一本楚辞翻读起来。
“怎么今日凌笙没有来？”不消片刻曹原就来到了书房，打发走了下人，直奔着书桌上的桂花糕而来。“馋了许久了，今日你终于送来了！”
“二哥说不太舒服，下回再来。”王泠月合上书放在桌子上。
“不舒服？怎么回事？是生病了吗？”
“应该没有什么事，就是最近有些累了，他只是想偷个懒休息一下罢了。”
“那就好，其实来不了也没关系，托人捎个口信给我，我可以去找你们呀！”
“怕你等不及吃着桂花糕，倒先把自己馋死了！”看着已经往嘴里塞了好几块桂花糕的曹原，王泠月想了想问道：“是我做的桂花糕好吃，还是以前给你送的红豆酥好吃？”
“红豆酥？哦……我想起来了，那些难道不是你自己做的吗？”
王泠月眼神上挑：“那些……我就问你更喜欢吃哪个？”
“哦,红豆酥很好吃，香甜酥软。不过……”
“不过什么？”王泠月追问道。
“不过桂花糕更淡雅一些，久吃也不会腻的。”
“这样啊……”也许是自己吃的太习惯了，反倒觉得更喜欢杨箬云做的红豆酥。
王泠月指了指，桌子上的书：“你平时会读这些？”
“以前被父亲逼着读书，我很不喜欢坐着了，后来习惯了，时不时也会拿出来翻一翻。”曹原倒了一杯茶水喝下去。
“那你觉得屈原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今日倒来跟我探讨起文学了？”
“就是恰巧看到了这书，想看看我们有没有文学方面的共同话题呀！以前都不知道你看过些什么书的。”
曹原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其实我认为屈原和每一个出身高贵的公子哥一样高傲与自负,你看他离骚开篇，哪句不是称颂自己的？只是他最难得的品质便是他追求完美的执着，他并没有在物质与权势的欲望中选择沉沦,而是尽他所能的追求自身品格与道德的完美。奈何生逢浊世,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王泠月听着，嘴角微微弯出一个弧度。“其实我同意你的看法，他确实是个高傲的人，不能忍受低头，不能做到忍辱负重，永远觉得光明遥不可及。我所敬佩的人，绝对不能像项羽或者是屈原这样选择埋没自己的生命，不论生活给了他多可令人恐惧的黑暗，都不应该选择逃避，只有面对才是对生命的尊重！”
曹原看着王泠月，渐渐有些出神，待人语毕，才敛了敛眸子，清了一下嗓子开口道：“我有件事想问你，关于……”
王泠月抬头看着他等着下文。
曹原喉结动了一下：“是……关于皇宫宴席那件事情，嗯……你可有准备？”
王泠月微微皱的皱眉：“老实说，我确实挺不想给家里面丢人的，但是拿得上台面的才艺，确实我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啊……”
“你会的明明很多啊！”
“很多吗？比如呢？”王泠月歪着头看着他。
“比如……比如……做桂花糕！”曹原将咬了半块的桂花糕举到人眼前。
闻言她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可真会说笑，难道要我跑到殿前去做桂花糕吗？”
“呃……”
“当然不会的。再说了，我做的桂花糕只会给我身边在意的人吃，才不会随便送给别人的！”
“嗯……在意的人吗……”曹原眼中一亮，随即又想到什么，有几分担忧的神情：“关于这次献艺，旁人都说是圣上要选妃或者是要指婚皇族……”
王泠月不在意的摇摇头：“那都与我没多大关系，怎么选也选不上我的，我不打算做也做不了最突出的几名，但也不愿意做最落后的。这几日还得抓紧练练才艺才是。”
“你打算练什么？”
王泠月托着腮想了想：“抚琴吧，其余我也不知道了，又不能够当堂找人对弈一局，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呢！”
“你的字写的好看啊，可以泼墨嘛……”王凌笙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残渣。
“还泼墨呢，都是从小被家里培养的，谁不会写几个字呢？”
“所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干什么？”
“我……”王泠月陷入了毫无头绪的思考。
“哈哈哈哈……”
“别笑了，我回去得好好想想了。”王泠月站起身。
“泠月……”曹原垂下眼眸，随即又看向她。
“什么事？”王泠月看着他的眼睛。
“没事……代我问候凌笙
……”他有些欲言又止。
王泠月点头答应：“知道了，那我走了。”
“嗯……”曹原没有再说什么，将人送了出去。
王泠月来到杨府，刚准备要伸手叩门，身后就有人叫住了她。
“泠月！”
王泠月收回手转过身看向来人：“箬云！你出去了？我正想来找找你呢！”
“我去取了身衣裳，还好未曾与你错过。你准备的如何了？”杨箬云走到她身边来。吩咐丫鬟去叫开门。
“准备什么呀，我无才无艺，真是有些焦头烂额了！”王泠月有几分失望的说道。
“噗嗤……怎么会？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跳舞吧！”
“跳舞吗？可是我不太会跳，之前学的时日不久，现在已经都忘得差不多了……”
“没关系，你有功底，而且又常年习武，身体协调性不会差的，相信我，这一支舞，对于你来说，不用几天就可以学会了。”
“是什么样的舞啊？可以跳给我看看吗”王泠月睁大眼睛有些期待。
“当然。”杨箬云轻笑。“走，我们进去说！”看着王泠月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样子，杨箬云拉起她的手小跑进了府门。
杨箬云在房内换了身衣衫走出来。鹅黄色的轻纱衣袍,宽广的袖口有一道艳红色连云花纹。足尖带动腰身轻轻旋转，长长的黑发在空中有序的飞舞,少女清秀的脸庞，一双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清水,清凉而脉脉含情。眉间一弯绯色的月牙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之气。王泠月整个人都看呆了。
一舞毕，王泠月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拍手叫好：“真的是太好看了。”
“是吗？哪里好看了？”杨箬云弄了弄衣摆和袖子，在人旁边坐下来。
“舞好看，跳舞的人更好看。”
“呵……你就不要打趣我了。”
“没有啊，我说的可是实话呢，箬云你真厉害，武功又好，舞也能够跳的这么好，你真的是无所不能啊！”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就只是刚巧会一点皮毛罢了。”
“就别谦虚了。刚才你就是取这身衣裳吗？其实吩咐裁衣店送来就好了呀，何必还要亲自跑一趟？”
“这场宴会如此的正式，当然丝毫也马虎不得，我亲自去试，若有不妥之处，当时改就好了，省得来来回回也跑的麻烦，路上还耽搁时间。”
王泠月点头赞叹道：“还是箬云你思虑周全。那你认为我学的会吗？我觉得好复杂呀，但看你跳起来又是那么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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