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轻论演武道 指点山河傲(2/2)
徐信凉想也不想,即刻答道:“那怕小童,挥掌隔空拍案纸,也能生起微风,拂走薄纸,此谓‘生风’。如劲道足够,运动拳脚可以引动剧风,摧残粗枝、折断白骨之事,小也。”
佢夫暗暗赞许,又问道:“风中带焰,可也不可?”
徐信凉曾观孙温等人施展过‘秋水长天’之技,情知世间确有如此技法,稍作推想,回道:“古人以双手钻木取火,倘若无力,如何能取?是故不论风火,皆由劲道所出。纵使有力,错用不够之双足取火,效果大减。
譬如眼耳口三官各有用处,若将眼食菜、口聆声、耳视物,无乃不可行乎?是故失其居者,等也无用。人体穴道繁多,几道联通,以劲而牵,即是武功。我不知大法所需何道,单凭力道,相于以口聆声。”
佢夫听毕,按捺不住,神色大悦,心道:“好!小小猴子,不想对武学有这般见解!我以往所传的几个护法,年过三十,虽也明晓武学基本之理,但对口惟食菜,耳惟聆声之理,尚未知足。仅闻我传,见步学步,古板如只木鸡。”
便乏耽误,促将法门运用起因之穴道逐只讲解。
徐信凉诚心倾聆,动以劲力流入佢夫所讲之穴道,使之相连,总是六处。
甫成交汇,倏觉各处穴道似已开窍,与力相熟,相见则合。
四肢登痒,按耐不住,拔剑出鞘,舞了起来。
佢夫谈吐之间,望得徐信凉如初生婴孩提笔书甲骨,若有神助,不免大骇:“岂会这般熟练?除非他修习与‘炎日大法’相近的内功。难道是孙庆归的‘秋水长天’!”
想到这里,心惊肉跳,不敢复述,但观徐信凉挥动青锋,腾升白烟缕缕,情知他已小成,愈感恐惧,但存庆幸:“到底留了三分未提!”
再去三刻,徐信凉休了舞剑,得意道:“前辈,你的大法未见得多么困难!”
佢夫心疑,不愿开口,惟是沉默。
徐信凉以为佢夫生气,微微一笑,复运‘太阳气劲’,传在剑上。
长剑顷刻透红,白烟四散,便握而斜,势以“偃月”,斩向佢夫左腕长链。
兵铁相触,火光乍闪。
玎的一声,铁链应断,佢夫左臂摆落,立生自由。
徐信凉故技重施,连以三道“偃月之势”,斩去紧缚佢夫其余三肢之铁锁。
佢夫久乏活动,今得解脱,一时不能习惯,加对徐信凉仍存有疑,故未敢动,僵如石像。
徐信凉微笑道:“前辈,难得轻松,何不活动两步?”
佢夫难解其意,心道:“倘若他是孙家之人,不应救我…莫非他意我于孙庆归面前出丑,再行杀我?”
想到这里,暗中提气,计但出室,即伤徐信凉而奔走。
徐信凉见无回音,又问:“以往的人,几时送饭与你?”
佢夫初来此地,也无知悉,惟想应付,便道:“别处,将黎明。”
徐信凉记得来时子夜,今奃不过,拂晓更甚,是故不言,倚墙小憩,静候彼临,心道:“只望蕴经另有良策。”
佢夫自也倚墙,警惕无懈。
未几,呜呜声起,烛光透进,墙门东西分移,两尺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