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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西是在家门口,被元若堵上的。
“姜公子,”元若颔首而笑,诡异的恭敬,“请给我五分钟。”
“没什么可谈的,”姜西未拿正眼看他,“老沈,让他走。”
“我知道,”元若抬高音量,“公子因为我对阿泉滥用私刑一事,耿耿于怀,心存芥蒂。”
“只是当日,您救人心切,”他说,“因此,多少有所误会,阿若可以理解。”
姜西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你想说什么。”
“那时,大夫人认定阿泉偷走玉佩,”元若道,“事关大公子利益,她寻思深入调查,便将阿泉暂时关押。”
“当时,所有的证据指向阿泉,而我,又是主要负责人。”
“找不到嫌犯,逼不出口供,遭罪的就会是我。”
“姜公子,我也是有所苦衷,迫不得已。”
姜西笑了笑,“当真还是辛苦你了,委屈你了。”
他转身,盯着元若,轻声,“胳膊那块疤,好些了吗。”
元若微滞,随即道,“多谢公子关心,已经好的差不。。”
“既然如此,”姜西道,“是该添些新的颜色了。”
元若脸色一变,嘴唇一颤,“姜公子。。”
“你听好了,”姜西脸色温度骤降,完全阴冷,“玉佩之事,我不会放过你。”
“你陷害阿泉,如今又推卸给大夫人,甚至今天,不知死活,竟敢来我面前强行狡辩;”
“元若,人死了,还知道找个罐子,把骨灰装起来;你可别到了最后,剩的不干不净,就像从未活过。”
元若沉默半晌,眯起眼睛,“看来公子早就迫不及待,想结果了我。”
“难为你对阿泉一片痴心,”他低笑,“为了他,不惜与家族临门为敌,不惜动干戈以溅血志。”
“只是,你这满腹良苦,也得事中人,有所领悟才好。”
姜西道,“挑拨离间,你找错人了。”
“公子再三提到,要抓了我,去大夫人面前俯首认罪,”元若笑道,
“我等到现在,却都没有瞧见您的影子。这才思念至极,主动登门。”
姜西冷声,“周家态度模糊,始终不肯让我介入。大夫人动机不纯,我只是等待时机。。”
“时机?”元若笑道,“何必替自己的无能找借口,说到底,就是你无法名正言顺,帮阿泉翻、案。”
“当然,这不能怪你,毕竟,你确实不是周家的人,”
“不过,周寒二公子,就不同了。”
姜西脸色微变,“什么意思。”
“你知道,周寒手里有我偷窃玉佩的证据,”元若说,“而阿泉,正打算利用他,来扳倒我,为自己洗清罪名。”
“二公子对阿泉疼爱有加,又是目前最有能力,替他解决困难的人;”
“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找二公子帮忙。”
“你想说什么,”姜西冷声,“不可能,阿泉不可能背着我去见周寒。”
“这件事我们沟通过,他也知道周寒别有用心,他不会。。”
“是吗,”元若笑道,摸出一张酒店名片,递给他,“那就自己去看看。”
姜西脸色僵硬。
“下午三点,阿泉约周寒,在这里见面,”元若笑道,“房间,可别走错了。”
姜西不接,漠然直视他,胸腔却被火焰烧的翻滚,“如此低劣的伎俩,你指望我给出什么反应。”
元若笑道,“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不是吗。”
“我知道,姜公子一向看不上,我们这些伺候主子的,永远只会玩儿偷鸡摸狗,登不上台面的招数;”
“所以每次,冲在最前面的是我们,替主子擦屁股,还得挨枪子儿的,也是我们。”
“公子不愿自降身价,惹人诟病,阿若理解,”元若道,
“所以我来,帮你做了。”
姜西神情更加僵冷,目光攒起。
“还有一件事,”元若道,“那天阿泉回来,应该没有完全坦白。”
“你知道,为什么他要拦着你,去收拾周寒吗。”
姜西心脏暗暗一个抽缩。
“那晚,周寒欲对阿泉行不轨之事,阿泉反抗,刺伤了他。”
“我们赶到,本以为阿泉蓄意伤人,打算回去禀报二夫人时,”
“被周寒制止了。”
姜西手指拢了拢,而后,蜷起。
“周寒警告我们,不准将此事,告诉二夫人,”元若道,“你说,是为什么呢。”
“我猜测,他是怕二夫人惩罚阿泉,而自己,宁愿被砍伤缝了好几针,都不愿阿泉再受皮肉之苦。”
“如此明白的心思,我们做下人的,都看的一清二楚,阿泉,会不明白吗。”
许久,只听姜西低声,“别说了。。”
“姜公子,别怪我多嘴,”元若道,“阿泉日子艰苦,一直以来,活的就比旁人坎坷。”
“你允许一个人在危难时刻,出于感动,投入你的怀抱;”
“那么,也应该去体谅,他再次出于感动,转向其他人的避风港。”
“阿泉聪明,心思细腻程度不亚于我们,正是他敏感,懂得自保,才会如此游刃有余,周旋于你和周寒之间,让你们两个,全部心甘情愿地付出。”
“而他自己,只需演作一副为大局所考,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把问题,推到你的头上。”
“其实他现在,对你已经有所防备,反倒更倾向,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并且有心留情,在周家又有稳固一席之地的,”
“二公子身上。”
姜西转身进了院子,“老沈,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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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姜西坐在沙发,神情冰冷,手握成拳,锢在腿上。
老沈沉思一下,上前,“公子切莫中了元若的离间计,而对阿泉,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只是离间吗,”姜西抬眸,目光犀利,“老沈,你可别只顾,一心护着阿泉。”
老沈蹙眉,“公子,最应该护着阿泉的,应该是你。”
“元若便是利用你现在的嫉妒,才钻了空子,你要做的,是信任自己的人,而不是听信谗言,到头来。。”
“你敢说元若所言全是胡编乱造,”姜西道,“至少他合理解释了,阿泉为何会在我面前袒护周寒!”
“公子真的觉得那是袒护吗,”老沈道,“您担心阿泉被周寒伤害,我可以理解,您喜欢阿泉,不愿让其他人觊觎,我也可以理解;”
“但这些,必须建立在彼此尊重和信任的基础上。在我眼里,阿泉对您一直给予充分的尊让;您不让他出去工作,他没有大吵大闹;您擅自替他许了苏夫人的认养,他也没再多说什么;您为了让他迅速成长以获得老爷的认可,他已经24岁,也为了和你在一起,放弃了半工半读,即使想工作也再没去过。”
“公子,为一个人好,是要那个人真正觉得好,才可以,而不是自己单方面一味的付出。”
“您想圆了他的读书梦,想帮他找到更好的职业规划,想让他在姜家挺直腰板,抬得起头,这些都没错。”
“但人的一生,如果能够完全被计划,那些遗憾就不会存在,可是没有遗憾未必就是好事,人只有失去什么,才会更懂得珍惜什么。”
“你是如此,阿泉也一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姜西不可置信,“你质疑我对阿泉的用心?你也觉得我自私?”
“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也是想给阿泉一个更稳定的家,更好的未来,我做错了吗。”
“我现在要他做的改变,都是为了他的以后铺路,他如果继续像从前那样,八百年都得不到我爸的认可!”
“所以您承认,您始终认为自己和阿泉不是同一个阶层。他小市民的生活理想在你眼里不值一提,他为自己做出的打拼和努力你也瞧不上。”
“我不是瞧不上,”姜西厉声,“而是他那些努力,不足以支撑我们两个在一起!我们要想好好继续他必须按着我的节奏来!难道要我去为了他,放弃姜家的一切,和他一起去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穷日子?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个道理您不是不明白!”
“这些话,您跟我说没用,”老沈道,“你去当着阿泉面讲,去问他愿不愿意被你完全改变,变成一个老爷心中应该具有的样子。”
“他是跟你谈恋爱,不是和整个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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