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爱（2/2）
“当然不是，所以伊索，对我，你还有什么问不出口的？”
卡尔放松了肩膀，倚靠在约瑟夫怀里，斟酌了一下后开口：“莎莉文女士——”
咬了咬嘴唇，到底是问了出来，“莎莉文女士的死，是谁做的呢？”
“不是我。”卡尔明显地松了口气，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就算是约瑟夫做的，如今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而离开他，不过，幸好，幸好。
“比起这个，你可能更需要知道这个庄园的来历。”约瑟夫的神情带着几分追忆的味道，卡尔也正起了身子，却又被约瑟夫搂紧。
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卡尔不大的房间里：“1874年，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迎娶了一个美丽的女人，他很爱他的妻子，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她，他的妻子也很爱他，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的。”
“两年后，他的家庭迎来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一切都看似趋于完美，但裂缝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
“妻子渐渐厌烦于呆板而不通情趣的丈夫，更厌恶日复一日照顾这个在她眼里无比麻烦的女儿。机缘巧合，妻子认识了丈夫的好友，两人暗通款曲，密谋夺走那个可怜男人的所有财产。”
“忠厚老实又爱她至深的男人自是对她言听计从，两人的计划很轻易地得逞，两人背弃伦理，毫无道德，妻子甚至抛下了刚满七岁的孩子。”
“他无法接受爱人与兄弟的背叛，精神失常，在自己的工厂里自杀，留下了哭喊着的小女儿。”
“但，他却并没有死。活下来对他来说或许是另一种不幸，他痛苦，怨恨，却又无计可施，那场大火烧毁了他的容貌，更焚尽了他的理智，他发誓要那两个人血债血偿。”
卡尔忍不住打断：“大火，烧伤？难道庄园主和厂长里奥有什么关系！？”
约瑟夫点了点头：“你没有猜错，就是他。”
卡尔不敢置信，“那他为什么要伤害艾玛伍兹？”
约瑟夫嗤笑：“他已经彻底疯了，那把火烧出了另一个‘他’。两个人目的完全不同，甚至冲突，里奥只能在还是‘他自己’的时候努力将另一个‘他’营造的局面调整过来。”
卡尔皱起眉若有所思。
“不过里奥最终还是成功了，手刃了那个女人。但怒火并没有平息，因为他的‘好兄弟’莱利在最后关头抛下妻子逃了。里奥没有办法，只好继续追踪，但杀了莱利这个简单的复仇过程却被另一个人格复杂化了。”
“莱利律师……”卡尔在心里默默地串联着这些信息。
约瑟夫用下巴蹭了蹭卡尔的肩膀，语气带着嘲讽：“显然，另一个人格并不志在复仇，他更疯狂，更恶趣味，却也更聪明。他设计将里奥被卷走的财产夺了回来，并让莱利倾家荡产。”
“计划看似成功了一半。”卡尔说。
约瑟夫点点头，“确实。但他的目的可不是复仇。”
勾起嘴角，“残忍恶毒的计划总需要甜美诱饵的掩饰才能进行下去，于是，被夺回的那笔钱成为了所谓赢得游戏的奖金，也成了莱利最后的救命稻草。”
“清醒过来的里奥没有办法，只能顺势引来莱利，又在一个废弃的马戏团找到了裘克。对于被世界抛弃的亡命之徒来说，有什么比一个可以随意杀戮远离尘嚣的庄园更对口味的呢？”约瑟夫嘴角的笑此刻显得残忍又冰冷。
“这就是，最初的庄园吧。”卡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后来，里奥先生的另一个人格不停吸引其他人来参加游戏，才有了现在的庄园。”
“没错。”约瑟夫语调渐冷，“无所谓求生者与监管者，来到这里的人，要么是厌倦凡世，要么，就是血债累累。”
卡尔的心脏跳漏了一拍，约瑟夫又是哪种呢？这个问题无可避免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伊索。”约瑟夫的声音轻轻的，却在卡尔心里激起千层波澜。
卡尔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点。
“你觉得，我是哪种人呢？”
最沉重的问题终于还是来了，重重地落在卡尔心上。
卡尔认真地看着约瑟夫：“我，不会觉得你是哪种人，但是，无论你有着什么样的过去，我都爱着你。”
约瑟夫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连眼睛都不自觉地弯了起来，这么成熟冷静的男人，开心地笑起来的样子竟然是有些可爱的。
约瑟夫抬起卡尔的左手，目光虔诚地轻吻着卡尔的手背：“愿日后所有喜悦都有关于你，伊索卡尔。”
卡尔眼中闪着泪光，笑着吻上约瑟夫：“我希望永远拥有你，约瑟夫。”
“你会的。”
“当当当！”一阵不和谐的敲门声破坏了此刻幸福得快要冒粉色泡泡的气氛。
“伊索，你在吗？庄园主又弄了幺蛾子！”卡尔脸色一红，赶紧从约瑟夫怀里出来，是奈布来了。
约瑟夫老神在在地坐在卡尔的床上，看卡尔打算怎么处理那个雇佣兵。
“奈，奈布，等一下。”卡尔僵着身子站在门口，完全没想好该怎么和奈布解释“金屋藏娇”这种事，更不敢随便开门，不然让奈布看见约瑟夫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定会吓坏了。
“怎么了伊索？”奈布不解地又敲了两下门。
“等，等一下奈布。”
“啊？开门啊伊索。”
“奈布，再，再等一下。”
就这样你敲门我回应但就是不开门的僵持了一分多钟，还是约瑟夫最后看不下去了，主动起身，一手搂过卡尔，另一只手随意打开了房门。
“啊伊索你怎——”门一打开奈布就看见杰克口中的那个“老畜生”一脸“你有事吗没事就快滚有事也别说了快滚”的表情看着他，怀里，怀里竟然还搂着伊索？！
下意识地认为卡尔是被强迫的，奈布伸手就要再次救他于水火之中，卡尔却在这时开口：“奈，奈布，我们和好了。”
“奈布？”
可怜的奈布此时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一脸震惊，显然无法轻易消化这个事实。
“伊，伊索，我，啊，明天杰克，啊不是，对了。”奈布神情诡异目光呆滞地一拍手，“明天见伊索！”
说完转身就走，一边走嘴里还神神叨叨地：“我一定是瞎了才出现这种幻觉，伊索的房间里怎么会有约瑟夫那个老畜生？杰克那个家伙不是说他洁癖哪里都不去吗？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骗我他不爱我了完了完了他不爱我了……”
“奈布？”卡尔不放心大受刺激失了魂似的奈布，想追上去却被约瑟夫拦住。
“杰克会在外面等他的。”说完带着卡尔回到房间，想起刚才的场景，语气不悦地又补充了一句，“你和那个雇佣兵什么时候那么熟了？他叫你伊索？”
卡尔慌忙解释：“奈布是好朋友，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约瑟夫挑眉：“我想的哪样？”
卡尔语塞，结结巴巴地说：“就，就是，就是我们这样！”
约瑟夫靠在桌子边，闻言偏了偏头，不怀好意地追问：“我们，是哪样？”
“就，就是，就是恋人关系……”卡尔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不可闻。
约瑟夫嘴角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实在忍不住，偏过头去颤着肩膀笑了起来。
卡尔一看就知道了约瑟夫又在戏弄他，有些羞得生气却又觉得这样孩子气的约瑟夫让人气不起来，莫名可爱。
“怎么不说话了？嗯？生气了？”约瑟夫抬手捏了捏卡尔的脸，眼里的笑意怎么都掩盖不住。
卡尔握住约瑟夫的手，忍不住捏了捏掌心，然后轻轻握住，耳朵也悄然飞上了一片红晕。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卡尔把脸贴在约瑟夫的掌心轻轻蹭了蹭，是不加掩饰的依赖与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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