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晚来天欲雪 8(1/2)
周严目瞪口呆,却听程备又道:“纵然如润安所料,我各处兵马皆死战不退,南北两方皆能挡住燕军,攻城兵马也于五日内攻下大城,此战我军兵马死伤也必极重。此非都司所愿,若非万不得已,不可出此下策。”
周严起身深施一礼道:“程指挥使所言极是,是周严莽撞了。”
程备起身扶住周严,道:“润安不必如此,此间议事,各抒己见而已,哪里有对错之分。”
陈封道:“正是如此。兼听方明,若人皆怕出差错,不肯将心底想头说出,我又如何定计?”看他二人又坐回,陈封又道:“无患说此计不可,却不知你有何妙计?”
程备道:“都司,润安适才所言,有一处说的极是,那便是粮草。燕人大军远来,现下又是寒冬,他必要倚仗国内运粮。近年燕国南庭虽有垦田耕作之举,但要供应六万大军粮草,只怕也非易事。况此番燕国出兵来犯,不过应代国所请,并非燕国本意。倘若我河东兵马与燕代大军相持日久,教他师出无功;我北疆也能谨守防线,教燕军无隙图我雄州、河间。只需守住一二个月,燕军必退。”
周严道:“程指挥使,燕国觊觎我北疆土地已久,纵然不能再南进占据河间,但他费尽心思才占了霸州、清州,他又怎会轻易退兵?”
程备笑道:“润安,燕国觊觎我疆土是为何来?燕人起于荒蛮之地,不似我中原人有一统天下之雄心壮志。燕人欲向南扩张疆土,不过是因他久居苦寒之地,不宜耕作,百姓困苦,我南方疆域广阔,水土肥美,可以春种秋收,使百姓安居而已。但他占我霸、清二州,若不能南进,便是三面受敌,战事必连年不息,如何能一心耕作?他粮草不能自足,便只能从国内运粮,但粮道漫长,使一费三,以他国内存粮,怎能支撑?是以燕人虽占我城池,却必不能久持。”
陈封道:“无患之意,是要我与燕人耗下去?”
程备道:“李克让在北疆已陷城失地,都司在真定亦吃了败仗,如今受命总领河北,收复霸州,乃是背负朝野上下之望。若是都司不能尽早得一胜绩,只怕圣心难慰。倘若久持之下,燕人安稳退兵,纵然都司收复霸州,只怕在朝廷看来,也未必是都司之功。”
这正是陈封忧心之事,听程备如此说,知他必有谋划,便未接言,只等程备说下去。
程备又道:“若是李克让主事,自然可与燕军相持,但都司主事,却不可如此。程备之意,是要寻一处与燕人交战一场,若能得胜,足可安朝野之心,都司才能安心与燕军虚耗下去。”
陈封道:“却是在何处交战为好?”
程备道:“大城难攻,霸州、清州路远,唯有刘家寨、文安两处可攻。刘家寨无城池可守,守卫必严,文安虽有城可依,却可一战。况且文安距红城寨最近,燕军必对红城寨兵马严加防范,却未必防备莫州,若能出其不意,可望一鼓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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