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老爷(1/2)
温蜓有些惊讶。
“看来老爷对他印象很好,听三哥的说法,我以为当今太子是个野蛮人。”
温仪失笑。秦三都和他们胡乱吹些什么,竟让两个小子有这样的想法。若论体统,元霄与宫里那些人必然不在一个层面,可他言语虽‘清新脱俗’了点,不至于落到野蛮这样的形容。反而温仪还挺喜欢这种随意的交流方式,没有那么多束缚。
温蝶日常花式吹:“不过就算他再怎么聪明,一定聪明不过老爷。”
温仪看了他一眼:“这你都知道。”
“当然知道。”马屁精咧了一口白牙,吹出一嘴彩虹屁,“老爷是世上最聪明的人。皇上这么说,神官这么说,就连平都的百姓,也都这么说。”
嗯。
其实真说起来温国公会这么难撩他的小厮其实功不可没,不论是谁日日饱受吹捧荼毒听多了也会免疫的。和温蝶几乎能将上下五千年的学识搬出来的马屁比,其他人那就是根葱啊。
油盐不进温国公有些欣慰:“今日你的马屁总算比往常实际一些。”说话间他已经停在一处院门前,道,“好了,我睡在这里,你们自己休息去吧。”
温蜓抬眼看了看院子,看来今晚温仪是不会叫任何人来服侍了。于是也不多说,只应是,又问温仪,“明日朝服要备么?”
温仪先是说:“要的。”只说了两个字,却又斟酌了一下,道,“先慢着。”他走进屋,温蜓知道这府里的规矩,不敢轻易踏足此地,只等候在外。便等半刻钟后,温仪重又走出来,交给他一封信。“你拿好,明天送给徽徵书院的谢清玉大人。朝服先不备。倒是吩咐厨房,将早点备得细一些。看看是否有吃食,能适应西南那边的口味。”
“是。”
国公府那么大,能睡的屋子当然不止一间。温仪在这没人打扰的地方叫人备了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然后才换了暖软的轻罗睡衣,也不睡,就着风雪声翻着书页。
窗外忽然传来石子落地的声音,温仪耳朵一动。他面不改色,斯文地翻着手中书页,一只手悄悄探到桌边一角。看来温府不但闹老虎,还闹耗子。就是——
来得晚了点。
不过这只耗子来得晚他有理由。温府——大啊!
说到底还是贫穷限制了想象。
雄赳赳气昂昂换了夜行衣跑断肠的霄太子一跳上屋顶就发现自己干了件错事,温府比他在凉州的府邸大了不止一圈,建筑风格也不同,每间屋子瞧上去都差不多。他哪里知道温仪今晚会落脚在哪。于是徘徊中的元霄就在屋顶爬了很久。
一圈一圈又一圈。
终于在不同寻常的水声中听出了点端倪。
元霄一个小窃喜,悄声往那处摸过去。
本想直接去的,却忽然听到野兽的呼噜声。
“……”
元霄停住了脚。
他记得温仪说过这里有老虎,莫非老虎就在这附近?
这回响的不止是呼噜声还有呜咽声。
看来这只老虎在唱戏。
元霄看了看那头有水声的屋子,略一犹豫,果断选择了老虎。
……
澡一时是洗不完的,但是老虎不是天天能看见的啊!
太子踩在屋檐,摸清野兽出声的方向,一个翻身落地,就撞见一片波光粼粼。波光粼粼中,闪着一双幽幽绿的眼睛。元霄咧嘴一笑,一脚踏上湖心路,不过几个起落就到了湖中。湖中有个亭子,亭外设了栅栏,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正在里头百无聊赖地咬尾巴。
亲眼见到白老虎的元霄十分兴奋,扭过脸就朝边上说:“我能摸摸他吗?”
“可以。”
“谢谢。”
元霄高高兴兴地就要伸手——
“……”
等等。
风无声水无声,万籁俱寂,球球歪着脑袋垫着爪子看这两个人。
严瑾:“殿下好。”
元霄默默打量着几乎融入夜色的陌生人。这人什么时候出来的?
严瑾道:“摸啊,摸完了我也要摸。”
“你也是来偷摸老虎的?”
严瑾想了想:“算是吧。”
太子很大方地让了位子:“那你先摸。”
严瑾:“……”他本不是来摸老虎,只是顺路来看看球球,正巧撞见偷撸毛毛的太子殿下,就随便打了个招呼。原本严瑾还想趁太子摸老虎的功夫把他困在这里,好叫温仪来领人。但既然让他先摸么,严瑾琢磨着也行。于是伸手摸了一下球球饱满的屁股。
“殿下我摸……”
好了。
严瑾默默咽下口中的话。
纱帐飘飞,哪里有太子的影子。
竟然被他溜了。
可恶。
偷溜的太子去哪儿了?
早跑了。
笑话,自己作贼和与贼为友还是有区别的。
元霄翻回了原来的地方,为免引人注目——他选择匍匐前进。
这样应当不至于让人察觉。
于是。
太子他,就在,树里的草里的墙下的诸双暗卫的眼皮子底下。
像只蛙一样。
撅着屁股去找国公了。
地上的暗卫:“……”他扭头问隔壁树上的,“要拦他吗?”
树上的很淡定:“那是谁?”
“太子。”
“这就对了。”他说,“老爷喜欢给贵宾特殊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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