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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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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有人在外面用礼貌的声音喊到,“总经理!总经理您在里面吗?”

彭放下意识地手腕挣了一下,慌张地收回视线,抿着唇,睁大眼睛乞求地看向原竞。原竞爬起来下了床,整理领口的窝痕和袖子的褶皱。

外面那人敲了好几下,门才慢慢开了一条缝,落着安全锁。“原竞?。。怎么是你啊,哦对,你和彭总住一间我给忘了。”

“他刚才身体不太舒服,现在睡着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说吧。”原竞说。

“啊?哦。。”这人是和原竞同时进公司实习的,他不明白原竞什么时候和公司上层走得这么近了,“七点包先生请大家在一楼大厅吃饭。如果彭总身体抱恙那我。。”

“他去,”原竞说,“我会及时叫醒他的。”

原竞关上门回到床边,彭放正盯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和若隐若现拥抱土地的海潮,可以想象浪花如何挑逗和亲吻咸湿的海风。

他整个人安静地仿佛思绪脱离身体,如若不是依旧泛红的眼眶,绝不会让人联想到几分钟前发生了怎样的冲突和煎熬。

原竞单腿跪上床替他松了绑,彭放顺从地任他动作,只是在他靠近自己时还是没忍住呼吸加重。

“你应该都听到了吧,”原竞把他的双手抱在手心揉着腕处的勒痕,“七点。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

“去。”彭放把手默默地抽回来,从床的另一侧下去,把裤子往腿上套。

原竞浅笑一声,走到他面前帮他扣衬衫的扣子,趁机摸着他依旧残留自己体温的微微发热的皮肤吃小豆腐。

彭放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地瞪着他。

原竞拿湿巾温柔地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和肿起的眼眶,“不想我给你擦就自己处理好,不然待会儿出去吃饭你这副鬼样子怎么跟大家交代。”

彭放把湿巾抢过来,胡乱地把整张脸一次性过了个遍,“我,我还有工作。。”你还有事儿吗。。

“我知道,我又没说不让你工作,”原竞抬起他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他一口,微微侧头在他耳边吹暧昧的痒风,“放心,只要你老实呆在我身边,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彭放皱起眉把他推开了。原竞毫不在意地笑笑转身离开。关门的一刻他扭过头来半玩笑半认真地看着彭放,“我和付晓云,没有任何关系。”

彭放愣住,怔怔地站在那里,心头杂乱无措,百感交集。

晚上吃完饭,包勇征带着彭放,付晓云以及他们各自的工作人员集中在一个包厢谈招标会的事。大家关起门来明人不说暗话,包勇征明确提出到时候一定会备齐所谓的“暗箱操作”,把竞标率由平均1%挤压补偿给他们各自为20%。

付晓云面子上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包老板,我爸爸在业内几十年的影响力难道还不敌您这里不足为道的机会吗,”她戏谑地看着彭放面无表情的脸,“要不我把我的20%让给彭总好了。”

“你——”郑烨气呼呼地就要站起来,“付总真是说笑了,什么叫让啊,我们有金刚钻我们理所应当揽这瓷器活,怎么就变成是你们付氏好像施舍给我们一样。您年纪比我还小口气可比我们在座的哪个都大。我们老板身价破千万的时候您还不知道在哪儿念小学呢!”

“你给我坐下!”彭放低吼道,“你口气也不比我小了。”

郑烨委屈巴巴地看了眼彭放,然后挑衅地朝付晓云翻了个白眼,气哼哼地坐下。

“彭总原来就是这么管理自己人的,”付晓云眯着眼,“我辛辛苦苦来跟您谈合作,诚心诚意想帮助您,却被误解成这样,说实话我确实有些受打击。”

然后她露出歉意的微笑,“包总,看来我这回过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的好意我受不起,骏綦对我貌似也颇有成见,我看,您还是直接和我父亲沟通吧。”

彭放猜测,付晓云会在今晚主动点起火药桶,八成是因为自己下午看到了她和原竞卿卿我我的那一幕,她对原竞的喜欢明征暗示,估计早就知道了自己和原竞非同一般的关系。

彭放想,这女的还挺能忍的,又会演又沉得住气,估计是“干大事”的。他也不想再跟付晓云有更多的接触,只是面子场上能过去的,就尽量过去。

“付小姐误会了,秘书不懂事,我替她跟你道歉,”彭放说,“大家有幸聚在一起机会难得,相信各位都不愿空手而归,付小姐有什么想法,大可尽管提,我能接受的尽量全部满足。”

“哈哈哈就是就是,”包勇征投给彭放一个感激的眼神,“有意见不合的地方,说开了就好了嘛,骏綦再年轻,我也算是见识了它的进步和成长的,所以,我对彭总还是很放心的。付小姐加盟,包某真的求之不得,只是这中间的磕磕绊绊。。嘿嘿,我看,就不必打扰付董事长惹他烦忧了。”

付晓云用意味不明的神情看了彭放一眼,结果被他旁边的郑烨瞪了回去,“既然彭大哥和包叔叔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没啥好埋怨的了,彭大哥,祝我们都能,拿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谁要跟你一起满意了,我就等着看你哭呢。。”郑烨嘟囔道,然后就被邓铭捂住了嘴。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陆陆续续离场。付晓云叫住了正欲回房间的包勇征,“包叔叔,我还有点事,想跟您好好谈谈。”

。。。。。

在日本的这一周过得很快,原竞也没再找过彭放多大的麻烦,倒是工作上看起来比平常上心很多。彭放庆幸并祈祷这样和平的日子多一天是一天。

回去北京后,一天晚上原竞很早就回了家,然后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彭放。等着等着不知怎的眼睛就闭上了。电视里正在播放天气预报,干燥了许久的帝都今晚将会迎来久违的暴雨。

彭放加班到十点,本就脖子酸痛,头昏脑胀,出公司时正好是大雨已连续下了四个小时,按照首都的生活规律这时的交通只会比平常更加惨不忍视。彭放一路艰难地把车开到阜成门桥区,却遇到刚发生过连环追尾事故,警察暂时封锁了现场。没法,彭放见离家也不远了,把车找了位置停掉,自己冒着大雨小跑回了家,到时已经十一点半了。他以为原竞已经睡了,就没开灯,摸着黑进了屋。

结果屋里的灯啪得一响自己亮了,把彭放吓了一跳。原竞斜躺在沙发里一脸怨气地看着他。

“怎么回来这么晚。”在看到他浑身湿透的样子后更是心疼得气不打一处来,“下这么大的雨,你就不知道找我去接你吗!”

彭放满脸都是水,发丝凌乱的贴在额前耳鬓,他取了干毛巾擦头发,“不用麻烦了。”

“你——”原竞最讨厌他这副冷冰冰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自己本来就因为睡过头没有及时去接他感到愧疚,醒来一睁眼看到下雨了,正要出门他就回来了,回来了淋成这副鬼样子不说还他妈不懂得示个弱。

原竞强忍着怒气,硬声别扭道,“我不是故意不去接你的,你。。我刚刚才发现外面下。。”

“我知道,”彭放没看他,甩了甩头发,把湿毛巾放进卫生间,轻声说,“你没有义务去接我,不需要解释。”

“你再说一次。”原竞瞪圆眼睛,咬牙切齿吼了句,“给我过来!”

彭放身体一僵,然后慢慢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衣服还能揪出水,裤子上都是星点的泥泞,他发愁地看着自己全身,沙发地毯都不敢坐,弄脏了不好洗啊。

原竞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彭放不知啥时候养成的习惯,一对着自己就低头或者看别处,好像自己毁容了一样。

他突然伸手一用力,把彭放的上衣三两下撕了下来,趁着他怔愣的片刻又去脱他的裤子。

“你干什么!”彭放挣扎着恼羞成怒地看着他,问完才意识到这问的不是废话吗,再对上原竞冰霜的脸,颤抖地说,“现在能不能不要。。”

原竞得逞后,把他湿答答的衣服往洗衣机一丢,拿了条超大的浴巾把他整个人包了起来,然后抱坐到自己腿上。彭放星星一样的眼睛明登登地瞧着他,他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彭放愣愣地看着他,斟酌了好半天,“要不我还是去洗个澡。。”

“别动,”原竞一只手把他搂在怀里,一只手去插吹风机的插头,“停水了。”

“………怎么会停水?”

“我没交水费,看到物业在门口贴得通告没。”

“………”彭放无话可说,“我明天去交。”

“嗯哼,”原竞点点头,“安静点儿,给你吹头发,就因为你自己,澡都洗不成。”

“这能怪我吗,你不能交一下钱吗,再说我也可以用凉水洗。”

“不行,感冒了怎么办。”

“七月了谁会感冒啊,你见过有人专门去热水里游泳吗,”

“可能你需要。”

“………”彭放懒得理他,“吹快点儿,我困了。”

“你这什么语气,跟谁说话呢,”原竞胡乱揉着他的头发,“再敢跟我顶嘴我马上做了你!”

彭放敢怒不敢言,乖乖闭了嘴。然后就觉得躺在原竞怀里实在是太舒服了,舒服着舒服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在卧室的床上,头枕着原竞的胳膊,隐约听见原竞均匀的呼吸,整个人依然被他抱在怀里,莫不温馨。彭放看着原竞睡着时温沉的脸,心里一酸,总觉得这种幸福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此时旧像重提,内里却被挖得空空荡荡。

原竞睁开眼,就看到彭放坐在身边穿衣服。

“今天怎么这么早出门。”原竞看了看钟。

“我的车昨晚下雨停在阜成门了,得过去取,”彭放说,“你再睡会儿吧。”

“你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原竞看上去心情不错,下了床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笑着说,“看看是什么。”

彭放疑惑地接了过来。

“我前几天跟付氏那边沟通过了,”原竞语气轻松,“招标会的时候他们会把竞标机会让给我们,这次包老板手里的买卖,一定是你的。”

“条件呢。”彭放抬起头,一脸漠然地看着他,“这么大的利益让出,不会蠢到不提好处的。”

“有是有,不过不影响,”原竞说,“条件就是我们要和他们签一份三年的合作协议,我觉得这没什么,毕竟好多人想和他们合作都没有机会。”

彭放重重地合上文件,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你是觉得我自己,没有能力拿下包勇征的案子吗。”

“不是,我只是想。。”我只是想这件事情完完全全定下来,不想你那么辛苦地为它奔波。

“我不会同意的,”彭放冰冷地看着他,语气坚定而铿锵,“没有包勇征的20%的机会,没有付氏的退让我依然可以拿下这个案子,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

“你不需要证明给我看。”我不需要你这么辛苦地证明给我看。。

彭放眼眸黯淡下来,手掐进了床单,什么叫不需要,那他需要什么,只需要自己躺床上当脔物?

“你听我的,”原竞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反对,这是两个多好的机会,他到底有什么理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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