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锣缺三分如意敲 满堂一剑繁叶夭(1/2)
跑堂赔笑道:“那是周大人预订好的,今夜子末要共三曜御前侍卫徐大人用膳。”
徐信凉无理谁人预定,只道:“现方子正,等我二人吃饱,兴许他还未到。就算来了,周边总有客人结账。如不然,我大可折返于此。”
余阙捏着鼻道:“寻常桌台破些无妨,大砧板实在难闻!”
跑堂不好推辞,顿时难决,便将寸光乱射,射到门时,突然大亮,兴奋的道:“周大人来了!”
徐信凉望去门外,只见二人,其一年近五九,须稀眉疏,正是诛臣台上的行刑官。
彼旁是名顶戴三颗紫曜宝石束发冠、衣着鹰隼服的俊美公子,年不过四七,傲气凛凛,迈步风起拂衣,走在行刑官前,径上二楼。
见了如此人物,众客停箸,纷纷敬言。
“三曜御前侍卫大人!”
“王大人!”
跑堂情知徐信凉二人无话可说,便来问食,恭敬的道:“两位客官需些什么?”
徐信凉料无甚何,惟跟余阙坐落旧台,任点几样,将跑堂催促走,始抿一口热茶,言道:“你是今夜回去烟郡么?若是,请与二姐报一声,说我到了外地远游。”
余阙皱眉道:“何解?“
转又瞪大眼睛,问道:“难不成,你想去救宁家一族?”
徐信凉颇觉奇怪:“我不曾向他提及,何以得知?”
点了点头,答道:“这件事,你不必跟二姐明说。”
余阙犹是费解,愁眉道:“发烧还是发侠客梦?虽说你的剑法厉害,但只限在韬略书院,出来大地,便不算什么。”
徐信凉谂彼决无好心,故从袖内摸出三两碎银,寘在台上,指著道:“你的酬劳。记住,必定不可以向她说真。”
余阙知劝无用,勉为其难取了。
不一阵,跑堂奉肴上来。
徐信凉腹中实在,加之台有鱼腥味道,未尝些许。
余阙倒无甚虑,凡物则举箸夹,凡夹则张其口,鹘仑吞枣。
徐信凉见状,只是微微一笑,不做打扰,留心二楼中间的厢房。
又去一阵,房门忽而双开。
六名跑堂连忙过去,恭迎行刑官、徐侍卫。
至领两官越槛,上了马车打道,六人才肯入门。
徐信凉闻及“三曜御前侍卫”的名堂,料此徐侍卫道行不浅,但今之计,惟有擒了行刑官,方能救人,是故偏上虎山。
即便动身,向余阙道:“我话必要传达,万事小心。”
余阙仍在扒饭,头也不抬,满腔是羹,答应道:“少侠,你也一样。”
徐信凉摇了摇头,便自出门。
栈外飘起鹅毛,寒风一吹,立时乱散。
徐信凉负著剑行,霎时间,鞘已结冰,背如一根冰柱贴着,寒意从背透心。
况又衣衫轻薄,冻透之下,成铁一般,雪著肌肤。
皆不顾,仅遵行刑官、徐侍卫二人之车辙马迹,来至一座大宅附近。
宅之大门,树著六名守卫。
徐信凉心道冒然去闯,撩起千夫执刃,事辄败坏。
务求两全,便计行往东墙,搜查一番,望有无机。
甫一转角,撞正了巡逻的护卫。
护卫见了来人鬼祟,警惕的道:“是什么人!”
徐信凉一望其身,朱边青服,恰是官衣,心生一策,微笑道:“是你。”
护卫情知来者不善,皱起眉头,便想鼓锣传讯。
但欠三分克敲,徐信凉当先一步,摘剑握鞘,使柄望其左颈,飞快拍落。
护卫难以躲闪,倏中如铁之柄,竟身一战,瘫软伏地。
徐信凉把握时间,不假思索,将其青服皮帽剥除,披盖上身,即感暖热。
又领锣鼓,至了正门,微微低头,压著声道:“六位大哥,这时天寒地冻,小弟巡逻久了,口干舌燥,想入去饮口热茶,暖暖身。”
护卫常替,门卫难辨,因而无妨,推门予进,当中一人说:“快些,莫教你的班头发觉,不然工钱又须大扣特扣了。”
徐信凉见了放行,多谢一句,辄入了门,走进院落,仍将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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