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独步过岸诛臣台 青锋将杀戒未开(2/2)
“鞘受蠹了。”
“禾杆盖珍珠,听过没有!”
徐信凉拔剑出鞘,请她一览。
但见一匹快马纵跃上台,刹在行刑官之左。
徐信凉只好不发,复观台上。
坐鞍之壮汉下马利落,跪递文书,与行刑官道:“王大人,请阅。”
行刑官即刻接过,拆开书信,摊展阅之。
须臾,朗声道:“慧太后诞辰,血腥延迟三日,钦此!”
是言发布,观众虚了一声,登如潮退般散去。
见了云绵秋浦也随大流,徐信凉快步往跟。
跟至东街一座石桥,望得四野无人,便道:“刚才是个好时机。”
云绵秋浦似无听见,行在河边,取出小帕,浸在水中,摆了摆。
徐信凉不悦,意欲扯其面纱,上前道:“说救不救,忽冷忽热!我倒想见识见识,你到底是何种女人!”
云绵秋浦心中一凛,忙将起身,抬高玉掌,亮出所捻之“匪合针”,皱眉道:“你敢?”
徐信凉毫无惊惧,仍步步逼近,又道:“为了真相,没有什么不敢的。”
云绵秋浦退了几步,情觉跟沾些水,无法退舍,只好道:“我来书院,为寻一个好友。他是当今丞相的独子,‘易会第一剑’,剑花凤三生。好戴银制面具,我也未曾睹过他的真容。初遇之时,觉你跟他的身材有几分相像,可惜,你丝毫没有他的神韵,剑技更不必提。”
徐信凉一听,拉高半截青锋,言道:“我跟你说过,九月之前的事情统统忘记,所以,我未必不是你要寻找的人。”
云绵秋浦苦笑道:“当你是他,如今又有何用?”
收起小巾,走了几步,回眸道:“习武学经,方是你的正路。”
徐信凉乏解其意,正待问话,她已远去了,不自言道:“你都没见识过我的…对了,沾湿的小帕,何只握在手中?”
左肩倏教拍了一拍,其人轻喝道:“小子!什么时候上的船?”
聆此声线,知是余阙,转眼一瞥,见果然是,便道:“人太多了,望不到你,惟先上船。对了,听过‘易会’不曾?”
余阙答道:“当然!剑花凤三生、刀鬼陈长吉大名鼎鼎,不识就懵!吾辈的目标就是先当上三曜御前侍卫,再给丞相看中,调我入会,到时候…”
徐信凉不许其说,又问:“剑花凤三生,你认识么?”
“懵呀,那样的人物,我怎么可能认识!”
余阙摸了摸肚皮,又说:“不聊这个。饿了,走,去客栈!”
徐信凉存有务托,便从其走。
时踏子正,漫天鹅毛。
两人负雪而行,临近一家客栈,远望其匾,名“四海客栈”也。
徐信凉先到门外,粗略扫内一眼,并无发现空位,便道:“往别一家。”
余阙颇感无奈,回道:“往时这里冷清得很,今晚都有这般生意,其他的客栈,更不用去了。”
不久,便有跑堂过来,赔笑道:“两位客官如不嫌弃,角落有张稍旧的小圆台可以用膳。”
徐信凉二人情知没得选择,惟有顺从,踏了过去。
未曾坐落其台,只隔六尺,即有一阵鱼腥臭味扑来。
得近一望,所谓稍旧之台,恰是杀鲜的大砧板。
徐信凉觉实难闻,到处张望,瞥见跑堂开了二楼中间的厢房,箇中无客,遂指而问:“那间房,不能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