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2/2）

“你们放开我师尊！”

她不成体统的样子尽数让殿内的人看了去，那些藏人和女侍是听掌首命令的，自然不会管她，只有她收入门下的小姑娘，被掌首打了一掌后，原还懵懵懂懂地坐在地上的，一见着她被这样对待，冲上来就要救她。

没走几步，却因为方才被掌首打了一掌，踉跄着摔倒在地。下巴磕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

她顾不得喊疼，连滚带爬地扑过来，一手抱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去推抓住她胳臂的藏人，使出全身的力气道，“你放开我师尊。”

“放开她。”也许是见她们师徒太过狼狈，掌首发话了。

两个藏人听令，松开架着她的手，她就如断线的纸鸢，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她趴在地上几乎要喘不过气，她的小徒弟则紧紧抱着她，警惕地望着四周那些藏人，唯恐他们会再伤害到她。

而掌首，她则一步一步优雅地走到她面前，不顾她小徒弟的阻拦，用食指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睨一眼一旁她死去多时的徒弟，似笑非笑道，“舜儿，你要知道，你的权势是本座给的，本座随时随地都会收回，所以你最好听本座的话，稍有违拗，本座就能让你万劫不复，明白了么？”

她趴在地上没有应声，不过她的面色已近暮色沉哀，掌首也就放过了她。吩咐身后的女侍，“将煜照殿大人送回去。”

她被两名女侍搀扶起来，坐上與撵，送回了御火阁。

刚入阁门，她的二徒弟便哭着上来攀住她的與撵扶靠，呜咽道，“师尊…呜呜…七师弟他…那些人冲进来…他们问谁是师尊新收下的徒弟呜呜…”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凌舜却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里明白她断送性命的徒儿是怎么被人取了性命的。

她扶着额，头疼欲裂。大徒弟见她面色苍白，便知是在掌首出了什么变故，忙把二徒弟拉到一侧，上前搀着她下来。

她眼眶通红，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的，“师尊…能否请掌首开个恩，将七师弟的头…还给我们，好留他一个全尸，不至于…不至于让他在走黄泉路时，看不见路…被人欺负了去。”

她无力地点了点头，恰巧阁内的长老们和剩下的几名弟子都到了。

她便吩咐一名年长些的长老道，“劳烦你了。”

“阁主吩咐，我等万死不辞。”

她虚弱地笑了笑，被大徒弟搀扶进去休息。

第二日，她因犯了大错被掌首杀了徒弟和她大病的消息就传遍了天承门大大小小的角落。

她赢了选试，却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御水阁主闻得消息过来探望她，见她半死不活地躺在榻上，便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本尊听说了事情的原委，看来是想得错了，掌首很宝贝你收下的那个小姑娘。你……可以宠着她而不怕被掌首斥责了。”

说完，她笑着摇首道，“本尊呆在天承门这样久，却从未猜中过掌首的心思。舜儿，本尊与你师尊算是故交，你师尊不在了，本尊也有责任照料你。你就听本尊一句劝，别轻易触怒掌首，她不许做的事，你都不要做，明白么？”

她双目无神地望着壁板，并不回她。

御水阁主是一位极宽容温和也值得人敬重的人，见状，并未介怀，而是在她病中，教导阁内的长老们如何将阁内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等她痊愈，阁中并未出什么乱子，反而比原先治理得更好了一些。

她听得阁中的弟子们说那都是御水阁主的帮衬，便整备了些谢礼，亲自到御水阁上门拜谢。

岂知，她刚走到半路，就望见一只白头雕从御水阁外堡内飞过来。

在天承门，各阁殿主封位时，掌首都会赐她们一只护身灵兽。

她们在世时，灵兽护她们平安。她们死时，灵兽也会跟随她们一起消亡。

她眼睁睁看着那白头雕哀鸣着，扑扇着翅膀，在半空中滑过一道弧线后，撞死在御水阁前的玉柱上。

与此同时，一名藏人急匆匆地从御火阁里跑来寻她，跪下和她道，“煜照殿大人……御水阁的那位大人……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