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艺高人胆大，技多不压身（2/2）

忙碌了一天，好不容易下了戏，散人的手机就和闹铃般准时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散人心头一暖，是段承轩的消息：“第一天拍戏很累吧。我定了餐厅，你等下让小吴送你。要是太累不想来了，我就去酒店找你。”

散人想了一想，开机第一天就让总裁往女主演酒店里钻，就算不被狗仔拍到，被剧组人员看到也不太好。于是，稍作休息，他换了身连帽衫，随意地扎了一个马尾，穿的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之后就去见段总了。

段承轩在雅间里敲着桌子等着。散人推开门进来，段承轩像只终于等到主人回来的大狗，带着一股掩不住的高兴起身迎接。看清散人的装扮以后，段承轩有些惊讶：“你怎么穿成这样？”

“防狗仔啊。我只要把帽子一戴，谁能看清我是谁。”散人一边说着一边把连帽衫的帽子戴在头上，故意装出一副神秘阴森的表情，“告诉你，我其实是暗黑星球派来的杀手270！”

“别闹，”段承轩含着笑意掀开散人的帽子，在散人乱蓬蓬的头发上轻轻揉了一下，“你这样让我想到了你刚进公司的时候，虽然大家都是新人，可别人各个光鲜亮丽，就你灰头土脸。”

散人想了一下，段承轩讲的大概是自己在肖红手下的那段时间吧。他吐了吐舌头，“没办法，那时候又没名气又没资源，还一直被经纪人打压，每天就是忙着跑龙套，哪来的时间和精力打扮啊？不过现在，”散人捉住了段晨轩的手，朝段承轩眨眨眼，“我也是有金主的人了！”

段承轩有些脸红，又有些开心，他为散人拉开椅子，“坐。说说今天拍戏感觉怎么样？台词都记得住吗？会很累吗？”

散人咬着亮闪闪的银汤匙，含糊道，“累倒是不会，前半部分的戏差不多都在宅子里拍的，没有什么特别激烈危险的戏份。倒是男主角有点意思，性格特傻特幼稚，像你。”

段承轩似乎没听到散人话里的戏弄，他重复了一遍，“男主角？戏里的还是戏外的？”

散人瞥了段承轩一眼，看他眼睛微微眯起，身体也绷直了，就知道他又在乱吃飞醋。他白了段承轩一眼，“是剧本上的那个白玉良！他喜欢刘招娣，就各种欺负她，你当初不也这样对苏橙的？”

段承轩有些懵，争辩道，“我哪有？”

“你哪儿没有？段总不会做过的事情自己都不敢承认吧？”

段承轩回忆了一下，好像的确有那么回事。自己不仅欺负苏橙，还成天摆脸子给苏橙看。不过他当然不会承认，挥了挥手，“先用餐！”

服务生上了菜，还顺便将房间的灯光调暗了一些。这家位置隐蔽的餐馆主打杭帮菜，刚开业不久，客人也不多，但前来试吃的老饕无不称赞的。段承轩起身帮散人盛了一碗西湖莼菜羹，“尝尝这个吧，这个开胃。”

散人小口地啜着莼菜羹。莼菜羹口感清淡却不失鲜美，嫩滑的莼菜在口中与唇齿温柔地缠绵，水生植物特有的清香随着咀嚼慢慢绽开。火腿与鸡丝红白相间，味道更是相辅相成，两种不同的肉质带来了两种不同的味觉体验，火腿咸香，鸡丝鲜滑，吸饱汤汁之后更沾染上莼菜的独特口感。一碗下肚，散人只觉得委屈了一天的胃终于得到了安慰，他满足地抿抿嘴，抬起头，却不料与段承轩目光交汇。

段承轩上唇还挂着半根莼菜，他察觉到散人的目光，连忙装作无事，自顾自喝起汤来。

散人低头微笑着。在柔和的灯光里，在一片安详的静默中，只有汤匙与碗筷偶尔碰撞的叮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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