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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回 艾德宽进谏遭害 净心尼牵线联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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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君保听见院内有人骂阵,来到外边观看,灯光下有一美貌女子,满脸杀气,手持宝剑怒目而视。周围有十几个家将,还有两名丫鬟,个个手拿棍棒、绳索,要抓高君保。

高君保不解其意,和颜悦色地说:“我乃行路之人,天晚错过宿头,到府上打扰一夜,明晨就走。不知怎么得罪主人?”

女主人一阵冷笑:“高君保,你还糊涂呢!咱们是两国仇敌,你误入我家,还想走吗?”

“请问本宅主人是谁?”

“此地叫花家堡,我父亲叫花庆祥,在南唐李后主驾前称臣,官拜总兵,镇守扬子关,我乃金刀圣母门徒叫花解玉。你乃宋朝将官,和我父是对立仇敌,还想活命吗?”

高君保一听心就凉了:我是飞蛾投火自来找死。

书中暗表:花解玉跟师父学艺三年,回家探母,刚到家半个月,准备在一两天内去扬子关,帮他父亲守城。今晚正和母亲谈心,小书童进来送信:“前边来个投宿的小将,是宋朝将官,叫高君保,我将他稳住,特给老夫人送信。”

老夫人听报吓坏了:宋将到这干什么来了?准是到咱家摸底探信,将来好抄家抓人呀!花解玉冷笑说:“娘,你不用害怕,我去把他抓住,押到扬子关,为国立功,也免去后患。”说完,吩咐书童:“去,把家人叫起来!”

“哎。”小书童悄悄地把府上的仆人都叫起来,拿着兵刃到前院,点上火把。

花解玉冲高君保说道:“姓高的!你要识时务,把胳膊背过去,叫家人把你绑上,免得我姑娘动手。不然,叫你尸首两断。”

高君保闻言虎目圆睁:“丫头休用大话欺人,拿出本事叫我瞧瞧!不一定谁胜谁负。”说完,伸虎腕,抓剑柄,按燕翅,推崩簧,“仓啷”亮出三尺斩杀剑,手掐剑诀,分心便刺。

花解玉闪身绕步躲过去,手中长剑一晃高君保的眼神,左手从百宝囊内掏出一物,说时迟,那时快,手一扬,往空中一抖,“唰!”一条红绒套索,凌空而起。高君保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这条红绳“唰拉”套在自己身上。花解玉用力往怀中一带,绳套收缩越来越紧,把高君保身子带胳膊全都勒住。

花解玉手牵绳头再次往空中一抖,又出个绳圈套在高君保的脖子上;用力一勒,高君保喘不上来气,憋得脸红脖子粗,手刨脚蹬,扔掉宝剑,站立不稳。这时,过来两个家将,按住高君保,花解玉摘掉红绒套索,把高君保绑上。

有人给花解玉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院井当中。姑娘往那一坐,家人把高君保带到近前:“高君保!你从哪来?上哪儿去?为何到花家堡?你为何偷探宅院?是不是要抓我一家子?说出来少受零罪。”

高君保恨自己无能:我真是饭桶。请刘金定没见着面,投宿住在敌将家中,伸手打仗,我不如个女子,活个什么劲儿?真就不如死!反正回军营我皇舅也得杀我,刘金定还难为我,干脆我就在这死,谁也不知道,我妈也不难过。

想到这破口大骂:“贼丫头!我奉元帅高怀亮之命,刺探花家堡,为找你爹花庆祥,他是大宋朝的仇敌,把他家老老少少抓住,扒皮剜眼,点天灯。没想到某家大意落在你手,我是皇上的御外甥,老公主赵美容所生,高怀德之子,你敢把我如何?有能耐把我杀死,我要有口气,就把你骂死,你这疯丫头不是好货,绑上我没安好心,你杀……你剐……”高君保想把姑娘骂火了,快给他一刀,速求一死。

花解玉气得蹦起来:“高君保!你脸皮真厚,临死报祖宗三代,叫你爹妈跟你丢人现世。我以为你是无名小卒,闹半天你是高怀德的儿子。可叹你爹当年在河东打北汉王,胯下马掌中枪所向无敌,天井关救驾,大败金叉将丁贵,锏打花刀令公刘大奈,晋阳城胜过呼延凤。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他又保了大宋,当上驸马,又为南征元帅。怎么有你这么个窝囊废的儿子,临死还给爹妈丢人,满嘴不会说人话。冲你胡说八道,我先把你嘴豁开,把你心掏出来,把你四肢卸掉,再砍脑袋。”

“你敢?你舍不得下手!”

“我怎么就不敢?”

这姑娘站起身来,打个箭步到在高君保眼前,抬起玉腕“啪啪”打了俩嘴巴,然后用剑尖往脸上扎去,要豁高君保的嘴。

就在剑尖似挨上没挨上,说没挨上又点在肉皮上的一刹那,有人喊了一声,夜静更深之时,喊声惊人:“住手!”

把姑娘吓得宝剑撤回来,往四下观看。

那位说:说书的老故弄玄虚,经常是某某身逢绝地,一刹那得救。那么,究竟一刹那是多久呢?

一刹那表示时间的短暂。这仨字来源于佛教典籍。据《僧祗律》说:“一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三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夜有三十须臾。”由此可以推算出一刹那约为五十分之一秒。也就是一眨眼功夫。别看一刹那短暂,是高君保生与死的界石。

高君保眼看丧命,来人喝喊一声,吓住花解玉,收剑招往周围看,看了半天没找着说话人。忙问家将:“谁喊的?”

家人摇头:“我们听见声音很近,没看见人在哪儿呢!”

花解玉觉得头皮发奓:难道姓高的不该死,院里闹邪……不会,练武人从来不信这套。想到这跳上台阶问:“什么人来到我家院内,为何不露面?你见不得人吗?在哪呢?”

话音刚落,有人答茬儿:“女魔鬼,你的眼神不好,功夫不到,吾神在此!”

说话人嗓音发尖,吐字清楚。花解玉顺声音找去:“我的妈呀!”

姑娘吓一跳,只见门楼顶上站着一个人。仆人把火把高举,借火光打量来人,年纪在二十六七岁,身高不足四尺,头戴翻花荷叶巾,花瓣倒拉千层浪,迎门高压三叉茨菇叶,左鬓边一朵红绒球,奔楼头,尖下巴,小眼睛,斗鸡眉,蒜头鼻子,薄片嘴,一嘴的小碎芝麻牙。螳螂脖子,窄肩膀头往里瘦,两面缩腮往里瘦,刮腮无肉往里瘦,死气白赖地往里瘦,要不是骨头挡着,还不知瘦成什么样子。尖下巴颏,没胡须正在年少。上身穿青缎子小夹袄,上绣碎菊花。十三太保的扣鼻,腰扎蓝丝缎带,双搭蝴蝶扣,下边兜裆紧身的滚裤,蓝布袜子,锛尖儿鱼鳞缎的小洒鞋,下纳千层底,上覆薄鹿皮,落地无声,蹿房越脊,高来高去,如走平地。此人别看其貌不扬,嗓门可亮堂。这个人别看长得又瘦又小,特别匀称。

花解玉看罢不寒而栗。此人相貌出奇,必有惊人之艺。半夜入民宅如走平地,不知此人是谁?

来者非是别人,正是大宋朝吏部天官冯景川之子,地里仙冯茂。

矮将军冯茂怎么到这来了?前些天,宋太祖赵匡胤派冯茂护送石守信闯敌营,进京城搬救兵。那天连闯三道营,刚到中营,老道于洪带二百名小老道,横住去路。老道于洪看见冯茂,恨得咬牙切齿:“小矮子!六年前你大闹我营,救走史彦超和曹翰,临走你又放了一把火。我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今天祖师爷要你命!”

冯茂为了护送石守信,不敢恋战,于洪说什么,他也不言语,跳下马,手使錾金棒,蹦起来打于洪,那于洪知道冯茂的厉害,是个精灵鬼,身轻体灵,心眼太多,怕他跑了,只打几个照面,就要使五毒梅花针打冯茂。这种毒针装在一支手指粗、六寸长的竹筒里,筒内有崩簧,末端有消息儿,把这个竹筒固定在右小胳膊上,一点消息儿,崩簧一动,从竹筒口飞出五毒梅花针,一次是七支,每筒能打三次。于洪舍不得使梅花针,因为毒药、解药都难配制,拿这个竹筒子当法宝。六年前用梅花针打冯茂,就没射中,今天故伎重演,将叉条杖压在腿下,左手一扬,右胳膊肘“嘎巴”!七支毒针奔面门。冯茂见势不妙,扭头矮身滴溜一转,七支毒针走空。

就在此同时,老道胳膊肘往腰间一点又飞出七支,正是冯茂转身之时,毒针到了,正打中后背。冯茂觉得后背像叫蝎子蜇地那么难受,又像针尖扎肉一样疼,他激灵打个寒颤:我中了暗器,不知道是什么打的,够不着,看不见,只好拼命奔跑找石守信。石守信也正在到处找他,过了一阵儿,觉得后背麻木发胀,冯茂知道中了毒药暗器,必须离开敌营,否则要葬身此地。

想到这,来到石守信附近高呼:“石老将军,我中了毒药暗器,顾不了你,多多保重。”说完,往外冲杀。石守信本想去营救冯茂,因为身上带了四五处伤,无能为力,没办法踅马回寿州。

冯茂仗着自己人小,身体灵便,天又黑,好躲避,施展全身解数,拼命厮杀,想回寿州是不行,敌营兵将早把道路卡死,冯茂无奈,只好往外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冲出敌营。

此时,他头重脚轻,脚下没根,迷迷糊糊地往前跑。他心里核计:离敌营越远越好,千万别叫敌兵追上。他撒开飞毛腿,“噌噌噌”急如闪电,耳边风声呼呼直响,累得他汗水湿透衣衫。跑着跑着,见前边有灯光。他直奔灯亮跑去,来到近前一看,是古刹青灯,他想进去歇一会儿。上台阶刚要叩门,就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身子晃两晃,脑袋撞到庙门上,“咣当”倒在门外,人事不知。

门外这么大动静,被里边人听见了。这座庙叫观音庵,是尼姑庙。庵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尼姑,今年七十多岁。当初,老尼姑是后晋石敬塘手下一员大将的夫人。后晋亡国,丈夫战死,这位夫人,绝意仕途,身入空门,削发为尼,法号叫净心。在观音庵烧香拜佛,熟读梵文,钻研佛学,又常和成名的禅师,互为印证切磋,数年后成了德高望重的高僧。身边有两个徒弟,全是夫死无子的孀妇,和净心在一起修炼。这俩徒弟也都四旬开外。

今天有位老夫人送寡妇女儿到观音庵,想落发出家,净心长老将母女留在庵中,叫徒儿腾出西跨院,让她母女和仆人先住下。这家老夫人也是佛家信徒,知书达理,净心和她挺投缘,两个人秉烛谈心,探讨佛经。又说明女儿要出家的原因。所以,谈到很晚也没睡。

俩徒弟困得正打瞌睡,就听门外“咣当”一声,俩徒弟吓精神了:“什么动静?”

老尼姑净心说:“掌上灯光,我出去看看。”

师徒三人到了门前,撤门闩拉开双扇门,借灯光看见了冯茂。净心说:“看看这个人还有没有气。”

俩徒弟摸摸冯茂的心口:“还有气,是昏过去了。”

“把他抬进来。”

俩尼姑连拉带拖,将冯茂弄进院子,关好山门,把冯茂抬到禅堂,放在床榻上。净心拨亮灯光,仔细观看,见冯茂气若游丝,病势沉重。净心越看越皱眉,又诊了诊脉,心想:这个人是因为中毒引起昏迷。哪儿中毒呢?没看出来。

老尼姑急得霜鬓见汗,脱掉长大僧袍,挽起袖子,仔细在冯茂身上寻找起来,从头到脚,从前到后,把后身衣服撩起,才看出有七根细针,针在背后,呈梅花形,后背红肿,针眼发黑,有股恶味。净心看罢念了一声佛号:“善哉!这是中了五毒梅花针,老道于洪专用这种暗器,这个人怎么惹了于洪?”

小尼姑说:“师父!给他治治吧!你看他年纪不大,真要死在咱庙里,多叫人难受。”

“不是为师不给他治,我治不了。我能治头疼脑热,伤寒痢疾,疽疮疖子,刀伤蛇咬,不会治毒药伤。咱们庙里没有那种药呀!”

旁边的那位老夫人说:“我女儿从她师父那儿学会治病,可不知道她能治不能治?请小师父把我女儿找来。”

小尼姑答应一声转身出去。时辰不大,帘栊一启,小尼领进一位千金小姐,这女子年在二十一二岁,身材纤细,小巧玲珑,淡装素服,端雅稳重。瓜子脸,细眉,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儿,一口白牙,长得干净。虽然看上去可爱,可是面带愁容,心事重重。

这位小姐,先见过净心长老,又给母亲施礼:“娘!天这么晚,您还没睡,找我有事吗?”

“儿呀!刚才有一个壮士昏倒门外,大师父把他抬到屋里,说他是中毒了,没有解毒药,治不了。我才想起你来,两年前你学艺回家,告诉我,你师父老圣母讲:学会文武艺,应该尽忠保国家,疆场厮杀,难免伤着碰着,所以给你带的红伤药,内服药,还有解毒药,那些药能不能治这个人的病?”说完,用手一指冯茂。

这位小姐闻言扭头往床上看去,开始以为床上躺的是个孩子,急步到床前,伸手去摸脉,低头一看冯茂脸上的气色,才知道是个年轻的男子。当时,这女子羞得脸上浮上两朵桃花:“娘!男女有别,多有不便,女儿是丧夫孀居,怎好给男人看病?”

老太太说:“怎么那么多事!这个人眼看要死了,你能见死不救?”

这女子凄惨地说:“娘!我救谁?谁救我?女儿心如死灰,哪个来救?只求长老收下我这苦命的女子,脱离尘世的苦恼,随长老,守青灯,烧香拜佛,不修今生修来世,凡尘的事,孩儿不管。”

净心说:“女施主,你不要过分悲伤,方才听你母亲讲,你乃梨山圣母之徒,身怀绝艺,本应为国尽忠,都是你父亲糊涂,强迫你成亲,过门半载,丈夫故去,你心灰意冷,想要出家。孩子,我虽入空门,也知道世态炎凉,出家没有在家好。我们是被迫无奈,年纪大了,指佛穿衣,赖佛吃饭。你正在豆蔻年华,又是武将,应该心宽志大,为国家建功立业。不要因为一时灾难,心灰意冷。要知道,出家太苦,你小小年纪,伴着庙里泥佛活着,何年才有出头之日?所以贫僧不愿收留你。”

这女子闻听跪在地下:“大师父,你修好积德,收下我,免得我空楼自叹,愁肠百转,在娘家惹人谈论,常言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连累父母跟我忧心,等父母百年之后,我依靠何人?”

“你可选情投意合之人,重结秦晋之好。”

小组听这话,羞得抬不起头:“大师父!好马不备双鞍,烈女不嫁二男。我虽不够贞节烈女,却也念过《烈女传》、《女儿经》,情愿守身如玉。”

净心闻听放声笑道:“傻孩子!,那些书是伪君子写的,许男人三妻四妾,不许女人重挽青丝,反系罗裙?守节立志是好样的,但得知道为谁守节。你和你丈夫如果心心相印,举案齐眉,中年丧夫,为夫守寡,应该的。你和丈夫只成亲半载,又是同床异梦,丈夫已经下世,为他守寡值得吗?古往今来有多少才女,婚姻不如意,夫亡子绝,别门另嫁,不但没人耻笑,倒成千古佳话,卓文君夜奔再嫁司马相如,蔡邕之女蔡文姬嫁到南匈奴,被曹操接回来又嫁董祀。她们的一生悲欢离合,精神受过折磨,最后终于找到称心如意的丈夫。小姐你怎么想不开?我给你落发,你师父梨山圣母知道会生气的。”说到这里,净心打个唉声:“我身边这两个徒儿跟我受了二十年苦,追悔莫及,不能叫你再受苦了。”

这位小姐听了这番话,飘飘下拜:“老师父关心小女,铭刻肺腑,只是我乃残花败柳,怎敢妄想,不给我落发,可带发修行。”

“好吧!你先住几天再说。这个病人,你可肯看看吗?”

“这……像我这样人,做事应三思而后行。还是……”

老夫人不爱听了:“丫头,这是什么时候,你能见死不救吗?”

净心说:“女施主,治病救命,是最大善事,当郎中不分男女,有病也不瞒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人在生死关头,小姐多发慈悲。”

姑娘点头:“弟子遵命。”

说着,这位姑娘挽袖子,把冯茂衣服撩起,看见后背红肿高大,梅花形针眼发黑紫,气味难闻,姑娘紧皱眉头说:“这是被五毒梅花针打伤,多亏我师父给我带来解药,不然,这个人七天之内毒气归心,非死不可。我给他治治看。”

说完,这位小姐回到后院取来药箱子,拿出解药。这女子将毒针取下,挤净毒水,擦净伤口,点上外伤药,又拿出口服丹药给冯茂服下。过了有一炷香功夫,药力行开。冯茂身体扭动,只觉心里恶心,毒气往上撞,呕吐不止,吐出毒水,那女子又给冯茂灌下清水,反复多次,冯茂才安静下来,又出了一身透汗,心里明白过来了,睁开眼睛左顾右盼。

那位小姐见冯茂苏醒,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善事,当时愁眉舒展,面生春色。可是马上又想到自己是个寡妇,连忙低下粉颈,眉锁春山,闪在母亲身后。

这时天光大亮,众人还围在冯茂床前,冯茂不知道自己待在什么地方,眼里露出疑惑的目光。净心长老走到近前;“阿弥陀佛!施主你得救了,是这位小姐用仙丹妙药救了你,还不谢救命之恩。”

冯茂翻身下床,来在小姐近前,头不抬眼皮没撩,恭恭敬敬深施一礼:“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小姐还礼说:“不是奴救的你,是长老和两位小师父,有好生之德把你救进庙内,又是我母亲命我给你治病,你是他们救的。”

这小姐说到这,自己打个愣神,暗想:从我那丈夫死后,我坐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怕出闲话淡话,今天我是怎么了?在这个生人面前,说这么些废话!看来人生在世,多做善事,乐在其中。不过叫外人看见我喜形于色,岂不以为是轻浮?哎呀!可羞死我了。想到这,扭身出了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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