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朱粉未深闲花香（1/2）
第二天练功浴身之后，王泠月就带着自己做的桂花糕独自去了杨府。通传之后，丫鬟领着她到了杨箬云房门外就退下了。
“箬云！我来没有打扰到你吧？”
“自然没有，快进来坐吧！”杨箬云恢复了往日闺秀的打扮，过来拉着王泠月的手进了房间。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杨箬云的住处。房间整洁素雅，没有过多装饰摆设，倒是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有四书五经，也有不少的兵法武典。架子的最上面摆着她的佩剑，若说这是个男子的房间，旁人倒也是会信的。
杨箬云看人环顾着自己的屋子，也能猜测到她的想法，解释道：“平日我多半时间在读书练功的，也不喜欢繁冗复杂的东西，所以房间陈设简单些。”
王泠月收回目光看向箬云，微笑道：“这样子看着就很素净，让人很舒服！”
“哈，你不介意就好，喝些茶水吧！”杨箬云为人倒上一杯茶水递过去。
“怎么会介意呀？我很喜欢这样子的陈设！”王泠月双手接过人递来的茶杯。
杨箬云看着桌上王泠月带来的食盒：“一个食盒罢了，还要费力把它送回来做什么？点心都吃了吗？”
“点心呀，都让我那馋嘴的丫鬟吃了。所以我今天又来蹭点心了呀！”
“噗嗤……你呀！”杨箬云拿过食盒，打算吩咐丫鬟再去装一些点心过来，却发现食盒是装满的。
“嗯？这是……”
“是回礼呀，怎么好意思每次都白吃你的东西呢？”王泠月将盖子打开，拿出上层的桂花糕放在桌上，下层露出一个布包来。“可惜在下手艺不精，还希望杨姑娘不要嫌弃这薄礼才是呀！”
“不要妄自菲薄了，你做的桂花糕，那可算得上是难得的美味呀！不过这又是何物？”杨箬云拿出布包打开来，一件桃色的物什露了出来。
“是……披风！你还记着呀！”杨箬云眼中一亮。
“自然是不会忘的啊！我记得有一次你去我家找我时，穿的就是桃色衣裙，这颜色真的很衬你呢！”王泠月将披风抖开，帮人披在身上。
“好看吗？”杨箬云原地转了一圈。
王泠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当然好看了，其实箬云，你穿什么都很好看呢！”
“可别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泠月你不管怎样打扮都是个美人呢！”
“哈哈，箬云，我呀，只要不是很丑就满足了！”
两个人在房间内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就这样吃着点心喝着茶度过了愉悦的上午。
……
一个身影小心翼翼从远处慢慢靠近，边走边躲闪，又时不时仔细的观察四周，挪到司谏府门外了还在左右张望，在确信没有看到不想看到的人之后，她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今天她总该在家了吧？”
宇文初婧这回没有敲门，而是卯足了力气运功一跳，直接从外墙翻进了院子。待落地站稳以后，她拍了拍手一转身，就看见了两个目瞪口呆的小厮。
“……咳咳……那个……我只是不想吵到你们而已……”宇文初婧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宇……宇文小姐……”一个小厮愣愣开口：“我家三小姐早上就出门了……”
“什么？怎么又出去了？她去哪里了？”
“实在是抱歉，小的不知……主人出门没有说话，小的，不能过问的……”
“真是的！天天都找不到人，是太难道是长在外面了？”宇文初婧气愤的两手叉腰。
“这……”两个小厮不知道说什么好。
“罢了，那我走了。”
“宇文小姐慢走……”小厮准备替人开门，宇文初婧一摆手：“不必了！”随即再次运功起跳，一下子又上了墙头翻到外面去了。
“……也太容易进出了吧，府上的安全会不会存在隐患？”两人面面相觑，思考着要不要禀报老爷，将围墙的高度增加一些。
皇帝下旨，此次平定西夏战乱，实乃大宋喜事，太皇太后丧期将过，皇宫届时将大设宴席，文武百官皆可参宴。更是要求五品以上官员家中未满十七之女堂上献艺，以显家教之方。
圣旨一下，官宦之家各有心思。
“让未出阁的女子这般人前显露，怕是不大合规矩呀！”
“皇帝为尊，圣上的旨意就是规矩啊！”
“殿前献艺，这难不成是要选妃？”
“宫中尚有其他圣上的兄弟未曾娶亲，或许是选王妃？”
“大好的机会啊，让女儿攀上皇贵，以后的路更好走啊！”
“伴君如伴虎啊，真不知道被圣上看中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王鹄廷下朝之后，在出宫的路上听着朝臣各种窃窃私语，却是一言未发。家中长女入宫三年，不知日子过得究竟如何，皇帝喜新厌旧之事从不少见，如今又来这一出，不知后宫又有多少女子要提心吊胆了。
“弄什么殿前献艺，这皇帝一天没事做也太喜欢请人吃饭了吧？”宇文初婧听到宇文湖鞅的话后，禁不住大喊大叫起来。
宇文湖鞅低声怒喝：“住口！婧儿，我是怎么教你的！”
“是了是了父亲，慎言，我知道……”宇文初婧瘪瘪嘴，坐回椅子上收了收声。“可是这要我献什么艺啊？难道在殿前表演骑术？”
宇文湖鞅端坐在椅子上倒是从容：“虽然是我宇文家族世代影响，你自小就被培养着习武读书，并不曾学过什么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但如今看来，为父倒也不后悔，不怕你垫钱丢人，只要别被圣上或是哪位王爷看上，收入了宫墙，其余如何都是好的。”
“虽然我确实不想入宫也不想嫁人，但是我好奇，难道嫁给皇帝就真的那么不幸吗？”宇文初婧回想起当年王泠月的大姐嫁入皇宫之时金冠锦衣万人俯首的盛大场面，怕是世间没有几个女子能有这样的婚典吧！
“或许有人就觉得好，飞上枝头就能做凤凰，但是深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女子，有谁能一世得宠，大多还不是见不到皇帝几面，最终老死宫中。即便是皇亲贵戚，又有哪个府上不是三妻四妾，勾心斗角，婧儿你性子直，绝对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容身的！”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没关系呀，我不会像那些大家闺秀一般粉黛罗衣，也不会温温柔柔的笑不露齿，怎么可能入了那些人的眼呢？”
“哈，我们婧儿自然是优秀的，只是值得你托付一生的人，必然是要一心一意，绝不可始乱终弃的！”宇文湖鞅想起了自己与妻子的过去。她算是外邦人，两人也是在战场上认识的，他从蛮夷手中救了她，虽然不是纯粹的宋人血统，但夫妻二人感情一直很好，他自然也希望女儿能遇到一个从一而终的人。
“一心一意……嗯……父亲，我出去一趟！”宇文初婧站起身来。
“又出去？总是跑那么勤是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想找的人了！”
“你这丫头，难得有一个你喜欢来往的玩伴，不过也尽量收收你的性子，不要吓到人家王姑娘了！”
“知道了父亲，那我走了！”
“去吧……”宇文湖温和的笑了笑。
一连几次都没有找到王泠月，语
宇文初婧决定这次她若是仍不在，自己就坐在门口等着她回来。
厅堂之内，一家人正在用晚膳，王鹄廷对几人说着今日朝堂上的事情。
“那这次进宫又可以见到姐姐了！”王泠月看起来有几分高兴。
“我说妹妹啊，你听话听的重点难道就是这个？”
“嗯，不然呢，是什么？二哥你不想念姐姐吗？难道重点是又可以吃到皇宫之内的美食了？可是我们自家的厨子手艺也不比皇宫的差呀！”
“月儿！别闹！”王凌笙看起来有一点着急。
“好了二哥，我知道，你想说殿前献艺的事情嘛。”
王凌笙用力捏了捏筷子：“让高官的女儿在殿前献艺，还有年岁的限制，这明摆着不是吃顿饭那么简单啊！”
“皇帝每年选妃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姐姐入宫这些年，怕是已然习惯了，只是后宫的女子若是膝下能有一儿半女，后半生的日子才会更有寄托，真希望姐姐能早点有自己的孩子啊！”一直以来都没能生下皇嗣，是因为常常受到冷落吗？没有了杨箬云的情报，王泠月很久都不知道王菱钰情况了。她希望这次入宫能够有较长的时间与王菱钰说说话。
“月儿，我是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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