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2)
经过一夜的休整,她总算好了一些。身上不至于被刺得阵阵泛疼了。
可琢磨着今日还得出去寻这泉城中助长水形气的地方,凌舜仔细想了想,趁着两个徒弟来给她请安的功夫,吩咐二徒弟,“小花啊,你去把柳堡主给本尊叫过来。”
立在一侧的商琏道,“师尊,方才徒儿经过大殿时见到了柳堡主,她似乎在与诸位掌事商讨事宜呢。”
“本尊不管她在做什么。”凌舜懒洋洋地靠在榻边的小方桌上,淡淡道,“本尊只让她过来,小花,去吧。”
“是。”二徒弟嘴里还咬着一快鹿肉,听她这么说,欢快地冲了出去。
“师尊,二师姐她……”
“放心,小花虽说爱玩,带个人的功夫还是有的。”凌舜趴在桌上懒散说着,忽然听见外间有熟悉的说话声。
她心思一动,直起身,问小徒弟道,“这大清早的,怎么御金阁的弟子不好好歇着,在那说话扰人?”
“这…徒儿也不知,徒儿这就出去问问。”
“不必了。本尊知道她们做什么去了。”凌舜抬手,阻了小徒弟要出去打草惊蛇的举动。“你去收拾一些干粮和伤药,过一时,我们要去一些地方。”
“是。”商琏不明白她师尊总是说话藏着掖着是为了什么,但听见她吩咐,她还是乖乖躬身,退了下去。
她走后,凌舜百无聊赖地靠在榻上又趴了一会儿,忽然听见“扑通”一声巨响。
她房间的门被撞开了,二徒弟抓着被五花大绑的柳意,丢在了她面前。
邀功似的和她嘻嘻笑道,“师尊,徒儿把人给您带过来了。”
柳意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嘴还被堵上了。
凌舜眼尖地发现绑她的绳索,是二徒弟生辰的时候,她送她的练形绳。
那是她偶然得到的,绳中蕴了五行之气,可以绑任何修炼占星术的人,不问他体内形气如何。
二徒弟心思单纯了些,但这有时候,心计还是有的。
且,重中之重,她早就想把柳意这厮绑起来打一顿了,二徒弟可真是知晓她心意的好徒弟。
“小花啊辛苦了。”凌舜笑得合不拢嘴,对着二徒弟是又夸又疼,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吃的都推到她面前才好。
把她招到自己面前来,捏了捏她的脸,笑道,“等着师尊有空了,给你打想吃的东西,乖啊,先下去找你小师妹吧。”
“谢谢师尊。”一听见有吃的,二徒弟的眼睛顿时放了光,笑呵呵地给她施了个礼就颠啊颠的跑出去了。跑走之前不忘嫌弃地替还趴在地上的柳意将嘴里的布团给扯了。
凌舜含笑望着徒弟离去的身影,看得被绑得结实还丢在地上的柳意心头怒起,“煜照殿大人未免太过娇纵徒弟了!本君是堡主,你那徒弟再众目睽睽之下,竟敢绑了本君,煜照殿大人不准备与本君说些什么吗!”
“柳堡主想让本尊说什么?”凌舜收了七分笑,眼眸微凝,狭长的双眼在她脸上扫了一下。
满脸凶相和吃瘪后的狼狈。一些儿风度和上位者该有的威仪都没有。
不像,根本不像。
她当初是怎么就瞎了眼觉得她和一个人长得像的。
“柳堡主怕是在堡中养尊处优久了,就忘了当初自己这堡主之位是怎么得来的了。”凌舜似有若无地冷笑一声,“与其迁怒他人,柳堡主倒不如想想,本尊的一个修形气不到二十年的徒弟都能将柳堡主绑来,是为什么?”
本还在挣扎的柳意顿时噤声了。
还能为什么。
没人比她更清楚她的堡主之位是怎么得来的,又是如何稳固的。
几十年了,她在她面前这般做法几十年了,却极少受她呵斥让她注意身分。
唯有的几次,俱都是她从天承门下来时,或是在天承门祭典时。
不,在天承门举行祭典的那段时日,她是根本一句话都不会与她说的。
她是见了什么人,或是怕什么人见了,也或是她怕有人说一些不利的话。
她还是一名小弟子的时候,一位曾过来拜访她师尊的客人见了她,惊讶地和她师尊道,令徒生得十分像一个人,将来定贵不可言。
她师尊笑着问像谁,那人便说她有几分像天承门御金阁的清玉殿大人。
天承门可是修占星术的大门派,普天之下,没人不想拜门而入。
清玉殿其人,她没见过,却听过她不少的故事。
言说她容貌清绝出众,占星术修为极高,但为人寡淡冷漠,但凡有门派与天承门过不去,天承门便会派她出去将那门派剿灭。
想挑衅天承门的门派何其多,她出面不过数十次,却无一次是败了的。
玉面修罗鬼。
这是那些痛恨她的人送她的别称。
那时,她想到自己与那个人生得两三分相似,心里忍不住一阵发寒。
若是那些想要找清玉殿寻仇的人,见了她的容貌,误认作她,将她杀了泄愤可怎么好。
她战战兢兢地不知所措,心里又七上下提心吊胆。
那过来拜访她师尊的客人却在临行前,对她的师尊意有所指道,“令徒是有大富大贵之相的,不过这样貌,在这寻常的山林之间是定会埋没了的。阁下不妨利用了令徒这贵气的样貌,向外界展眼望一望,尤其是北山颠上,指不定,就能博出个子丑寅卯来。再者,恕在下说句不好听的话,凭阁下如今的地位,在这山野间就是熬上一辈子,那也是出不了什么头的。倒不如趁着东风,起个火势。”
他言谈之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她师尊回去想了又想,某日把她召过去,吩咐几个女侍将她按住,替她梳妆。
她被几个女侍压着坐在妆奁玉镜前,看见一名小童手里拿了一张美人图,那些女侍边回首看那副图上美人的模样,边替她梳妆。
她本就有几分聪慧,那上面的人她就算不认得,也凭着镜中自己的脸越来越像图上的人,而隐约明白了她师尊的几分用意。
“师尊,您这是做什么?”
“为师已经设法与天承门的人通得消息。他们不日便会派人赶过来。”
她师尊坐在她身后,对着镜子里她的容貌,满意地点了点头。“虽不知前些日子那相师说得是真是假,但不管如何,这是咱们师徒最后一把博弈的机会,还是得试上一试。为此,为师特意花了些心思,寻了百来个曾见过那天承门清玉殿的人,据他们的描述,摹下了这幅画。意儿啊,你可得给师尊争气点儿,师尊和你一众的师兄师姐们能否富贵,就在你了。这些日子,你就不必出门了,好好儿呆在这儿,听说天承门的礼节繁重,那清玉殿似乎是天承门的五殿之首,你既要学她,那在这上头当然也是马虎不得的。”
她师尊满心欢喜地和她说了自己的盘算,她那时却只觉恐惧。
她是不信相师的话的。在她幼时,有个云游的相师曾告诉过她母亲,她必会大富大贵,结果她还不是在她几岁上亡故了。她死后,她没有办法安葬她,若不是遇到她师尊,恐怕她就得用草席裹住她,拉到乱坟地里了。
所以她怎么都不肯信相师的话。奈何她师尊却对那名相师的话深信不疑,铁了心要让她扮清玉殿,足足在后山关了她五个月,才将她放出来。
她方被放出来时,望着外间刺眼的日光,还未回神,就被她的几个师姐带着入了前阁。
她师尊和掌门正和一名年轻的女子与男子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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