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2)
原竞满腹心事被迫回了家,看到原炀和顾青裴正坐沙发里聊天儿。原竞鞋都来不及脱,黑着张脸往他哥跟前儿一杵,“你找我回来什么事。”
“你脑子没抽吧谁惹你了,”原炀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叫你回来住几天而已,很困难吗,知道自己多久没在家住过了吗。”
“你当初还不是两年都不回家。”
“臭小子说什么呢你!”原炀瞪着他,“我是不是太久没抽你了,你现在这什么暴脾气,敢在我面前横!”
顾青裴偷偷踹了原炀一脚。
原炀瞬间气势去了一半儿,重新点了根烟,又给原竞递了一支,“行了啊,让你住你就住,我已经够不让爸妈省心了,你给我少整点幺蛾子。”
原竞通常心里越着急,脸色又越是沉静得发黑,他把原炀整盒烟夺过来往茶几上一拍,“彭放。。彭哥,他找过你了。”
原炀没好气道,“他告诉你了?”
原竞什么都明白了,咬着牙就想往门外冲。
“原竞你给我回来!”原炀吼了一声,“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给彭放惹麻烦了!”
“我?给他惹麻烦?”原竞指着自己,“他这么跟你说得?”
“我猜的,不然他这回出差为什么叫我把你关家里,”原炀气得直跺脚,“你是不是欠他钱了我问你!”
顾青裴刚喝得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
“真要说欠钱,谁比得过你,”原竞眼神凉凉的,“你每年找人家借多少次飞机,算过油费了吗。”
原炀被堵得面红耳赤,气得要将他就地正法。
顾青裴赶紧驾住他的胳膊,原竞在心里默默表达了一下感激,转身跑上楼了。
原竞心急如焚,锁了房门不停地打彭放的手机,那边迟迟不回应,他越来越气急败坏。好不容易响了,却是付晓云的。
“原竞,你在哪儿?班主任下午找你有事儿呢。”
“我回家了。”原竞头直发晕,倒在床上锁紧眉头,“没事挂了。”
“回家啊?回家挺好的,”付晓云道,“正好你男朋友这段时间也回不去。”
“你又知道?”原竞眼睛闪了一下。
“四个月后烟酒市场有个招标,投标方是重庆的,我代表付氏前天去谈合作的时候遇到你家大老板了。”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有点替你觉得不值。”
“你到底想说什么。”原竞森然道。
“你不觉得,彭放和那个施颖走得太近了吗,”付晓云悠悠开口,“且不说那天我在场,吃饭的时候俩人小动作不断,你一个眼神我一个耳语的,看得我都为你生气。这两天我不在,据我秘书讲,俩人不工作的时候也是形影不离的,我还听说,好像施颖还带他回家见家长了呢。”
“闭嘴。”原竞气得嘴唇发抖,他知道付晓云可能在套路他,可是联系到彭放的态度他又控制不住地,去往那方面想。
“你不信啊,哎也是,我也不想相信,可是我这儿连照片都有呢,你要看吗,要不我发给你。。”
原竞突然发狠把手机往墙上一摔,胸口的怒火像岩浆般喷发,烧得残留的理智更加所剩无几。他从楼梯中间直接跳了下来只往大门口冲。
顾青裴看他从那么高的地方蹦下来,吓得心惊胆战得,连忙拉住他,“原竞你这是要干嘛!”
原竞满脑子都是彭放和施颖瞒着他做了多少,付晓云口中的“苟且之事”,怒气憋的脸色呈现不正常的红,“振、夫、纲。”
“你说什么?”顾青裴没听清,也可能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总,您不要拦我,今天谁拦我,我跟谁过不去。”原竞眼神聚焦,唇齿阴冷。
“原竞你再给我说一遍!”顾青裴还没觉得啥,原炀就先炸毛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给我道歉!”
“原炀你闭嘴!”顾青裴瞪了他一眼。
原竞手劲儿一发狠,把顾青裴挥出去差点儿摔个趔趄,然后在原炀的怒骂声和拖鞋攻击中,头也不回地拦了的士飞奔去机场。
重庆那边,彭放和施颖坐在酒店房间里商量对付厉学延的事。
“你知道解放碑那边有个众悦花园吧。”施颖边说边在pc上指着他看。
“知道,两年前落成,靠近中心商圈和旅游胜地,房价翻了快十倍。”彭放道,“你确定厉学延在这附近?不可能吧,这里人这么多。”
“很多时候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施颖说道,“藏匿于人群中,一来有利于在逃跑时躲避追捕,二来可以利用道路交通高峰期和警方玩儿迷宫政策,至于第三。。”
“第三?”
“根据我们的调查,厉学延在芝加哥已有七年的贩毒史了。为亡命之徒效力的首要代价就是让自己变成亡命之徒。”施颖神情更加严肃,“所以,厉学延本身一定也长期吸毒,他的身上必然携带各种药物。当遇到紧急情况时,如果他来不及吃药毒瘾发作,加上长时间生活在闭塞黑暗束缚的生存环境,很可能会不顾一切引发大规模群众暴乱,这是我猜测的,他以人群密集区为躲藏场所的原因。”
施颖重新帮彭放回忆起厉学延的种种狰狞又诡异的嘴脸,心里恶寒,“准确定位地点。”
“众悦花园旁边的万达广场,后面有一栋荒置的废气处理厂,”施颖道,“在四楼。”
“警方那边刚发消息说已经出动正往那边赶,另外我安排了几个打手,做个协助。”
“我有个经营保全公司的朋友,找他借了几个比较会玩枪的。”
“谢谢你,事不宜迟,我走了。”彭放站起身穿外套。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彭放扣了顶黑帽子,坚定道“太危险了。”
“可是我。。”砰得一下,门被碰上了。
原竞一下飞机就打开手机,“喂,赶紧定位彭放的位置。”
“。。啊?”那头的人明显刚睡醒,“二少您。。您不说不监视了嘛。。”
“我那是气话你他妈猪脑袋啊!”原竞吼了句,“赶紧给我查!如果查到是和别人在一起直接把那个人丢江里去。”
“。。。哦。”那头人被骂得睡意全无,一段乱七八糟的键盘敲打声后,“他现在在解放碑万达那儿呢,身边。。”
原竞头疼得爆炸,敢情他还逛街去了?
重庆的立体交通看得他迈不出脚,这时一辆蓝色出租横在面前,“小伙子这是要去哪儿?说说,我看看你和他们顺不顺路。”
原竞往车里瞅了一眼,除了司机,还坐了一个年轻女人和俩一黑一白的大叔。
“解放碑。”
“上车吧,这会儿高峰期呢!”师傅吆了一句,黑大叔帮他开了车门。
原竞坐在车里越想越急,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抓了彭放狠狠地操一回。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愤然中,直到车子停下,他才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
“这里是解放碑万达?”原竞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车窗外人迹罕至,只有好似施工现场的破破烂烂的大楼,一眼望去特别阴森。
黑人大叔粗鲁地把他推了出去,原竞双手插兜儿,右手偷偷摁下了手机的报警设置,眼睛在那个假司机,奇怪的女人以及这俩外国佬儿间来回转动,“你们想干什么。”
“别紧张,有人要见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凭什么照你说的做。”原竞的手指在口袋里摩挲着一把小刀的刀口。这把产自新疆的雕刻手工刀是吴景兰在他17岁生日时送给他的,后来被他遗忘在这件外套里,要不是回了趟家,他根本想不起来。
假司机呵呵一笑,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原竞,露出丑陋的牙齿,“现在,愿意照我说的做了吗。”
彭放在车里突然觉得眼皮跳得厉害。
一个满下巴胡子拉碴的警察正在给他穿防弹衣,“彭先生,你还好吧。”
“我没事儿,”彭放做了两个深呼吸,使劲儿揉了揉眼睛,“我就是有点紧张,总感觉有啥不好的事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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