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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杳?”
温杳这一脚看似踹得认真,事实上毫无威胁,燕崇行伍半生,本能轻而易举的躲开,但情爱注定让人迟钝痴迷,他不躲不闪的挨了一下,心里还在意犹未尽的感叹着温杳闹脾气的模样也好看。
“呜……燕崇……你什么东西,硌脚……”
温杳一个踹人的倒先委屈巴巴的瘪了唇角,燕崇穿衣打扮皆是武人习惯,即使便装也会戴上一条三指宽的腰封,方便挂上贴身短匕,他孕中脚肿娇气,平日里穿鞋挤脚都疼,更别提刚才那一下。
“.…..摘了,我这就摘了。”
笑是一定不能笑的,燕崇竭力控制了一下唇角,努力做出平日里最擅长的板正表情,他捧着温杳红肿的足踝轻轻揉搓几下全当安抚,而后又赶忙卸了自己腰间的东西。
“这回不硌,我不躲,想踹你就——”
兔子总会咬人的,再乖的兔子也有恃宠而骄上房揭瓦的那一天。
燕崇话音未落便下意识倒抽了一口凉气,温杳挣开了他的掌心顺势起身,一边护着肚子一边努力蹬腿,继而稳稳当当的踹中了他的腿间。
温杳这辈子怕是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挑事打人,关键是他还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非得踹燕崇这一脚。
温杳天生就不是个干坏事的人,大抵是因为没想到自己真能踹中,得手之后他就立刻呆呼呼的僵了身子,直至一边胳膊撑不住身子,他才歪歪斜斜的倒了回去。
“唔……”
后脑磕到枕上,虽是不疼,但嗡得一下也叫人难受,温杳气短胸闷是常事,他更加委屈的皱了一下鼻尖,雀斑淡去的腮边蒙了一层浅浅的红潮,看着既怜人又可爱。
“你这……疼不疼?别乱动了,我抱你,阿杳,别动”
毕竟是要命的地方,燕崇再怎么铁骨铮铮也得稍微缓一会,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忍住了难以言喻的痛楚,赶忙俯身去将温杳护进怀里仔细查看了一番。
“你想打哪跟我说,我自己打,你小心些。”
越肃穆成熟的人宠起来人越不讲理,燕崇贴去温杳腮边落下一吻,他对温杳是压根没有底线的,只要温杳能开心,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燕崇哄人的时候音调很低,字句之间会稍带一点沙哑的动静,温热的呼吸落在脸颊鬓边,温杳红着眼尾瑟缩了一下,到底是已经习惯了燕崇的存在,他一落进燕崇怀里就浑身发软,每次都陷得结结实实难以挣脱。
“我哪做的不对你同我说,我给你赔罪。”
“.…..没有。”
温杳软着腿脚将自己交了出去,他轻咬下唇试图坚持片刻,但不过片刻,他就垂下颈子埋去了燕崇肩头。
他并没有什么站得住脚的道理,就算有那么零星一点委屈也是本不应该出现的情绪。
治病救人是医者的天职,私心与生死不可相提并论,身为医者,自身无欲无求,普济众生,一视同仁,这是他自开蒙时就学的东西,万花谷中一个三四岁的小弟子都会倒背如流。
温杳合眼噤了声,夜里事急,燕崇并未束发,散下的长发盖住天乾宽厚的脊背,倒也让燕崇少了几分干练肃杀的棱角。
“我……我没事,是不是踹疼你了,要不要紧?”
温杳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开口,他摸去燕崇发间缓缓收紧了指节,除去指尖仍有些许颤抖之外一切如常,他本就是擅长将情绪藏匿起来,毕竟从未有人关心过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阿杳,你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知道你不开心,但是你不必再去见他了,我已经从南屏调了军医回来,估摸着晚上就能到,之后都不用你再去管。”
“我不是……我,燕崇……我……”
“别犯傻,你没错,这事是我不好,戒备得不够,不然也不会出这种事情。”
轻缓的亲吻依次落去鬓边,夹着燕崇独有的却不带有任何侵略感的信香,风雪的气息似乎被午后的阳光暖化了,温杳只嗅到了一股令他心安的味道,就连本该刺鼻明显的生铁味都只剩淡淡的回甘。
燕崇细心又温柔的令人落泪,温杳怔怔的僵住了身子,他在第三个亲吻之后变得仓皇无措,他撤开身子笨拙不堪试图从燕崇怀里挣开,可他身子太重,不过片刻就被燕崇拦腰捞了回去。
“阿杳。”
再一声轻唤像是叩在心上,温杳近乎无地自容的垂下了脑袋,他狼狈的咬紧下唇不肯弄出声响,他并不明白燕崇为什么能理解他那点不干不净的心思,更受不了燕崇无微不至的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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