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产子(1/2)
“你凶我。”裴琼眼里含着的泪刷地流了下来。
“我都好难受了你还凶我。”
“我也不想瞒你,可是这几日你总是梦魇,睡得很不好。你白日里又忙,我和你说了,你肯定要时不时回来看我,这得耽误多少事情?你晚上能睡的时辰就更少了。”
她心疼他嘛。
裴琼靠在床头,哭地一张脸红通通,委屈得不成样子,赵启恒的心都被她哭酸了。
他叹口气,把她抱在怀里,道:“糖糖是心疼我?”
裴琼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扁扁嘴,哼道:“不心疼!”
赵启恒没有在意她的口是心非,只是道:“下次不许这样,有不舒服要立刻和我说。”
裴琼的牙在阿恒哥哥的手上磨了磨,她含含糊糊地说:“那你下次也不许再凶我。”
两人闹了小半夜,等到赵启恒和她道过歉,又把她哄睡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赵启恒看着枕边安睡的小娇娇,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伸手把她紧紧环在怀里,才有几分安心。
每一夜,他的噩梦里,除了幼年的折磨,恶毒的诅咒,也都还有她。
今夜他甚至梦到她永远地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所以方才知道她身子不适,还瞒着自己,赵启恒才那样气急。
很快,新帝的登基大典举行完毕。随之便是新后的册封典仪。
裴琼有孕,新后册封大典虽然办得隆重奢华,但涉及礼仪的方面俱都从简,只小半日,有些累了的裴琼便被阿恒哥哥接回乾德宫。
自赵启恒登基后,两人的住所就迁到了乾德宫。皇后应居的懿坤宫虽然打理好了,却一直无人居住。
待到春日百花盛开之时,裴琼的肚子已经八个多月了。
因为是双胎,太医说有早产的风险,这小半个月来,宫里的人个个都提着一颗心。
这时候更要多动。裴琼生性娇懒,每日多是赵启恒半哄半骗地带她到处走动。
这日,两人刚走出乾德宫,裴琼的眉心就皱了起来,止住脚步停在原地。
她觉得孩子在里面游来游去,有些不适,下意识捏紧了阿恒哥哥的手。
赵启恒近日心里一直紧绷着,此时被她一捏,立刻问道:“疼吗?”
裴琼觉得有点疼,便点点头。
两人站在原地,一起楞了几息,赵启恒才反应过来,抱着她回了寝殿,一路走一路吩咐宫人:“把太医和稳婆都叫来!”
走到寝殿门口,赵启恒忽觉不对,又抱着裴琼转身进了为生产特意预备好的华兰殿。
其实裴琼的肚子已经不疼了,可她被阿恒哥哥的反应吓地以为自己真的要生了,和他一起待在华兰殿里等太医来。
太医来了,给皇后把完脉,摸着胡子摇头,说时机未到,让帝后二人不必紧张。
赵启恒后怕地追问:“真的不是要生了?皇后方才十分疼痛。”
裴琼想和阿恒哥哥说自己方才并不算很疼,但此时太医和宫人们都在,她微低着头,不好意思直说。
太医闻言,恭敬地弯着腰,低垂的脸上写满无奈,道:“陛下,您看过医书的,皇后娘娘这只是正常的胎动而已。”
赵启恒敛眉,到了这种时候,谁还想得起医术里写了什么。
既然无事,他便抱着裴琼出了华兰殿,因为裴琼想去看被养在玉莲池里的芙锦鱼,两人便又出了宫门。
金辇在行至一半时,裴琼忽然惊叫出声。
她捂着肚子,脸色煞白,额上瞬间冒出黄豆大的汗珠。
很快,金辇便反折回了乾德宫。
这回裴琼是真的要生了。
太医和稳婆们都来看过,说皇后娘娘最少还需要两三个时辰才能生,劝她先在殿内多走走,用些饭食。
裴琼身娇体弱,平日里连手指破个油皮都能疼哭出来,此时更是疼地直吸凉气。
但因着太医和稳婆的叮嘱,她只能强撑着走路,赵启恒见她走得艰难,干脆半抱着她走。
饶是这样,走着走着,裴琼还是哭出了声,“疼!呜呜,好疼!”
她哭得凶,满脸的眼泪鼻涕,狼狈不堪。赵启恒心疼坏了,立刻扶着她坐下。
稳婆们碍于天子威怒,不敢直言。
皇后娘娘这个时候哭不好,既耗精神又费体力。而且皇帝一直抱扶着她,没让她自己走,这样不利于生产。
因此,宋氏来之前,华兰殿里很是乱了一阵子。直到宋氏知道消息赶来后,这里才慢慢恢复了产妇生子应有的秩序。
宋氏端着面,半威胁半哄骗地让女儿吃下去,等她吃完,便和皇帝一左一右地扶着她来回走。
裴琼疼地浑身发软,眼泪还没掉下来,便被宋氏喝了回去。
宋氏见皇帝要心软,明言道:“陛下若想糖糖安安稳稳地把孩子生出来,便要听我的。”
若是由着他们夫妻俩这样胡来,好好的孩子只怕都会生不出来。
等时辰一到,裴琼被扶到床上躺好,宋氏委婉地请赵启恒离开产房。
男子在产房里不合规矩,这话其他人早就想说了,只是方才无人敢劝谏,如今宋氏一说,便都附和起来。
裴琼对生孩子本就怕得很,听到娘亲要让阿恒哥哥也出去,吓得赶紧出声,“阿恒哥哥别走!”
见她紧张,赵启恒在她床沿坐下,摸摸她的眼睛,哄道:“糖糖别怕,我不走。”
他原就不准备出去。糖糖胆子小,平日睡醒了见不到自己都觉得害怕,生产这么疼,他怎么能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无论做了多少准备,到了这一刻,赵启恒才真正知道生孩子有多艰难。
一个时辰过去了,裴琼疼地又哭又叫,把生产前阿娘嘱咐的那些不要哭叫,储存体力的话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哭地久了,孩子还没生出来,力气便越来越小,哭声也微弱起来。
殿阁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在这一个时辰内,不知端出去了多少盆血水。
等裴琼的哭声虚地和猫儿似的时候,稳婆突然惊喜大喊:“娘娘再使把劲儿,已经见到头了。”
听到稳婆这句话,裴琼不知从哪里横生出一股力气,她咬着牙用力使劲,满头都是汗。
赵启恒的手被咬破了,也不在意,只是不断地拿温热的巾帕给她擦拭额间的汗珠。
不久,殿内便传出了嘹亮的哭声。
稳婆十分惊喜,笑道:“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个小皇子。”
赵启恒没有去看稳婆怀里的小皇子,只是低头在裴琼耳边夸她:“糖糖真厉害。”
裴琼原本已经失了力气,昏沉中被阿恒哥哥夸奖了,无意识地抿着唇微笑。待稳婆把参片放进她嘴里,才又恢复了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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