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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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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出差去日本的那天上午,彭放简单收拾了一下,“小郑,策划和财务组的到齐了吗,跟他们讲务必把包勇征的案子带到身上,到时会用。”

“好嘞,”郑烨一步一小跳蹦哒到他面前,兴奋道,“彭总,咱们这次去几天啊,人家想去北海道赏樱花,还想去富士山看雪。”

“樱花早就没了这位白日梦小姐,”彭放摇摇头,“你是去工作的,不是去放飞自我的。”

“要懂得劳逸结合嘛,”郑烨撇撇嘴,“我连和服都买好了,还花了我不少银子。”

“怎么不去当地买,”彭放笑道,“还是说你的和服是madeChina?”

“才不是呢!我怕当地的贵,”郑烨不满叫道,“彭总,你到时候放我出去玩玩嘛,我外在形象这么好,说不定就有星探发现我是下一个‘新垣结衣’或者‘长泽雅美’呢。”

“那你先在国内成为下一届‘刘亦菲’再说吧,”彭放开玩笑道,“行了别在我这儿磨蹭了,想去哪儿自己去,别把自己搞丢了就行。”

“爱你大老板你今天两米二!”郑烨开心地转圈圈出去了,不留神正好撞到了别人身上。

“郑秘书小心,”那人赶忙扶稳她,彭放以为是项目组派来的,头都没抬,“把这个拿去签个字。”

“彭总,”那人鞠了一躬,抬起头,彭放看到一双灰色肃穆的眼睛。

“你。。。”这是新来的员工吗。

“彭总,我是项目部的章棋,是。。”小章见郑烨出去了,屋里只剩他们两个,“是原少推荐我进来的。”

“原少。。”彭放细碎喃道,“原竞?”

“是,”小章貌似很紧张,虽然穿得很老干部,但从眉眼依然能看出年龄不超过二十岁。

“原来就是你啊,”彭放轻笑一下,饶有趣味地打量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专门派你来监视我的?”

“不是监视!”小章抬高声音,然后意识到好像还是自己比较理亏,又轻微地缩了缩肩膀,“原少只是担心您。”

“担心什么?担心我又拈花惹草?担心我又给他扣他所谓的‘绿帽子’?”

“也。。也不是,”小章红着脸磕磕巴巴,虽然彭放语气轻松似是调侃,但他能敏感地感受到强忍的怒气。

“其实原少很爱你的,你。。你能不能别再。。别再跟他吵了,别再伤他的心。。”

“我伤他的心?!我!。。我。。”彭放在心里呼唤草泥马,“我说你不会是你家少爷请的水军吧?脑残粉吗?原竞跟你说了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现在请你出去,我不跟脑残的朋友做朋友。”

“。。什么是水军和脑残粉?”小章眼眶一湿,一副彭放欺负了他的模样,“我还不能出去。。您。。你别生气,原少要是知道我把您惹生气了他会骂死我的。。”

“我不骂你,你别有负担,从来让我生气得是你老板不是你,”彭放懒得再应付他,为啥幼稚的人连跟班都这么幼稚啊。

“那就好,”小章用袖子揉了揉眼睛,一秒恢复正常,“原少让您中午去学校接他,他和您一起去日本。”

“让他自己打的去,”彭放道,“我还有一堆事儿没那闲工夫。”

“不行。。”小章皱眉,貌似很为难,“原少说您必须去接他。”

“我要是不去呢。”

“您打不过我,”小章的笑冒着傻气,“我是跆拳道省季军。”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彭放在校门口等了半天,来不及了,原竞还没出来,他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一走了之的后果,决定进去找他。

只是一路上,总觉得过往的行人都在看他。彭放再怎么神经大条也觉得不太舒服了。那眼神,有疑惑,有思考,有不解,有惋惜,这各色各样的情绪无一不传达着同样的感**彩,那抹色彩,后来的彭放才明白,是嫌恶,同情和排斥。

还好在半道上遇见提着小行李箱,火急火燎赶来的原竞,彭放松了口气,只想快点离开学校,离开这不具名的难以忍受的氛围。

总算出了校园,原竞坐上车握住了彭放的手,“你手怎么这么凉?”

“没。。”彭放僵硬地把手抽回来,“我刚才在学校里,总感觉好多人在看我。。”

“可能你太好看了,”原竞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你就这么不想让我碰你?”

“可我觉得他们的目光不对。。”彭放沉浸在自己的疑问里,“我总觉得他们看我就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有种古时候被判处斩立决前拖着游行的感觉。”

“你别瞎说,”原竞微微皱眉,“你脑子里成天到晚想些什么呢。”

“我只是。。算了,”彭放叹口气,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这次去日本,人比较多,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在大家面前。。”

“嗯?”原竞审视着他。

“不要在大家面前表现出我们的关系。”彭放说完就埋下头。

“所以你现在是在求我吗,”虽然明知道肯定是这样,他依旧觉得不爽,原竞扬了扬下巴,“你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彭放压抑住愤怒,抬起头直视着他,“我求你,不要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我们之间的炮友关系。”

“你说什么,”原竞像被临头浇了盆冷水,眯起眼睛,

“炮友关系?呵,你真当自己是卖的,我总不好拒绝你的初心,你明白就好,那我再提醒你一遍,要卖,就卖得彻底一点,不要又想当**,又要立牌坊,”原竞恶声恶气,皮笑肉不笑道,“遇上我这样的你还是多烧几柱香吧,毕竟我跟你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小情人,你也不用担心得病的问题。。”

“开车!!”彭放大叫一句,努力闭上耳朵妄图将他的污言秽语关在心外,可是就像喜欢会从全身自己跑出来一样,被迫承纳的诋毁和伤害也会自动全部跑进身体,想躲都躲不掉。

包勇征选择的工作地点是北海道小樽市的积丹岬,这里相对其他地方纯朴简单静谧幽美,又人烟稀少,辽阔的大海和别有味道的景致成为来到此地的游客独享的画卷。

“积丹半岛的岬之汤虽说名气不算大,但是口碑绝对是没得说,”包勇征兴致勃勃地向他们介绍,“这里的温泉民宿的老板娘是我合作多年的老伙伴儿了,大家尽管住,尽管玩儿,需要啥直接跟我说都行,”

“那可以给我们安排几个导游吗,”郑烨已经激动了一路,“我想去逛街,还想去街拍,还想在大海里游泳。。”

“没礼貌,”彭放轻斥她一句,“包总见笑了,秘书年轻不懂事,您别理她。”

“没关系没关系,我觉得这小姑娘很可爱的嘛,”包勇征笑道,“导游有,连摄像师都有,而且都是大帅哥,怎么样。”

郑烨轻呼一声,忙不迭地点头。彭放发愁地揉了揉太阳穴。

一行人唧唧喳喳陆续走进会馆,在前台登记处,彭放遇见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彭放脸上是惊讶,原竞则是疑惑。

付晓云站在那里,手托着下巴微笑着和前台服务人员聊天,那个人,是许久未见的厉夫人。

“彭总啊,那个,真是不好意思,事先没告知你,”包勇征满脸的横肉都在浮夸而虚伪地抖动,把付晓云叫过来,“付小姐老早就得知我要来日本,第一时间就提出和我当面再谈谈那次在重庆没有尽兴的事,后来听说你也要来,非常主动地提出想来跟你一起观摩学习一下。我看呐,你们既是竞争对手,又是,业内佼佼领先的同盟益友,大家互相学习,取长补短,何乐而不为嘛。”

“为了这次能和彭先生当面拜师学艺,我可是做了不少准备的,”付晓云拢拢头发优雅地笑道,“再说,我跟原竞还是同学,你又是原竞的表哥,咱们再继续生疏也就说不过去了吧。”

彭放心想不说复杂的血缘关系,就连给同一个乞丐投钱的缘分都没有,付晓云瞎掰的程度跟原竞还真有点像,“付小姐说得是,让女士主动是我的疏忽,以后不会了,希望我们交流愉快。”

原竞站在彭放身后,漠然地看着付晓云的笑脸,若有所思。

办理房卡的时候,原竞把彭放的行李箱接到自己手里,“我们在407。”

“我们俩一起住吗?”不是应该各个部门统一分开住吗。

“你觉得我会放你和别人住一间房?想得美。”原竞轻松地一手一个est型号的箱子催促彭放跟上来。

“你先过去,我有点事,”彭放盯着前台的厉夫人,不知道她刚刚有没有认出自己。

原竞没说话,跟着大部队上了楼。彭放见厉夫人终于结束了暂时的忙碌,这才走上前。

厉夫人像是预料到他会来找自己,笑着点了点头,“刚才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这个女人还是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温和,只不过眉眼间透露了沧桑,短短一个月,这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我叫许玥,”她说,“我也不想,以后你每次想到我这个人,都只记得贩毒分子的妻子这一个标签。”

“许女士。。”彭放摇摇头,“厉学延犯得错,不应该由您来承担后果。”

“谢谢你,”许玥轻声道,“我老公。。厉学延罪有应得,死亡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不然,让我们这些做家人的去替他偿还他漠视生命罔顾良知所犯下的罪孽,何尝不是另一种拖累和浪费我们的人生。”

彭放同情许玥,这个本该有幸福美满生活的女人,却在丈夫的背叛,恶意和谎言中度过了人生最美丽的时光。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希望你坚强地生活下去,”彭放说道,“你怎么会来日本?还是在这里。”

“国内没有我的容身之所,”许玥叹口气,摇了摇头,“原来的房子被查封了,公婆怕被调查躲在美国不愿见我和孩子,我家里人觉得我丢人,早就断绝了关系。”

彭放也跟着难受起来。

“所以我只好带着小君来了这里,生活成本不高,学校医院该有的也都有,最重要的是,没有人认识我。”

彭放点了点头,现在的情况虽然不比当初,但至少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他这段时间深有体会,生活每天都被原竞搅得水深火热,连晚上睡觉都不能放松喘口气,当初的温情愉爱早已不复存在。

彭放陷在回忆里思绪沉重,进了房间却没找到原竞。正巧郑烨出来时看到他的门没关,“彭总你怎么还在这儿。”

“你看到原竞没?”彭放问道。

“他和付晓云一起走的,好像是去泡温泉了,”郑烨说,“彭总,邓铭要带我去买六花亭,据说它的饼干和巧克力超好吃,你要一起嘛。”

“不要,我不喜欢吃太甜的,”彭放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有没有灯影牛肉丝之类比较重口的,有的话帮我带点儿。”

“您还以为自己在国内呢,”郑烨无奈地叹道,“再说了,六花亭是邓铭买给他老婆孩子的,我是要买给我男朋友的。”

“………”彭放心想没有就没有不用解释这么多来虐狗,“你们去吧,别管我了。”

原竞穿着休闲衫坐在温泉旁边的卧椅里假寐,刚刚好的温度伴着湿润的微风洒在身上,不得不说包勇征确实很会挑地方。

付晓云从池子里上岸,穿着暴露地内衣式泳衣整个人湿漉漉地往原竞面前一站,原竞闭着眼睛扔给她一件浴袍。

“你就不能正眼好好看看我吗,”付晓云不满地把浴袍扯下来,“平常你不看,我今天穿这样你也不看,你知道有多少男的想看都看不到吗?”

“那你让给他们看吧,反正我不想看,”原竞保持着不变的姿势,“让开,别靠我这么近,热。”

“我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和你在这种场合待在一起的机会,你一定要这么无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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