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艺高人胆大，技多不压身（1/2）

“机位往左点，再往左点！”导演脸红脖子粗地吆喝，随即转身喊道：“苏橙，下场戏就到你了！”

“欸！”散人应道，很是敬业地看着剧本。这一段是刘招娣和白玉良在白宅时的故事，白玉良对刘招娣轻蔑冷淡，刘招娣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童养媳的身份而卑躬屈膝。

“宅门深深第十二幕，action！”

散人深吸一口气，抱起道具脸盆，换上一副低眉顺眼的表情，款款扭着上前。

“哎呀！”

按照剧本，散人被白玉良撞了一下，一盆水都翻在了白玉良的长衫上。

白玉良嫌恶地推开散人，奚落道：“真是粗手笨脚！吃着白家的粮却一点小事也做不好。”

散人先是盈盈地行了个万福，随后道歉：“少爷，是招娣粗心了。您先把衣服换了，招娣去给您取新的吧。”

白玉良有心刁难，皱着眉头问：“我一刻后就要出门见客，这件长衫是昨天才刚从裁缝铺子里取回来的时兴款式，你要给我拿什么衣服丢人现眼？”

散人受了委屈却不动声色，只是又把姿态放低三分，“委屈少爷了。等少爷回来，招娣任凭处置，眼下既然急着见客，还是先将就着吧。”

白玉良见招娣软硬不吃，心头莫名火起，“你一个下人倒是牙尖嘴利，主人说一句还嘴三句，一个童养媳还说教起我来了？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白家主母了？”

散人心中大翻白眼，只觉得剧中的白玉良简直是个泼皮无赖。但转念一想，白玉良对其他人可称得上是彬彬有礼，唯独对招娣百般欺负，偏偏招娣的性子又外柔内刚，从不肯屈服。白玉良的行为既是对家中安排的默默反抗，也是他想吸引招娣注意力的幼稚方法，这么看来，段承轩还有点像白玉良，只不比这个白玉良可爱多了。

默默在心中将白玉良和段承轩做了一番比较，散人继续表演着招娣。他挺直腰，直视着白玉良，声音平稳，目光清澈：“少爷不要再无理取闹耍孩子气了。我听少爷在洋学堂念书，先生讲的是人生而平等的道理，虽然招娣只是白家的下人，但下人也是人。且不说是少爷先撞到的我，招娣道过歉了也想帮少爷解决问题，问心无愧，反观少爷倒是失了气度，与我纠缠不休，没有半点气量。再者，腹有诗书气自华，

我想少爷也不是绣花枕头，怎么少了这件衣服就见不了客了？与其在这里与招娣浪费时间，不如让招娣快些给您换上衣服，少爷你说是不是？”

招娣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白玉良霎时红了脸，仿佛自己在招娣面前真的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他一跺脚，“招娣，你！你总是有理，好像全白宅就你一个明白人。明明是你把水泼到我身上的嘛！”

招娣不理白玉良，转身去给白玉良拿衣服去了。

“卡！”导演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向苏橙比了一个称赞的手势，“苏橙演的很不错啊，我以为这段戏算比较难的了。之前我和编剧讨论，还担心你放不下架子，现在看来真是我低估你了。”

散人笑着回应道，“我之前可不就是演小丫鬟出名的吗，这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内心却暗暗好笑，自己应付段承轩也算是得心应手了，对付无理取闹又幼稚的总裁还真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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