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2/2）

凌舜哼一声，白她一眼道，“少跟本尊言有所指的，本尊只是就事论事。”

“嘿嘿。”水流只是贼笑，心里明白也不戳破，思绪重又回到自己忧虑的事情上来。问虞祈言道，“这么说，掌首从未与你说过衍城的情况？还是说你了解情况，但那些人并不听命于你？”

“还不听命呢，有些人瞒着掌首偷偷烧了一矿金石，那些人帮着她不是干出来了？”

“凌舜你别跟本尊抬杠。”她说什么她反驳什么，水流受不住就笑着要去打她，“你想气死本尊是不是？”

凌舜无辜摊手，“本尊说了本尊只是就事论事。”

没办法再从虞祈言身上获得更多有关衍城城主的消息，她们也都没见过那城主，明明掌首对城中状况了如指掌，她却派她们过来，不知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掌首的心思难测，对于衍城金铜矿一事，她们根本无从下手，不知调查什么为好，也不知调查得到的东西，掌首是否会满意。

水流摸着下巴想了许久，才想出一个主意。“不然，咱们轻车简从，不以天承门的名义进城，而是如商队一样，悄悄进去打探打探消息，再想想法子？”

“啧。”她说完，凌舜立即就笑了，这法子不就是她先前想在进火裘城前用的么。不过后来出了变故，才作了罢。

想到这个她就气，虽然后来她从一个御金阁弟子手里拿回了自己的腰牌，那弟子承认的确是将她的腰牌误认作她师尊的所以才收起来的，但她为了个腰牌费了多少功夫。

“这主意不错，不过霜泉殿大人可要小心自己的腰牌不要被某些人居心叵测的拿了去，以至人家根本不认你掌殿的身分。”

“那是当然。”水流不知她与虞祈言的恩怨，笑着答应后，顺势询问她们俩的意见，“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本尊觉着这主意甚好。”

凌舜其实和水流一样爱玩，且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平常最喜欢热闹，就算是没有热闹，这俩也喜欢凑上些热闹。

虞祈言深知这二人脾性，什么也没说，默默点了点头。

决意已定，三人在进城前换了一身衣衫，吩咐徒弟们和随行之人也改穿了衣裳，一行人乔装打扮进了城。

衍城虽盛产金铜矿，这里的土地却极其贫瘠，种不了谷物，城中人吃穿用度，悉数都得过去城中最大的贸市与人交换买卖。

在城中找了家还算干净的驿馆安排随行的人住下后，三人便各自带了几个心腹弟子出门往那贸市探探。

这衍城比火裘城大了一倍有余，来往商队更多，城中热闹繁华程度比火裘城也就更甚。她们走在街上，与人摩肩接踵，耳畔间买卖双方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入耳。

“师尊，这城里好热闹啊。”许久没跟着凌舜出来玩儿，火花与商琏都憋坏了，走在街上就四处打量，不时唤凌舜看些小玩意儿。

这会子火花又在一个街边的小摊上，拿起一块雪白雕花的类面具的东西放在自己脸上比划来比划去的，笑呵呵道，“师尊您看，这边这个好玩儿！这是什么？”

“姑娘眼光真好，这叫半斜琼浆。”

摆摊的是个半老徐娘，穿着荨麻旧衣笑着答她的话，“买了这个回去，保准您家里进矿的叔伯兄弟啊，不会有血光之灾，您一家都能淘到蚕脂玉。”

“哦？这东西这么有用的么？”凌舜一听，来了兴趣，凑到火花身旁将那东西往手里掂了两下。

发现它只是用普普通通一块木板雕成的面具，只在上头涂了石蜡，用来蒙蔽人的。

顿时明白面前这老女人想要骗她们，也并不恼，而是顺手拿出一小块金子，放到她面前笑道，“大娘，您方才说什么家中父兄进矿，又是什么蚕脂玉的，我家中出了些变故，近些时日才搬来这衍城，父兄赋闲在家已久，一直找不到事做，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这城中可以找到事做换到银钱？若是如此，我好回去与父兄说说，让他们出来谋个生路。”

但那女人并没有如料想般接下她手里的东西，反而看着那锭金子，望着她，眼底迸射出犹疑的光道，“你这姑娘，怕不是骗我的吧。你父兄既然赋闲在家，你又如何有这么大一锭金子？”

“这是我夫君的。”凌舜捏着那枚金子，面上露出一股羞意，“我夫君是商人，这都是她给我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如今既为外人，也不好明着将夫君给我的金子再给父兄，只好出此下策。”

那女人还是不太信，“这金子可不是小数目，又是足金，非大商贾不能有。我在这边做小买卖也有这样多年了，怎么没听说过有姑娘这样美貌的夫人？敢问姑娘夫家姓氏？”

这女人如此谨慎，让凌舜心里的警惕也提高许多，却依旧是一副羞意难言的模样，轻启齿道，“姓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