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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的手指纤长细瘦,关节处执笔磨出的薄茧并不粗糙,燕崇先是张口用犬齿叼着温杳的指尖嘬咬了几下,而后才伸出手去握住了温杳的腕子。
粗糙宽厚的手掌是属于行伍人的,燕崇右手掌心里几乎没有多少掌纹,陌刀的手柄磨光了他皮肉上的纹路,给他留下了一片厚厚的刀茧。
相互贴附的两只手截然不同,温杳咬着下唇泄出一声浅浅的呜咽,带着水汽的眼尾早已被红晕沁得一片狼藉。
五指间的指缝被燕崇一寸寸撑开,过于缓慢的动作霸道得令人心悸,孕中的地坤敏感到极致,温杳再度混乱不堪的落下了两颗泪,绯色晕染的唇边坠下了显眼的银丝。
天乾与地坤的信香交融着充满了整间屋子,地坤孕中最忌心绪不宁,温杳又体质特殊,孩子慢慢在他腹中长大,本就对他是个负担,而今他自己心绪大乱殃及胎儿,倘若燕崇不在他身边,他兴许连自己的命都会丢掉。
燕崇前后有三天没出屋子,他与温杳之间没有结成最后的标记,严格来说,他还不算是温杳的天乾,所以他只能不停的用信香给予温杳安抚。
这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燕崇不敢贸进半分,他的信香和气息虽然能帮助温杳平静下来,但也会给温杳带来另一种负担。
温暖和诱惑是并存的,温杳几乎泣不成声的软下了上身,燕崇就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裹挟他的四肢,侵略他的神识,他昏昏沉沉的在燕崇怀里待了整整三日,浑身上下早已被腻人的酥软浸透了。
墨色的长袍褶皱凌乱,沾满液体的衣衫和两件玄色的短打一起堆积在床下,温杳身上只剩一件浅紫色的亵衣,褪到臂弯的衣料其实已经没有任何遮掩的作用了,燕崇还帮他留着,无非是想帮他削减几分羞耻。
温杳的骨架小,骨头细,燕崇稍稍俯身一揽就能将他彻底兜进自己怀里。
瘦削的脊背骨节突兀,看起来颇为可怜,温杳性子虽软,但该倔的时候还是有些倔,他是背靠着瘫坐在燕崇怀里,三天下来,他早已被燕崇小心翼翼的吃遍了,可眼下他还是试图收拢自己满是水液的腿根。
“别怕,别怕,阿杳,就快好了。”
腺体上的伤疤是永远不会消退的,扭曲的疤痕横贯了温杳的后颈,这是又深又长的一道疤,一旦失去了长发的遮掩就会变得愈发丑陋。
燕崇已经把这里吻过许多次了,他娴熟的撩开了温杳的长发,再度小心翼翼的颔首亲了上去。
“别怕……我会轻轻的,别怕……”
这处皮肉是温杳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燕崇的保证只是精神上的宽慰罢了,残缺的腺体对疼痛异常敏感,即便是充满安抚意味的亲吻也无法完全避免痛苦。
“呜……燕……不——不……”
灼烧和钝痛一起肆虐开来,温杳近乎尖泣着仰过了颈子,可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燕崇扼着他的手腕抓着他的长发,他除了可怜又滑稽的蹬一蹬双脚之外,根本做不了任何动作。
留存在血肉之内的半个腺体上还隐约残留着萧纵的标记,燕崇的亲吻既是安慰又是较量,所以无论多么小心翼翼,他也无法减缓温杳的痛苦。
“马上就好,不疼了,阿杳,很快就不疼了。”
燕崇闷闷的重复着没什么用处的言语,不过短短片刻而已,温杳的冷汗就蹭湿了他的鼻尖。
他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与其犹豫不决的磨蹭,还不如连哄带骗的把正事做完。
温杳偏瘦,胸口和肋骨尤其单薄,看上去就像是皮包骨头一样,相比之下,渐趋软化的小腹便显眼了许多,尤其是眼下孩子已经有些显怀,看起来就更加明显。
燕崇松开了温杳汗涔涔的五指,转而分开了怀中人湿软一片的腿根,只是他的手指实在是太粗糙了,皮肉相触的瞬间,温杳夹着腿根胡乱摇了摇头,满是泪渍的眼睛里没有半点光亮。
更深入的情事才是最好的安抚手段,燕崇心中有数没有做得太过分,他是想把主导权给温杳的,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可温杳浑身的筋骨都被他捂酥了,两条腿连跪都跪不住,更别提自己骑在他身上上下动着讨趣儿,于是这一次的情事又变成了之前那样的混乱,从头至尾,温杳所能做的只有用手护着小腹这一件事。
温杳再醒时,是第二天的傍午。
他一个人卧在干干净净的床铺上,亵衣、被褥、枕头全都是换洗过的,看不出先前的一片狼藉。
阳光透过窗棂找到他床前的地毯上,他昏昏沉沉的撑起身子仔细找了一圈才发现燕崇并不在房间里,取而代之的是放在他枕畔的短打,上面带着属于燕崇的信香。
孩子安稳下来,他身上就没有多难受了,放纵过度的酸楚也没有给他带来多少不便,他在自己身上嗅到些许药味,大概是燕崇怕他事后难受,所以已经用药帮他揉过了。
他醒后不久,燕崇便端着汤药和午饭进了屋,温杳又在床里躺了一会才慢吞吞的披上外衣起身,他穿得是自己的外袍,没有去拿燕崇留给他的衣裳。
许是因为先前的事情,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燕崇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他老老实实的放下托盘帮着温杳布菜盛饭,愣是一声都没敢吭。
燕崇的性子其实和温杳有些像,他骨子里正气,待人处事耿直宽厚,他成长的环境太特殊了,冰天雪地的雁门关,残酷紧迫的战事,于他而言,人世间除了生死之外没有别的大事。
他待温杳宽厚真诚是因为温杳就是他希冀期盼的那种人,他渴望安稳平和的温暖,燕崇在少不经事的时候就想过,倘若有朝一日天下平定,他绝对不要什么高官厚禄,他只想在关内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然度日。
他在温杳面前就像是一只原本凶狠无比但却非要把自己伪装成家犬的野狼,每时每刻都在夹紧尾巴收起利齿。
坦白来讲,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跟一只温顺食草的小鹿做朋友,更何况这只小鹿在不久之前刚被他的同类咬伤。
之后的几日,燕崇过得很难,温杳比以往安静了许多,虽说还是不作不闹,药也喝饭也吃,每日都乖乖的由着他照顾,但温杳却不再主动跟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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