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回 郁文许亲招快婿 金山劫狱救师兄(2/2)
郁文说:“应该叫二老知道,这是人之常情。”
曹金山站起,躬身施礼:“岳父母在上,金山有礼。”说完,磕头谢亲。
郁文老夫妻俩乐得眉开眼笑:“贤婿快请坐!”
“岳父请坐。”
“老夫不坐了,我的酒量小,今夜该我巡城,老夫去歇息片刻。”
“岳父大人!我和您去,不用派别人了。”
金豹说:“我也去。”
“好!我先去歇息一会儿,你们继续喝酒,定更之后巡城。”
老夫人说:“老身也告便,给生香送个信。你们哥俩少喝多吃,一会儿还要去巡城,酒喝多了误事。”
“哎!娘,你走吧!我一会儿就喝完。”老夫人走了。
曹金山见老俩口都走了,心想:乘机我从金豹嘴里打听郑印的下落,今晚拼得一死也得把人救走。不过我一个人太孤,郁金豹要能帮忙,多好!想到这,他把家人打发出去,坐在郁金豹面前,端起酒杯:“兄长请!”
“妹夫请!”连喝几杯,郁金豹舌头短了。
曹金山说:“哥哥!听你讲抓住个郑印,你知道那个郑印押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
“在哪儿?”
“在城西北角的监狱。”
“要跑了怎么办?”
“跑不了。牢房高墙大院,石头房,安着大铁门,有狱卒看守,往哪儿跑?”
“在哪个屋你知道不?”
“不知道,院子不大,两层院,二十多间房子。不用问,准在死囚牢。嗯?妹夫,你问这个干什么?”
曹金山说:“我顺口打听打听,这个人只身大闹扬子关,够条好汉。”
郁金豹一撇嘴:“那算什么好汉!在狱里押着,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明天用木笼囚车押走,到金陵就得死。”“哥哥,你领我看看宋将长的什么模样行不行?”
“看他干啥?他是要死的人。”
“要死的人才看呢,没有这么个机会,上哪儿看见宋将?领我去吧!”
“不行!那个地方不让随便去。”
“噢,我明白了!你不敢去,是怕花副元帅和彭虎,对不对?”
“得了吧!我怕谁?我……谁也不怕,我是少帅,到哪儿去都行,我就是不爱去。”
“哥哥,带我去呗!就这一回,看一眼就出来。我是巡城守备,巡查监牢,你领我看一眼行吧?”
“行!妹夫你说啥,我都听,我的命是你救的,你就是我的小爷儿!”
“别胡说,这么办,今晚我和老岳父巡城,你先睡觉,等我回来叫你,咱俩去。”
“行!行!”
“你要不去呢?”
“我是四个爪儿的王八。”
“一言为定。”
二人直喝到定更,曹金山叫家人把郁金豹扶到书旁。郁文派人带着二十多名军卒,两名副将和曹金山,围城转一圈,告诉各城门守备,各哨的哨长,说:“这是新来的巡城将官曹金山,大家要听从调遣。然后,回府安歇,把巡营大令交给曹金山。
曹金山和副将说了几句闲话:“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我领军卒巡城。”
二更一过,曹金山将郁金豹叫起来。郁金豹迷迷糊糊起来:“妹夫,叫我干啥?”
“跟我巡城呀!”
“哎!”
二人出来上马,曹金山故意叫军卒在后边仔细巡视,他二人在前,催马来到城西北角牢狱附近。此地周围没有住宅,孤零零一座院落,大门紧闭,里外全有禁卒把守。
曹金山低声说:“哥哥,领我看看宋将长得什么模样。”
“我爹要知道这事,准生气,该说我胡闹了。”
“我是巡城来的,应该看看。”
“好了,咱就这一回。”
“行!”郁金豹来到门前冲里边喊:“牢头!巡城守备大人到!”
里边有脚步声,锁链响动。小门开开,里边出来个狱卒:“是郁少帅,有事呀?”
郁金豹说:“巡城守备曹金山视察监狱。”
“是!是!有令箭吗?”曹金山把大令递过来,狱卒一看时辰正对,忙说:“大人请进。”大门没开,从小门钻进来。曹金山想:“只要见到郑印,我就把他提走,弄到马上驮到无人地方,抓住郁金豹,用他逼军卒开城,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别说城里三个元帅,哼!就是八个也没用!为了瞒过郁金豹,把他留在门前:“大哥!你在这里等我,我转一圈就回来!”牢头说:“对了,里边臭气熏天,少帅在门房坐着喝水吧!”“好了!”
这时,过来十多个牢卒给曹金山行礼。曹金山摆手说道:“免礼!你们陪着少帅说话,我转一圈就回来。”“好!”两个牢头陪着曹金山往里走。此时金山心里又急又担心,生怕查房的时辰大了,被人发现,故此,眼睛看着,嘴里问着,各屋押的都是什么人!这一有动静,不少犯人隔着栏杆往外张望。曹金山转到后院,就听有人喊:“来人!我要喝水。怎么要把人渴死呀?”
曹金山止住脚步,问道:“牢头,什么人大声喧哗?”
牢头说:“别提了!今天抓来一个宋将,名叫郑印。这个家伙又硬又横,不怕打,不怕骂,又要水又要饭,闹一天了。打了他三回也没制止住。越打越骂,往死闹。明天就押奔金陵。”
“他这么厉害,你打开门,我看看,我就不信他不怕打,是贼骨头?”
“你别看了,叫他骂一顿,犯不上。”
“打开!”
“是。”牢头取出大钥匙,开锁去钌铞,“吱呀”一声将门打开。曹金山定睛一看,屋里吊着一个小油灯碗,灯光昏暗,只见郑印扛枷带锁,蓬头垢面,身上带伤,嘴角有血印,坐在乱草堆上。曹金山看罢心中难过,暗想:我师兄受委屈了。郑印没认出曹金山,问声:“你是干什么的?”
“我来查看狱房。”
“是当官儿的!”
“对!”
“我要喝水!”
曹金山对牢头说:“给他一碗水喝。”
“好。”一个牢头出房端水去了。
曹金山胆子真大,把铁门关上,低声对另一个牢头说:“你把他的大枷打开!”
“哦……不行!”
“再说不行,我杀了你。快!”
“你要干什么?”
“少说废话!开开!”说完,抽出宝剑压在牢头脖子上。这个牢头吓坏了,急忙取出钥匙给郑印开锁去枷。
郑印愣住了:“你是什么人?”
“师兄,小弟是曹金山呀!”
“哎哟!兄弟是你!”
“正是,快点!”
曹金山拿起枷锁把牢头锁上,撕块衣襟把牢头的嘴堵上,拉起郑印就往外跑。郑印腿不好使,刚跑几步就摔倒了。曹金山搀起郑印出门儿,端水的牢头回来了,见状高喊:“有人劫狱!”
曹金山打了个箭步冲过去,“唰”一剑刺去,正扎在牢头的前心,牢头疼得大叫一声:“啊!”“啪嚓!”水碗掉在地上。曹金山用脚一蹬牢头的小腹,拔出宝剑,牢头当场废命。
曹金山在死尸上擦擦血迹,架起郑印,俩人刚要奔前院,突然“唰拉”一下,眼前出现无数支火把,将院子照得通亮,在火把下站着七八个人,每人手中一口单刀,拦住去路。为首之人高声断喝:“姓曹的!原来你是奸细,今天我看你往哪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