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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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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杳跟萧纵始于一场彻头彻尾的意外。

久居花海深处的温杳是万花谷中较为特殊的一个弟子,他随自己的父亲在此隐居避世,虽然偶尔也会去三星望月那边跟平辈的师兄师弟们一起学太素九针与花间游,但在大多数的时间里,他只能背着自己的草药筐在晴昼海里跟小鹿一起玩。

温杳的父亲是个疯子,长发皆白,清瘦寡言,温杳的面相同父亲只有三分相似,换而言之,他并没有继承父亲眉眼间的钟林毓秀。

一个过于漂亮灵动的地坤,疯疯癫癫的独居在花海深处,这样的结局往往会有一个惨烈悲伤的前章,温杳不知晓父亲的往事,谷中的师长也从未跟他说过。

大人们在他年幼时就保留了默契,他不知道自己的另一个父亲是谁,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伴着他长大的白发男人会对他抱有那么复杂的感情。

温杳从记事起就一直乖乖的待在小院子里,谷中的师长给他开蒙授业,父亲不犯疯病的时候会盖着毯子靠在躺椅上看着他的习字临帖。

他不是个聪明的孩子,但他认真仔细,勤能补拙,而且他打小就是个软乎乎的好脾气,即使刚刚还因为写错了字被打了手板,他也能用红透的小手捧着师长塞给他的糖块破涕为笑。

他没有棱角,万花谷四季如春,晴昼海美得不似人间,他生在这样一个宁静惬意的地方,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就算给他翻天覆地的捣蛋机会,他也不知道什么叫顽劣调皮。

在温杳的记忆里,从小到大,他唯一不太开心的事情就是父亲会逼着他喝药。

他从有记忆起就一直在喝药,有时候间隔两三天,有时候间隔半个月,还有时候需要连着喝上数十日。

汤药都是无一例外的粘稠涩苦,而且他喝药的时间都在深夜,每逢这种时候,他的父亲都会一遍遍抚过他的发顶,只要他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大口大口的把药喝完,父亲就会将他环进怀里轻轻拍抚两下。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也不清楚父亲到底要做什么,但这是他们父子间为数不多的亲近,所以他一次也没有拒绝。

后来,他慢慢开始学习离经心法,又开始试着啃那些晦涩难懂的医书,他在十二岁那年才懂得什么叫做第二性征,什么叫做分化,也渐渐开始明白的父亲的用意。

他的父亲不想让他分化成一个地坤。

温杳是独自在晴昼海里长大的,他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更分不清天乾、地坤、泽兑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可他还是很看重父亲的心愿,所以他希望自己可以不让父亲失望。

只是,希望是没用的。

他在十四岁的时候散发出了属于地坤的兰花香,清甜淡雅的气味盖过了小院子周围的花草香,他浑身无力的躺在床榻中面对着身体的变化,恐惧和茫然让他痛苦不堪的蜷缩抽噎。

而他的父亲在绝望和疯狂之中,选择用匕首剜去了他的半个腺体。

温杳对这个结果没有生出太多想法,他唯一的认知是自己再也没有和父亲好生相处的机会了。

师长们给他寻了另一处住处,他一边养伤一边继续学医练武,他还是时常会偷偷跑去隔着围栏看看父亲,说来也奇怪,兴许是他的性子实在太过柔软,但他真的对父亲生不出任何恨意。

温杳就这样慢慢长大成人,药物和失去的那半个腺体让他成了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地坤,他也因此始终不太合群。

倒不是旁人排挤他,是他自己不太愿意跟别人接触,他和谁都不一样,他是能好言好语的跟人交往相处,但他总归是融不进去的。

萧纵跟着前辈拜访万花谷那年,二十岁的温杳依旧保持着十六七岁时的身量。

风头正盛的少将军在晴昼海里追鹿追狼玩得上蹿下跳,结果一不留神迷了路。

温杳那天穿了一身刚领的新衣裳,妥帖繁琐的破军袍还没来及得改小尺寸,他背着药筐蹲在花海里小心翼翼的采药,横空跃出的萧纵吓得他惊叫出声,让他不仅手抖铲断了药草的根茎,而且还丢人现眼的跌坐去了地上。

那年,十八岁的萧纵已经比温杳高一个头了。

相比之下,陷在衣服堆里的温杳倒更像个单薄柔弱的少年人。

萧纵一个在演武场上长大的将门虎子,天生神经粗心眼直,最开始的时候,他还当温杳是个声音哑的小妹妹。

二十岁的温杳没去过长安,十八岁的萧纵已经在长辈的荫蔽下打了几场威风凛凛的胜仗。

对于温杳这种被关在谷里的小白兔而言,萧纵是一只览遍山川的鹰。

他们年岁相仿,性情相投,再加上萧纵天生就是个爱显摆爱嘚瑟的,和他一起长大的叶宸比他还要厉害得多,所以没见过世面的温杳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炫耀对象。

他们就这样结交为友,温杳连着听萧纵吹了好几个通宵的牛皮,他天性纯善,萧纵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每每都会兴致勃勃的听到天亮。

少年肆意,策马长枪,纵横江湖。

温杳不曾奢求过这种人生,可他毕竟有些少年心性,该羡慕还是会羡慕。

萧纵是个正八经的将才,兴致来时还会提起长枪给他演示一下什么叫龙穿入云裂长空。

那时的他们都太过年少了,萧纵是个脑子里只有打仗的憨货,温杳是个从没有把自己当成地坤的地坤。

意外发生在他们相识后的第四天,萧纵跟谷中花间游的好手切磋了一下午,觉得累了便用枪头挑着汗津津的衣服来找温杳要甜汤喝。

俊朗英武的少将军裸着精悍紧实的上半身,刚洗过澡的温杳因为头发没干,所以只能披着草草披着外衫给他点火烧水煮甜汤。

挑头的人是萧纵,年少的天乾不会控制自己的信香,更没有任何的自制力,那天并不是温杳的雨露期,可是只要天乾点了火,地坤也就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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