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2)
她一瞬间变脸变得极快。
面上神色复杂难言,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舜也懒得管她在想什么。
这柳意在她面前向来没有什么尊卑。时常越矩,她一次两次忍让就是罢了,三番五次地这般欺她,当真以为她是好惹的么。
她也不提要替她松绑的事儿,只坐在榻上淡淡饮了口茶道,“你们这泉城中可有何处,水气格外着盛之地?”
“后山靠近一口井的地方,水气格外胜。煜照殿大人,突然之间问起这个做什么?”
凌舜皱眉,她都快疼死了,这柳意还明知故问地问她问这个做什么。
“你们就没有派人过去探探不妥之处?”
“我柳森堡之人,修得是木形气,水润木,与我们并没有什么碍处,我们何必要去探查个究竟。”
“呵。”情知她说得在理,凌舜依旧忍不住想要打她一顿来泄愤。
想一想她若是真打了她,怕又掉了身价,便罢了这心思,只冷笑道,“养一条狗还得清楚它身上有多少痦子呢,柳堡主倒是心大,也无怪方才本尊见那些掌事都不把柳堡主放在眼里了。”
柳意闻言,略低了低头,眉眼很是低垂,颇有些丧家之犬的狼狈模样。
她的样貌,粗略望过去只有两三分像那个人的,在她脸上露出委屈惶恐之色的时候,却多了几分相像的程度。
凌舜是见不得这样的神色的。恍惚中她就以为这是那个人在她面前露出这样倔强的神情。
那就像一支附了毒羽的利箭,一下刺进她的心脏里头。
让她的心一下被揪紧了。
“你去收拾收拾,本尊要与清玉殿大人到你说的那处地方去看看,你与我们同去吧。”
她终究是败在这样的神色之下,心里被戳得软了,随手一挥,化作利刃的形气将她身上的绳索吹得松了,替她松了绑。
“……是。”
她没有再为难自己,柳意知晓是自己的计谋奏效了。
她从很久以前就发现,在她惹到她的时候,示一示弱,扮出委屈的模样,她就一定不会与自己再追究。
这次果然也是如此。
她心中欢喜,踉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给她作了个揖,不紧不慢地退离了。
凌舜等在房中,不大一些时候,二徒弟就兴高采烈地抱着一个厚重的包袱闯了进来。
喜笑颜开地和她道,“师尊,徒儿准备妥当了,咱们走吧?”
凌舜叹了口气没说话,等小徒弟进来了,问她,“带好东西了?”
“回师尊,都准备妥了。”
“嗯。”凌舜这才有些放心,略一眼一脸受伤的二徒弟,走过去无奈拍了拍她的肩头道,“花儿啊,不是师尊埋汰你,但你想想你这些年来干出来的事儿,你说,师尊能信你么?你跟师尊说说,这里头是不是都是吃食?”
“师尊……”二徒弟顿时将头缩到了脖子里,眼神闪躲不敢看她。
说起来,她确是惯犯了。
“好了,走了走了。”对于二徒弟这么明显的弱点,凌舜有些无奈,但这是她这徒弟的天性,她也不能强令她改了,只能尽力把她带在身边护好她。
她在这御火阁里的弟子,只有二徒弟和这新收下的小徒弟修行最差,不然,她也不会把她们带过来了。
“师尊,徒儿进来之前,柳堡主遣了人告知说,她在堡门外备好了,让咱们过去呢。”
“本尊知晓了。”
凌舜轻应一声,领着两个徒弟走了出去。
外间围住古堡的水气和雾气被清晨的日头照晒得蒸了不少。
空中没有水气,她也就一扫刚来时病怏怏的模样,精神百倍。
到得古堡外,正巧望见柳意手下的藏人们和御金阁的弟子都在治备牛车。望见她,均小意俯首请安道,“煜照殿大人,请上牛车。”
两方各据左右,行从数百,阵势颇大,一齐给她行礼,竟吵得她耳膜有些嗡鸣。
两边的人马,几百双眼睛都在盯着她,看她会选择哪处坐下。
但怎么着她也得是天承门的人,还是得顾全天承门的面子的。凌舜想了想,领着两个徒弟坐上了御金阁弟子替她治备的一辆牛车里。
谁知,打开帘子就看见颜若美玉的人正低头看着手中的卜筮。
她神色一僵,赶紧拉着徒弟就要走,“咱们走错了,走走走,换一辆。”
“煜照殿大人,这就是替您备下的车马。”外间的御金阁弟子见她要走,忙出声阻拦道,“您看看车上的标识,是门派殿主们才能用的呢。”
涂了椒蜡的车壁外,的确画着占星律五行图纹。
凌舜觉着自己的脸一定比御水阁那些养在湖里的水草都要绿上几分。
既是殿主们才能用的牛车,她的两个徒弟自然是不能同坐的。
眼睁睁望着自己两个可爱的徒弟被御金阁的弟子们拉到她们身后的一辆牛车里,凌舜捂着心口,觉着自己比棒打鸳鸯的苦命人好不到哪儿去。
她们的动静这样大,早已惊动了车内的人。
她抬头,正巧望见她一手捧心的模样,双眸微动,就着桌上残存的笔墨写道,“煜照殿大人身子不适?”
“本尊一望见你,就觉着浑身难受。”凌舜也不和她客气,走进去一屁股墩儿坐到她对面。“所以本尊身子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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