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出事了吧?(1/2)
走了?不在了?
这是有歧义的几个字。
殷菲郁惊了惊,不敢往坏处想。
乐望则根本没有往坏处想,他瞧着邹书茗的神色里有愤怒有不齿,却没有伤心,就知道这是字面意思。
但邹书茗扔下这句惊雷般的话语后就默不作声,陷入了回忆中,回想起了汪秋那次的情绪崩溃。
*
那一夜,邹书茗刚好买了东西回来,站在门口还没拿钥匙,就清楚地听见朋友在里面大吼:“我都已经卖了,卖给了个满脑肥肠的男的,当了你们嘴里最下贱的姘头了,你们还要怎样?还要怎样?还要怎样?……”
邹书茗当时就不敢再开门进去了,她站在门外看不见汪秋的情形,但是她隔着门都能感受到朋友的绝望。
那时,邹书茗才知道汪秋这几月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也怕汪秋发现自己知道了真相会羞愧,又怕她会想不开,只敢沉默地站在门外。
那天夜里,汪秋重复了无数次“还要怎样”后终于安静下来,从嚎啕大哭慢慢地变成了细声啜泣,到最后渐渐没有声音。
邹书茗才敢假装刚到家,踮着脚走远了几步后,又踩着重重地脚步声走回门口,笑着开门进去。她一进门就看见汪秋红肿着眼对自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大笑:“你回来啦?买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邹书茗明白汪秋这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内情了,于是也配合着演戏,笑得开心:“今天超市搞活动,满一百元送一斤鸡蛋的。”
邹书茗挺可怜汪秋的,觉得她的命真的不好。
那几日看汪秋愁眉苦脸的,邹书茗就知道汪秋没能狠的下心不管家里,只能小心翼翼地提了句:“要不,你再从你兼职的老板那里借点钱,从公司再预支一个月工资试试呢?”
汪秋苦笑着摇头长叹:“人家也不是做慈善的,怎么还会借钱啊?”
汪秋最终是没能借到钱的,并且被逼着离开了九州。
邹书茗并不理解汪秋的决定,既然那样缺钱,怎么就辞职了?
离开九州前,汪秋很歉疚地跟邹书茗告别兼道歉:“九州的生活成本太大了,我要去别的城市了。我这个月工资还没结,已经跟会计说好了,下个月直接打到你卡上,还你的钱,还差几百块,等我在那边领到工资后还你。”
邹书茗不担心自己的钱,很担心自己的朋友:“生活成本大,但是这里工资也高啊,工作机会又多,你去别的地方不一定能找到比这里好的工作啊。”
那时的汪秋只是强撑着笑了笑,眼中有些苦涩晦暗,慢慢地告诉邹书茗,更像是再说服自己:“我去年曾经收到了一家公司的offer,但是考虑到九州的就业前景更好才选择了豪泰,现在……”
后面的话,汪秋没有说下去。
邹书茗却明白了朋友的意思,如今为了能赚更多的钱,什么职业规划、就业前景都暂时不考虑了,只要钱多就行。
邹书茗只能祝福她。
*
邹书茗陷入了回忆,好半晌不说话,直到服务员将最后一道菜上桌后才回过神来。
这些事都是汪秋的隐私,她极力隐瞒、不欲让他人知道的隐私,自己的也是偶然知道的,不能说,她只挑了能说的说,尽量缓和了语气,但又强调道:“她现在已经不在九州市了,你们回去跟她妈说别找她了,别再找到她祸害她了。”
这也是个傻姑娘!
凭着朴素的道德是非观介入他人的生活,为他人悲喜。
乐望叹气:“汪秋去哪里了?要不要告诉她妈妈?这两件事我们暂且不谈,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目前为止,没有人能联系上她。”
乐望故意停顿了会儿,仔细观察了邹书茗的表情。
邹书茗闻言立时停了动作,愣了好一会儿,不可置信地瞪着对面的两人。
殷菲郁适时地解释:“我们打了汪秋的电话,她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乐望能看出来,眼前的小姑娘是真心地为汪秋着想的,紧着追问了一句:“汪秋没有换过号吧?你最近也没有跟汪秋联系过吧?”
虽是问句,但乐望是可以肯定的,这两问句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最初对汪秋不了解,但是这一天走访下来,乐望基本能描摹出汪秋的性格了:内向不善交际,懂事孝顺——或者说愚孝,能吃苦耐劳,勤俭节约。
像她这样一个已经将节俭刻在骨子里的人,即便是因为换了工作地点需要换手机号时肯定会去给原手机号办理销号,而不是放任号码关机却每个月都要承担基本套餐费。
邹书茗果然如乐望所料,有些懊恼地摇头:“我最近确实没有联系过她。”
自汪秋走后,原本两人负担的房租都压在她一人身上,她考虑了很久,最终决定不再续交下一季度的房租,换一个更便宜的地方。
这几个月,她就在与房东的谈判扯皮、四处找新房源和收拾东西搬家中度过了。
新家离公司实在太远,日子就在紧张忙碌中浑浑噩噩地溜走了——她确实很久没有跟汪秋联系过了。
想到此处,邹书茗觉得饭都吃不下了,忙放下了筷子,从包里拿出手机一个电话就拨了出去。
乐望眼利,在邹书茗打开页面的瞬间已经清楚地看见了汪秋的电话,果真与李春来提供的一模一样。
邹书茗的这通电话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伴随着甜美的女声,她失望地放下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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