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不饿?(2/2)
吃过苦的娃才知道生活的美好!
时间已经晚了,过了用餐高峰,三个人很容易的就挑到了个看上挺隐私的卡座。
殷菲郁先点了热饮,让人先去做了才开始点菜。
不一会儿,三杯温牛奶端上了桌,被服务员分别放在了三人面前。
殷菲郁立即端起来喝了一口,仿佛自语:“很饿的时候喝点热的感觉好很多哎。”
邹书茗这才慢慢地将手伸向了面前的杯子,温热醇香的牛奶入腹,将自己仅剩的那点不适也都驱赶走了。
她感激地冲对面的两人笑了一下,主动询问道:“你们……想问我什么?”
这家店果然如同殷菲郁所说的上菜速度很快,服务员已经端着托盘到了。
等服务员干净利落地上完菜后,乐望才缓缓开口:“听说你是汪秋的朋友,一起住了四年,你一定非常了解她吧?跟我们说说她呢。”
邹书茗有些警觉地望了望乐望。隔着三鲜汤蒸腾出的氤氲热气,那张娃娃脸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邹书茗这才想起不对劲来,自己怎么就这样糊里糊涂地上了这两人的车,仿佛在乐望说出“谈谈汪秋”那句话时,自己就突然对他们产生了无端的信任。
虽然到目前为止,这两人确实没有表现出像坏人的蛛丝马迹。
头顶的空调感受到了热气蒸腾,积极工作起来,呼呼地吹出冷风。
三鲜汤的袅袅向上的白气慢慢地偃旗息鼓了,对面人的面目清晰起来。
像他们这样会不着痕迹地关心人的人应该也不是坏人吧?
乐望那张看上去亲切可信的娃娃脸微笑着,但是笑着却带着一点同情怜悯:“现在汪秋妈妈急切地想找到她女儿,我们就是受她妈妈的委托。”
说着,一张委托书放在了邹书茗面前。
邹书茗看见甲方签名上那三个一板一眼的字,就像是个刚学会写字的小学生写下的字。她轻声念了出来:“李春来。”
汪秋好像确实提到过她妈妈姓李。
邹书茗的警觉立时降低了不少:他们这样的穷人,还有什么可骗的?
邹书茗开始字斟句酌地开口了:“汪秋家里对她一点都不好,就像是吸血鬼一样。”
同样都是需要靠助学贷款上学的穷学生,自己家人是尽可能地挤出钱塞给自己,让自己别太省钱,别过得太苦。但是汪秋家却不一样,汪秋上学时每天都辛苦打工挣得钱不仅要管她自己的生活费,还要匀出大部分给家里寄回去。
乐望一挑眉,随即露出怒容,仿佛跟她同仇敌忾:“是啊,我也觉得他们家逼她逼得太狠了!哪有爸爸生病,全指望刚毕业的女儿的、盯着女儿要钱治病的。”
不给钱居然还追到这里来。
被称为吸血鬼真是不冤枉!
听上去他们对汪秋家的情况很了解。
邹书茗彻底放开了心防:“她其实哪有那么多钱啊!去年为了给她爸看病,她到处借钱,还要找兼职,没日没夜地工作。”
难怪汪秋向华文投简历。
乐望了然道:“所以你就给你同学介绍了你们公司吗?”
“是啊,我们公司刚好缺一个会计,要找个兼职的,我就偷偷帮她把简历放到了公司里面。”邹书茗叹气,又有些心虚,“我是做出纳的,怕赵总多心,没敢明着推荐她,只能在暗地里帮她一下。幸好她运气不错,前面面试的几个,赵总都不满意,就轮到了她。虽然不满意她做会计,但是给了她一份文员的工作,比她前一份工资高。当时她也回来也跟我说过的,她是学的财会,本想一直从事财会的,虽然很可惜,但是最后为了钱,还是放弃了,到我们公司来上班了。”
“幸好她那段时间运气好,又找了一份兼职,兼职那边的老板……”邹书茗停了好一会儿,就在乐望失去耐心想追问下去时,她才又勉强继续,“人还算好,又借了她一大笔钱,她拿了所有的积蓄,向公司预支了一个月工资,又从我这儿借了两千,才凑够了三万寄回家。”
说到这儿,邹书茗停了几秒,又愤恨地为自己的朋友不值:“你们不知道她那段时间有多苦,除了房租外她自己身上就剩两千当做之后两个月的生活费,只敢吃白水煮面,啃馒头,日夜辛苦。就这样,她妈收到钱后还打电话来跟她抱怨,她哥更过分,抢了电话去骂了她一通。她当时就哭了,我刚好在旁边,看得都心疼。”
邹书茗紧皱着眉责问:“她怎么就摊上了个那样的家。”
乐望一拍桌子:“太过分了!她妈看上去老老实实的,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有人倾听附和,邹书茗愈发生气了:“就这样将女儿都掏空了,今年还要问她要钱,她哪有那么多钱啊!”
她还记得汪秋那次的大哭。
想到那一次,邹书茗真是怒火中烧,愤怒地直拍桌子:“你们就跟她妈说,她走了,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