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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反抗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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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黑袍在最后时刻也是如此。

秦羽同样想到了此节。

二妖均是一凛:黑袍不过一小妖,用这两败俱伤的秘法尚能伤到费鞅,何况面前这个是上古大妖。

哪怕这个大妖魂体似乎有伤在身,但他的这道秘术威力必不可小觑。

就在二妖这短短思索的片刻,白球又已经涨大了数倍,亮得刺眼的白色边缘与费、秦二妖不过仅有数毫距离了。

仿佛下一刻就会接触到费、秦二妖。

费、秦二妖到底是身经百战,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双双施术,已隔绝之法试图控制住白球的增长。

在旁施术维持阵法的沙司君和龙逸景也已想通此关窍了,均是脸色大变,一面加大了输入维持阵法的灵力,一面大声提醒道:“快退!”

事实上,不用他们提醒,费、秦二妖也在迅疾地退后避让。

之所以选在崖顶牢洞,便是因为此处就是为关押大妖而设,洞内石壁不仅是特制灵石,更是在石壁上刻印了繁复的阵法,一旦启动,不仅有加固之效,更有隔绝外界之能。

种种迹象表明,这次抓住的猿猴与黑袍等口中的大王有极相似之处,所以,几妖才商定了启用这从未用过的牢洞。

但再完全的准备在遇到了上古大妖同归于尽的打法时,总是会有担心的。

四妖一面后退,一面不约而同地掐诀施术,试图将这同归于尽的恐怖能量压制在石洞内。

这类玉石俱焚的秘术虽然上古时期一直有流传,修为相差巨大的小修行者根本来不及施展此类术法就被碾压了,只有灵力相差不多的修行者才会需要动用到此类术法,因此一旦施出几乎就是全军覆没,很少会有幸存的当事者能亲述此法。

所以对于此术,众妖虽有所了解,却也知之甚少,可说费鞅是唯一一个曾经亲自面对过类似术法的妖,对朱厌这个秘术有相对了解得更深一些。

在黑袍事件之后,众位负责者在视频会议时也曾讨论过此法,商讨得极为热烈,最后却有些颓丧地承认费鞅当时的处置是目前唯一想到的能避免剧烈后果的方法。

当初破黑袍秘术是费鞅以受伤为代价在黑袍完全自爆前断了他的灵力运转,如今想破朱厌秘术,想来亦只能如此,否则,已他上古大妖的修为,即便还未恢复巅峰修为和仅余的魂体,这秘术的后果仍然是难以想象和不可预估的。

费鞅思及此,退后的脚步一滞。

这一滞,立刻与另外三妖拉开了距离。

秦羽急忙叫道:“费鞅?”

费鞅头都没回,只是沉声道:“你们护住了这牢洞。”

话音未落,他已经不退反进,再次迎向那团已经颇大的白球。

秦羽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也跟着迎上前。

就见一黑、一青两道身影迅疾逼近白球,并在在白球外飞快旋转绕起。

与此同时,已经退至洞口的龙逸景和沙司君也骤然想通,二妖对视一眼,瞬间下了决定。

沙司君迅速变幻指诀,调动体内所有灵力护住洞壁。

龙逸景立时停了术法,默念口诀,只看见他右手回探,再翻回时,指间多了两片金光闪闪的龙鳞。

随着龙逸景一声大喝“费鞅、秦羽”,龙鳞化作两道金光般的闪电,直射向费、秦二妖。

心口龙鳞是世间至硬至坚之物,正是最好的护身宝物。

众妖相识多年,自有默契。

费、秦二妖承了他的好意,各自让这龙鳞紧紧附在身上,顿觉被不住牵扯向外的灵力有了莫大助力,不用在攻击朱厌的同时还须花大部分的精力对抗这股强大的吸力——这是龙逸景利用龙鳞将这秘术产生的吸力与攻击都转移到了自身。

但,这也意味着龙逸景承担的压力成倍的增加了,需要费、秦二妖尽快速战速决。

也因此,费、秦的攻击变得更迅猛了。

朱厌到底只有一个,虽然动用了极为强大的秘术,但在秘术尚未大成之前,终于双拳难敌四手,渐渐有左支右绌之像。

恨意难消!

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猛然戳入自身心口,虽只是魂体,在这一戳中,双指没入胸膛,带出一点嫣红——那是深藏灵魂深处的心头血。

这心头血如一丝极细小却又极显眼的丝线,随着缩成团的朱厌旋转而迅速缠绕。

这一动作从发生到完成不过须臾间,在众妖看来,只见那高速旋转的白球上陡然炸开了红色冰裂纹,闪耀着妖艳而诡异。

其余三妖还算好,最先受到波及的正是龙逸景,只觉得体内灵力被疯狂抽吸,哪怕用尽全力也有不支之感。

喉间猛然一甜,气血直涌上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费鞅终于找出了破绽,顺着朱厌以指取血的轨迹,猛然前冲,直击难得露出的心口。

朱厌长啸一声:“有你作陪也够了!”

只见他左手闪出一片利刃的血光,直刺费鞅。

所有花哨的法术、招式在此时都变得无用,拼得便是速度与身体的强横。

心口骤然一凉。

有道无形无质却又锋利无比之物冷冰冰地刺入心口。

左手却没有如愿击中费鞅,似有强大阻力抵住了攻击。这股阻力不仅力量强大,而且极为滑溜,左手亮出的血刃被阻的同时还被改了方向,击向了洞壁,发出了一阵金石相击得刺耳之声。

耳边传来秦羽轻轻的一声笑:“你忘了我。”

心中骤然一凉!

功亏一篑!

疯狂吸入的众多灵力因秘术被破如决堤之水般轰然散逸,在牢洞中带出了狂暴罡风,将石壁都刮出道道裂痕,裂出无数的碎石子在空中狂舞、碰撞成齑粉。

魂体受伤,并不会有肉身受伤那样鲜血四溅,但是雪白的猿形变得透明虚无起来,梁那一双赤足也不如方才鲜红,而成为粉色。

朱厌软软地捂住胸口,强忍灵魂深处的剧痛。

费鞅在一击得手之后早已退开了丈许,淡淡的看着已经极为虚弱的魂魄。

“到底还是没能成功。”朱厌惨笑叹道,又望向费鞅,满眼的不甘心,“你到底是如何看出破绽的?”

费鞅在灵气罡风时避之不及,受了些伤,正暗自调息。听见朱厌的问话,他默了默,终于道:“我仔细研究了你的审问录像数遍。整个审问过程都透出违和。你虽然已经尽力掩藏、模仿惫懒之人,但是你毕竟不是这样的人,有时不经意间流露出上位者的姿态。”

朱厌不信:“就凭这点猜测你未免失之武断。”

当然是不止这些的

费鞅摇头道:“你最大的破绽是提起了那个神秘幕后之人喜欢公鸡毛,这个引诱性的暗示实在太明显了,就差直白地告诉我‘凫傒’了。”

朱厌低头想了一阵:“为了引开你们的视线,我的确操之过急了。”

费鞅道:“这些都足以使人怀疑,却还不能肯定是谁。但是你背出的那段《见兵经》证实了我的猜测。”

正如他曾对红馥所说,练《见兵经》者,失败者多成功者少。失败者身死,不可能将此术法流传出来,而成功者不仅少而且都是有名有姓的那几个,很容易猜测出真相。

朱厌仿佛正在泄气的皮球,猛然颤抖起来。

费鞅瞥了眼,继续道:“你最后问红馥的那个问题,也告诉我你心中是有鬼的。”

最后的问题,是问那个小狐狸自己会被判什么刑?

小狐狸回答得很快,一点都不像是在演戏。

朱厌恨道:“可恨那狐狸居然骗我。”

若不是那小狐狸看着无害,听着无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佯装弱小,束手就擒,最后落入这样难堪的境地。

费鞅又摇了摇头:“她并未骗你,正常情况的确如此。

秦羽插口道:“可你不是凡物,自然会特别对待。”

朱厌长长地叹了口气。

秦羽却问道:“神州如此之大,为何你却偏偏要撞到九州去。”

一头撞上,被抓。

为何?

朱厌笑了一声。

数千年前被天雷击中重伤,在深山潜心修养,恢复迟缓,等了数千年才等来了转机,勉强培养出一个能帮助自己的曼陀罗妖罗向华。

可罗向华被抓,再无人为自己提供源源不断的激烈精神力修行,疗伤再次变得困难而迟缓,又因为避免被人找到,魂体分离,更是伤上加伤,急需休养,不得不寻机躲避。

因为自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因为红珠的曾经拥有者体质特殊,藏身更容易一些,才驱使了猿妖附身,而自己则悄悄藏身在猿妖体内。

所以看中了随泰的身份,看中了围绕在他身边的那群人,若是能笼络住这群年轻易骗的学生,已经自然是一群好帮手。

独木难成林!

大争天下时,多多益善。

可惜,自己考虑了以后,却没有逃过眼前的危机。

朱厌深深看了眼秦羽,没有答秦羽,只是桀桀而笑,又如当初审问时那样光棍而痞气:“我们斗了这么些年,如你所愿。”

秦羽被他这一眼看得心中一凛,正要再说什么时,却见他猛然紧握双拳,似有电流击中般浑身一抖。

空中漂浮赤足白猿变得愈发透明,淡的几乎快要看不见了。

秦羽神色大变,好半晌才道:“何至于此!”

桀桀笑声随着身形的虚无而变得飘渺悠远。

“宁死……”

“……不……降……”

最后的声音轻得近乎微风拂面,极容易被忽略,但在场的众妖却得听得清清楚楚,如巨雷般在心间炸响。

寂然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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