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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产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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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黑下来,华兰殿里却灯火通明。

乌压压的一大群太医都守在产房门口,数十宫人端着热水等物来来去去。

等到月上柳梢的时候,裴琼才咬着牙生出了第二个孩子。

这回是个公主。随着小公主响亮的哭声,众人松了口气。

隐约听到公主二字,裴琼便力竭昏过去了。

龙凤呈祥是个好兆头,宫人们知道这位是个公主,俱都满脸喜意。

谁知她们还没高兴多久,有个稳婆忽然惊呼:“娘娘肚子里还有一个。”

整座宫殿顿时又陷入一阵新的兵荒马乱。

自裴琼有孕起,到现在已经八个多月了,期间所有太医都说她怀的是双胎。哪想今日生完龙凤胎,她肚子里竟然还有一个。

可她此时已经力竭,人也昏了过去,根本不可能有力气再生一个孩子。

而且按照稳婆的预估,这个孩子的胎位不正,皇后恐怕要难产。

此时距离裴琼开始生产已过去许久,若这个孩子一直生不出,只怕大人孩子都会出事。

太医们全都被叫进来诊脉。

一时华兰殿陷入沉寂,宫人们个个噤若寒蝉,只有宋氏在掩面落泪。

“保皇后。”赵启恒开口,语气十分果断:“若皇后出事,今日你们所有人都别想活着踏出这座宫殿。”

他说完,刚才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的太医和宫人们都赶紧动了起来。

一碗一碗的药被煎出来,却喂不进裴琼的嘴里。

而稳婆们全都放弃了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尽全力保住皇后。

昏迷间,裴琼的身体下意识地配合着稳婆的手法,为了生出孩子使尽身上最后一丝力量。

深夜,在一行人的努力下,皇后终于把最后一个小皇子生出来了。

万幸,小皇子无事,只是哭声很微弱,与他的兄长姐姐不同。

可终于生出孩子的裴琼,原本均匀的呼吸霎时就变浅了,轻微得和不存在似的。

赵启恒一直紧紧盯着她,发现她的状况不对,把太医们都叫来看。

可太医们把完脉,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要说什么好。

皇后的身子从脉象看并无损伤,但她呼吸又确实微弱,太医们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含糊地说再等一等,或许皇后自己会醒来。

眼见着裴琼的呼吸一地点衰弱下去,赵启恒如何能等,他没有听面前这些废物的话,连夜下旨,广召天下名医。

是夜,京城中所有佛寺都点满了长明灯,数千僧人于佛前祈祷皇后平安。

待到天光熹微,裴琼仍旧紧紧闭着双眼,没有半分要醒来的征兆。

她睡得久了,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苍白透明得仿佛无法被人间留住。

冲着万金的报酬,一时间有许多名医纷纷揭榜。不过他们中间也无人能治好皇后的病。

赵启恒双目猩红,守在裴琼床前,几乎两天两夜未睡,连刚出生的三个儿女都没看过一眼。

恍惚间,他耳边又响起那句诅咒:你若不能让他和我一样,六年里日日夜夜都痛苦难抑,受尽符屠毒的折磨而死。你,和你最珍视的人,通通都不得好死。

一转瞬,他耳边又是康乐长公主的声音:你杀那么多人,难道不怕业报吗?

恶毒的诅咒,无情的掠夺,先帝死后的那些日夜里,赵启恒不断重复的噩梦,似乎在这一刻成了真。

他失神地看着裴琼,冰凉的手掌抚过她的脸颊,外面又传来名医请见的动静。

这个所谓的名医也对裴琼的病无可奈何。

赵启恒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跪在裴琼的床前,近乎无力地握着她绵软的手心。

一下午过去,宫中传出一道大赦赦令。

天下之人,无论罪恶轻重,包括死罪在内,尽数被赦免。

当日,全国各处的寺庙都燃着一盏长明灯,无数僧人在为皇后祈祷。

这些日子,宫里煎出的药不知有多少,裴琼喝不进去,几乎都原样吐出来了,一碗药最后喝到嘴里的都不到一勺。

等到第四日的时候,不知是哪碗药起了作用,还是哪个僧人祈的福管用,裴琼虽然未醒,但气息逐渐沉稳起来,还破天荒地喝进了小半碗米粥。

赵启恒欣喜若狂,把所有的太医都唤到华兰殿,诊断他的娇娇是不是已经好了。

两人的第三个孩子自出生起便很虚弱,这日恰好发起高烧,所有太医都在华兰殿,竟连个看病的都找不着。

好在乳母机灵,及时找到宋氏。

宋氏亲去华兰殿,才给自己的小外孙传了个太医来。她看着弱小地连哭都哭不出声的小外孙,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

第五日清晨,裴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她茫然地睁着眼睛楞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阿恒哥哥就站在不远处,很轻微地喊了一声:“阿恒哥哥。”

赵启恒手里的药碗瞬间跌到地上。

宫人以为是自己没接住药碗,吓得跪在地上,“噗通”一声,又脆又响。

裴琼刚醒,被这一声吓得微抖,她看着阿恒哥哥走到自己床边,却没有力气对他笑一下。

忽的,她苍白的嘴唇上接到一滴湿热的水。

水滴滑进舌里,是咸的。

裴琼疑惑地去看阿恒哥哥,只见他双眼猩红,目下青黑,胡茬子也长了满脸,不过看不清楚神色,不知他是否落了泪。

“饿不饿?”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裴琼没力气说话,只眨了眨眼睛,赵启恒明白她的意思,令地上跪着的那个宫人去传膳。

很快,太医们和那些所谓名医也被唤来了。众人看过,皆说皇后已然无事,只需好好调养便是。

等那些人都走了,裴琼想坐起来,可她一动弹,便浑身酸麻,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赵启恒动作很轻缓地抱起她,让她靠坐在床头,喂她喝了点温水。

嗓子被温热的水滋润过,裴琼能开口了,只是声音还是很小,“阿恒哥哥,宝宝们呢?”

她昏睡前依稀记得自己生了一对龙凤胎。

赵启恒命人把那两个孩子抱来让她看一眼。

乳母们抱着孩子来了,两个孩子都裹着明黄的襁褓,裴琼分不出谁是谁。

她轻拽了拽赵启恒的衣袖,“阿恒哥哥,他们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妹妹?”

赵启恒怔住,这两个孩子出生后,他一眼都没有看过,此时根本不知道他们俩分别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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