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晚来天欲雪 8（2/2）

见陈封沉吟不语，程备又道：“若能打下文安，便是在霸州与大城之间楔入一颗钉子，两地来往不畅，便不能长久。燕人恐我再取大城，断他粮道，便要早早退兵了。那时燕人撤军便非出自他本意，乃是都司逼迫他如此，那便是都司的功劳了。”

陈封道：“你这计策虽不错，但那文安岂是易与？文安地处接敌前沿，燕人岂能不严防？他有城池依托，又岂会易攻？况文安距霸州不过百里，骑军一日便到，便是步军也不需两日。若是燕人在文安与霸州之间驻一枝兵马，他骤出不意之下，只怕我军非但难以攻下文安，反要吃一败仗。”

程备道：“都司所虑极是，是程备思虑不周。然备以为，舍此再无良策，我等不妨再想一良策，只需安稳拿下文安，燕军必难久持。”

陈封见乐籍久未开口，沉思不语，遂问道：“辨章以为如何？”

乐籍猛醒道：“都司，我以为无患之计确是良策，舍此再无他法。只需打下文安，攻守之势易也。否则，我军只能安守防线，等燕军来攻。”

陈封道：“虽是如此，却要如何才能平稳打下文安？慕容不离非等闲之辈，他设此防线，必是已虑及此处，只怕难以攻其不备。”

乐籍道：“我闻都司攻剑阁时，乃是乘雪夜奇袭。现下正是寒冬，若是有一场大雪，只怕便有机可乘。”

陈封摇头叹道：“蜀国乃是辨章故国，莫怪我直言。燕人不同蜀人，久惯风雪，纵是当真有一场大雪，只怕也难有疏漏。”

乐籍道：“我未见过文安，不知地势，一时也难有计策。然我军若能攻下文安，却不必如无患所言与燕军相持，直可一战而胜之。是以乐籍请都司定计攻打文安，我等再寻良谋也不迟。”

程备道：“哦？辨章有何计策可胜燕军？”

乐籍道：“我军若能攻下文安，都司可调动大军，四面进围霸州。如今我禁军在北疆计有十万大军，几处城池留有些许兵马驻守即可，四卫可集起八万兵马。青鸾卫出红城寨、天璇卫出张家寨、天枢卫出长丰镇、千灵卫出束城。四卫兵马不必急于进军，只缓缓而行，齐头并进，不教燕人寻机逐个击破。八万大军威压之下，刘家寨燕军必不战而走，我军可合围霸州。”

“倘若合围之势得成，便断了燕军粮道，只需阻住清州援军，奋死挡住燕军突围，便可困死燕军。或可围城遗阙，放燕人逃去，我军再举兵追杀，必可得一大胜。燕人若不欲我大军围城，便要出城相机与我野战，他没了城池依托，我以八万对他四万，要胜他便也不难。”

陈封三人一时皆怔住，程备道：“倘若清州燕军乘我后方空虚之时，出兵袭我莫州、河间，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