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1/2）

最终找到的是一身还算干净的校服,沈佑旭不无遗憾地换上。

“怎么回事？”林风眠问,“你来校医院干什么，为什么要让宿管大爷转告给我？”

“等等,”沈佑旭一愣，“我没给宿管大爷留话啊……”

宿管大爷神经兮兮地问他是虫是鸟，他心生警惕,就反问大爷是虫还是鸟。

大爷嘿嘿一笑：“都不是，我可是鬼，哪是什么虫儿鸟儿的……你早就发现我是鬼了吧，小伙子？”

“没有。”沈佑旭否认得坦坦荡荡，“是您告诉我的。”

“不管是不是我告诉你的,”大爷无所谓地摇摇头,拿起垃圾袋就往沈佑旭的头上套,“既然你知道了，就只能把你也解决了。”

沈佑旭侧身躲过，刚想把大爷给控制住,却震惊地发现之前百试百灵的代码完全不起作用！无奈之下,他动手制住大爷,顺便撕碎了大爷用来逞凶的垃圾袋。

照这么看来,李何是因为那一句脱口而出的“鬼啊”死的,而不是偶然出了校外。

失去行动能力,大爷也不生气,感慨了下自己果然老了,用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喊了个叠字,像是个女名。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从角落里蹦出来，手里拿着滋水的注射针筒，正是昨天的女医生。

“然后大爷说先给我来一针，女医生追着我一路追到校医院，”沈佑旭摊了摊手，“还把我的衣服弄成这个样子。”

林风眠眨了眨眼睛，道：“我记得你没有太多规矩，比如不打女人什么的。”

打人不是个好习惯，但具体要看打的是谁，做的又是什么事，如果有人死认这一条规矩，不管落得多么惨的下场也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的确，”沈佑旭无奈地笑了笑，“但是她幻化成了你的样子，我……下不去手。”

说下不去手是假的，他又不是恋爱脑，明知眼前人是冒牌货还上当。但是“林风眠”满脸激动用针尖撕他衣服的场景……算了，他就是恋爱脑。

林风眠有点想笑，但忍住了，问道，“她也是鬼？”

“对，不过太阳出来的时候，她就恢复了原样。”沈佑旭笑容得意，“然后我用钱把她收买了。”

林风眠：“……”有钱真好。

至于大爷是怎么了解后续还和林风眠通风报信的，两人都不得而知。

走去教学楼的路上，林风眠顺便讲了遇到老万的事情，老万和小明一起出的校外，一个好好的，另一个进了垃圾袋，大概也是见了鬼，而老万还隐约听到一声“周松”。

沈佑旭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周松早早地坐在教室里，等着上早自习，班级门口聚集了不少人。众人在学校周围找了一圈线索未果，不约而同地又来找周松，指望着帮他学坏。

可惜被允许进入教室的，只有老万。

老万坐在周松前面的空位上，问他期中考试怎么办。他刚从周松嘴里得知了考试和打赌的事情，心情好了许多。

不管是旷考还是交白卷，利用期中考试解决问题比日积月累地改变一个人容易太多了。

周松怯懦地低着头：“我不知道。”

不远处有学生听到两人聊天，扭过头嘲讽道：“喂，那个外来的，你就别帮周松了，他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脑子不行也就算了还怂的一批，帮这种人有什么用！”

周松的头低的差点埋进课桌。

“别听他的。”老万不敢和学生搭话，小心翼翼地安慰周松道：“你有改变的心，就是好的。”

“可我改变不了……我改变不了……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周松却有些魔怔，眼角渐渐泛起湿意，迈出改变的脚步一遍又一遍，但每一遍都是他先收回了脚而无疾而终。

老万在周松脸前连连挥手，也没唤回周松的魂，纳闷自己还没说什么呢，人怎么就变了张脸。

教室前面却突然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个追求复古的非主流小哥，顶着厚重的斜刘海和公鸡头，一脚踹翻了桌子，骂道：“周松！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胆子？！”

周松泪眼婆娑地看过去。

“你他妈的是个男人，就得拿出个男人的样子，哭什么哭，真他妈的没种。”

“可是周松本来就是个哭包啊……”

“就知道哭！”斜刘海小哥义愤填膺地撞走老万，使劲摇晃周松的肩膀，“你给我清醒一点！！！该怎么改就怎么改！！！”

小哥看起来瘦弱力气却不小，将周松晃得双眼无神，泪水四溅。

林风眠走进教室，刚好看到这幅景象，当机立断把斜刘海小哥拉开，“你干什么？”

斜刘海小哥瞪他一眼：“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他抡起拳头，还没挥出去就被另一人制住，他挥起另一个拳头，那人也轻轻松松地拦下了。

沈佑旭钳制住斜刘海的双手，冷冷地瞪了回去：“安分点！”

林风眠没空和爆粗的小屁孩生气，轻声喊道：“周松？周松？”

周松不作回应。

如果用古早的语言形容，周松现在就像是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眼中满是破碎的希望。

“老万，他怎么了？”林风眠脸色难看。

自受刺激到昏厥、到意识模糊，周松竟然还能受刺激成破布娃娃，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能脆弱的受不了一点刺激？

考试不是还没开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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