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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高君保受风染病 林文善督阵攻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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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定力杀三门,以后又来到南营。这南面营盘,乃是南唐兵马大元帅无敌将林文善的元帅大营,兵多将广,戒备森严。

林文善早得信了,说有人闯营。但是他不动声色,非常自信:我南唐这四十万的连营还挡不住两名宋将吗?很快就能将闯营之人抓住。赵匡胤在寿州城里被困七八年的光景,多次派人闯营搬兵,都没杀出去,只有一个黑小子郑印冲出去了,那是我们一时疏忽,他幸免于难,恐怕再无第二者。

林文善成竹在胸,稳坐帅帐,静等报喜。没想到从天亮杀到天黑,也没抓住宋将。突然蓝旗官进帐来报:“敌将刘金定力杀三门,杀死牙将,刀劈陈子南,鞭打刁祖虎,箭射梅声远,锏打白杰。”

林文善听罢,如万丈高楼失脚,扬子江心断缆崩舟:“啊呀痛死我也!谁这么厉害,伤我数员大将?待本帅亲自出战,抓住刘金定,为死去的将军报仇!”

他正在发狠呢,刘金定来到南营。林文善慌忙带队迎战。当他来到两军阵前,见到刘金定,泄气了!心里核计:我以为力杀三门者是项长三头、肩生六臂的英雄好汉,闹半天是个女的。他认为女子只配生孩子、侍候丈夫,即便练功也是活动胳膊腿,为的是玩票!尤其眼前的刘金定,年方二九,明艳秀丽,这样苗条弱女能力杀三门?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不相信。

刘金定抬头看对面的阵势,就知遇见强敌了,眼下就是你死我活的一场血战,弄不好就得马革裹尸。金定用刀点指:“对面是什么人?敢拦姑娘去路?”

林文善没明白,呆呆发愣,他身旁将官低声说道:“元帅,女将问你话,该回答了。”

林文善这才答话:“啊,本帅林文善。那一女子你是何人?”

刘金定说:“原来是无敌将,失敬失敬。我乃双锁山的寨主,叫刘金定。”

林文善一听刘金定报名是双锁山的,心中纳闷儿,忙问:“双锁山有位花刀令公刘大奈是你什么人?”

“乃是我父。”

“啊!你是老令公的千金!刘小姐,你们双锁山坐落交界之处,一半在南唐,一半在大宋,和我们是唇齿相连,应该是朋友;为何你与南唐为仇,闯我连营,又杀我战将,就不怕南唐国主怪罪下来抄山灭寨吗?”

刘金定心想;我够累的了,正好借说话的功夫,我歇一歇。想至此,她把刀横搭在鞍鞒上,说道:“林元帅,你说得好听!我们双锁山有你们这么个邻居可倒霉了。”

“啊!此话怎讲?”

“你们南唐兵野蛮成性,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在双锁山下胡作非为,非抢即夺,老百姓被害,怨声载道,天恨民怨。你南唐君王昏庸荒淫,文官贪赃卖法,武将残暴喜杀,军卒掠夺百姓。我双锁山乃公道大王,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定将尔等诛尽,为百姓造福。”

林文善闻听大怒:“我国好与坏,你占山的管不着!我们现在正和大宋打仗,你不食宋朝俸禄,就不该到前敌与我为仇。”

金定说:“此言差矣!我虽不是宋朝官员,但我乃宋朝子民,国家兴亡大事,岂能坐视不管?”

“你狗抓耗子——多管闲事。是你阳寿已尽,本帅要领教你的本领!”

“姑娘我奉陪到底,请!”说完,提刀在手,准备交战。

林文善马往前撞,举起巨齿飞镰板门刀,奔刘金定劈面砍去。金定斜身举刀“海底捞月”往外招架,二人马打盘旋,战在一块。

林文善受过高人点传,名人指教,论刀法在南唐居为首位,力气大,刀法精,又能带兵。他的箭法也不错,百步穿杨,百发百中。前者高怀德、呼延凤等人均不是他的对手。今天遇上刘金定了,他可吃亏了。

常言说英雄出在少年,刘金定十八岁,岁数好。尤其刘金定自幼随父学艺,受家庭熏陶。后来被梨山老母带到离恨天紫霞宫学艺,她的刀法是梨山老母花费一辈子心血研究出来的,集中了前辈的绝招,研究出七十二路绝命刀。还怕不精,访名师,会高友,切磋技艺,刀法称得起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九年光景,梨山圣母叫金定练身体,长力气,学骑射,练刀法。没事登山采药,回来炼丹,炼出大补丹药,给金定服下,强神壮骨,提神养气。一来为的是让金定学成艺业给她顶门立户,二来也为给女子争口气,怎么女子就不如男人?刘金定不负恩师教诲,梨山圣母的心血没白费。金定聪慧过人,体质又好,又肯用功,现在不但刀法好,臂力也大。看她是个文弱女子,双臂有几百斤的力气。

所以今天她和林文善碰上,毫不在意,所差的是,刚才她打了数阵,体力消耗。林文善是生力军,金定加了十二分小心。二人打过二十回合,天光放亮。金定着急:日出三竿我要不回东营外树林,刘凯和春兰就得回双锁山报信,父亲见我不归,必然以为我出了危险,就能立刻发兵寿州,跟大宋朝拼命,找高君保要人。真要那样我今天白费力气了,反为不美。不如我杀回去,一来找高君保,二来叫刘凯回山送信,免得我父亲着急上火。

想到这,刀法变招,来个一马三刀。三刀来得快,绣绒刀刀头在空中一晃,使了个“狮子摇头”,往下劈来。林文善见刘金定刀挂金风,来势很猛,吓得他急忙用大砍刀往上崩,“当啷”一声,崩出去,借崩的力量,金定扳刀头献刀纂,刀头在后刀纂在前,前边是六楞透甲锥劈面扎去,这招叫“白龙吸珠”,奔林文善的左眼珠子点去。林文善手忙脚乱,心里合计:这叫什么招数?哪有这么一手?立起大砍刀往外横推。哪知道金定这招是假的,打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刘金定见林文善上当,顺势左手扳刀纂,右手推刀头,来个“顺水推舟”,嘴里喊声:“看刀!”林文善再也躲不过去了,低头一闭眼,绣绒刀从林文善头上过去,正砍在头盔上,搂颔带“嘎巴”一声挣断了,头盔被削掉地上。林文善的魂儿都吓飞了,战马蹿出好几丈。“吁!”他咧着嘴,摸摸脑袋,出了一身冷汗,没有头盔脑袋就掉了,下巴上被搂颔带勒出一道血印。

那位说了,林文善战高怀德时,何等威风,怎么今天败在刘金定之手?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是刘金定真有能为,刀法奥妙,年轻力壮;二是林文善战高怀德时才四十八九岁,时隔七八年,林文善已经五十五六岁,拿现在话说该退休了,人老眼花、力气减,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两军阵上丢了脸。

林文善恼羞成怒,挂上刀挽挽发髻,取弓拿箭,认扣搭弦,将弓拉开,喊道:“黄毛丫头,我要你命!”说完,照准刘金定连射三箭。头一箭奔咽喉,第二箭奔前胸,第三箭奔小腹。这三箭可不容易躲。因为这三箭,用劲儿有大有小,发出有先有后。这三支箭同时射中目标,所以躲一躲不了二。

刘金定多精明,手疾眼快身子灵巧,看见他三箭发出,急忙来个金刚铁板桥,身子往后一仰,倒在马背上。这样能躲过头两支。第三箭奔小腹,倒下也不行,刘金定见雕翎箭到了,伸手一抓,越过箭头抓住箭杆,翻身坐起:“林文善,你就这两下子吗?是你看箭!”说完,挂上大刀,摘下画眉弯弓,将接的这支箭搭上,没有射,而是踅战马在林文善的马前头跑来跑去,扬起尘土,乌烟瘴气,敌兵被灰尘呛得不敢睁眼。林文善也不知道刘金定这支箭往哪儿射。因为战马来回转,没准。

林文善害怕了,心想这丫头不瞄准,在我眼前乱转,不好防备。他越害怕,越紧张;越紧张,心越跳;心越跳,眼睛瞪得越大,眼珠乱转,百倍提防。突然,刘金定一松弓弦,雕翎箭射出去,谁也没看见射在哪儿,只见林文善“哎呀”一声,摔在地下。可把敌将吓坏了,主将被射死了,“呼拉”围过来,甩镫下马,有的用手搀,有的找伤口,有的大声呼唤:“林元帅!”

林文善翻身坐起,愣了半天。他核计:我哪儿受伤了?哪也不疼,怎么我掉下马了呢?他的马童发现了:“箭在这呢!”原来刘金定这支箭,正射在青鬃兽的眼睛上。这叫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战马眼睛中箭,眼珠子冒了,战马疼得前蹄子一扬,把林文善扔在地下。林文善当众出丑,拿手下人撒气,冲众将喊道:“看我干什么?快抓刘金定。”

“是!”再看刘金定已杀出很远了。

刘金定为什么不把林文善射死?刘金定明白,林文善一马三箭,箭术高明。被我接住一支,我要射他,也得被他用手接住。不如使计策先赢他一招,所以故意催战马奔跑,晃他眼神儿。林文善防不胜防,在马上身体来回转,脑袋跟货郎鼓一样,刘金定不好瞄准,那匹战马不动,所以刘金定才射战马的眼睛。林文善落马,军卒大乱,趁乱之际,刘金定冲出人群,去找高君保。东找西寻,天光放亮,也没找着高君保呀!金定实在支持不住了,往营外杀去。

高君保哪儿去了?书中暗表:高君保战马在北营受惊,不听使唤,只可任它奔跑,多咱惊劲过去再说吧。高君保紧紧趴在马背上。战马跑到西营,被敌兵截住,一阵刀砍枪扎,这匹马又受了七八处伤。这匹马拐弯了,改变方向,冲出西营门。走了十多里地,这匹马支持不住了,走路打晃。高君保见势不妙,跳下马,牵着马走,来到寿州和南唐营两不管的地方,有一片洼地,坑边有一道土岗。这是宋兵没进城之前,在城外驻兵时设的障碍,高君保牵着马来到土岗下,为的是歇一会儿。伸手要摘掉马鞍子,这匹马“噗通”倒在地上,四蹄抽动,嘴吐白沫,浑身是血,有一杯茶功夫,气绝身亡。

高君保趴在马身上掉下眼泪,心想:从我会骑马开始,就是骑这匹白龙驹,练枪演武,跟我五六年,今天为我活活累死。战马呀战马,我对不起你!高君保哭罢多时,站起身来,摘盔卸甲,包好背在身上,提着大枪奔寿州。这回没有战马,只好迈步走了。费了挺大劲儿走到西门护城河对岸,冲城头高喊:“守城的军卒快给万岁送信,就说他的外甥、高元帅之子高君保前来报号,请他速快开城!”

守城的主将是张光远,听说皇上的御外甥闯营报号,不知是真是假,不敢开城,派兵丁给皇上和军师送信。

赵匡胤听说高君保来了,又惊又喜。离帅府连跑带颠来到西城,登上城头往对面观看,看不太清,高声问道:“对面什么人?孤王在此。”

城头上灯火辉煌,高君保看得清楚,不过他和赵匡胤分手七八年,也得仔细辨认,看了半天认出来了,见赵匡胤不似当年在皇宫纳福的模样了,又瘦又老,声音依旧。忙道:“皇舅!孩儿是高君保。”

赵匡胤问:“你母亲是谁?”

“我娘叫赵美容,我父高怀德,我叔父高怀亮,我婶母李秀英,今年我十六岁,属小龙的,五月初五子时生,这还能错吗?我的战马累死了,步行至此,快开城吧!”

赵匡胤一听,说的全对,还是不放心,接着问道:“你是从哪儿来的?”

“京都汴梁。”

“你上这来干什么?”

“汝南王郑印回朝搬兵,说皇舅被困寿州数年,里无粮草,外无救兵,派他回朝见我二皇舅发兵。我二舅听说你们遇难,万分着急,四处调兵遣将:二路元帅是陶三春王妃,先锋是我娘,副先锋是我婶母,他们随后就到,我先行一步。皇舅,这还有假的吗?你认不出我,快找我叔叔高怀亮呀!他该认识我呀!”

赵匡胤知道没错了,冲下边说道:“君保,可想死朕了!这就给你开城。”说着,赵匡胤领人下城,开城门迎出城外,把高君保接进城来;让到帅府。高君保给皇舅磕头,又给众位伯父、叔父见礼。群臣离京七八年,哪个不惦记家口?哪个没妻儿子女?没成亲的还想念家乡人呢!家乡来人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多亲近,有多少话要问,有多少事要打听,七嘴八舌,问长问短。

高君保回答不过来了,君保说:“众位大人都放心吧!京城的人都好,万事如意,就是惦念你们!”

高君保同大家说了半天话,没看见高怀亮,忙问:“万岁,听说我爹被敌将虏去,我叔叔还在寿州,怎么这么半天没看见他呢!”

赵匡胤打个唉声:“他身受重伤,无好药调治,病在床上。”

“我得看二叔去。”

赵匡胤派乐元福、马全义陪他看高怀亮。来到帅府后院,单有一套宅院留给高怀亮养伤。高君保来到屋内一瞧,高怀亮斜卧床上,面无血色,嘴唇起了黄泡,眼窝深陷,昏昏沉沉。

高君保跟叔叔最近,比跟他爹都亲,因为高怀德军务太忙,顾不过来。高怀亮又没孩子,拿君保当宝贝,从小就搂在被窝里;会走了领他玩耍,五六岁教他玩小刀儿、小枪儿。此番分别七年有余,见叔叔病情沉重,高君保心里难过、羊羔吃奶跪下了,用磕膝盖当脚走,来到床前,泪如雨下:“二叔呀!快醒醒,小侄儿君保来了!”高怀亮被惊醒,微睁二目往下边望了望。

高君保欠身扳着二叔的脖子喊:“二叔,是我!”高怀亮心里明白,以为是在做梦,不错眼珠地看着高君保,眼中含满泪水,哆嗦着伸出手摸摸君保的脸蛋,声音微弱,少气无力;说道:“君保!叔叔想你呀!我这是回京城了?”

“不是!还在寿州呢!”

“哦,是梦中相见。”

“不是做梦,是真地我来了,不信我咬一下你的手指,你看疼不疼?”说着,拿过高怀亮的食指,放在口内,轻轻咬了一下,问道:“叔叔,疼不疼?”

“不太疼。”

“我没使劲,要使劲你受不了。不是做梦,真的我到寿州看叔父来了!”

乐元福过来作证,说:“君保来救我们来了。”

高怀亮这才相信。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他想坐起来,欠了欠身,没坐起来。高君保连忙扶住:“二叔,你别动,我到寿州,你老一高兴,身体就好了!”

高怀亮点点头,问:“你娘可好?”

“我娘和我婶母都要到了,有我婶来侍候你。”

高君保还要往下说,守在床边的郎中说:“高将军不宜多谈话,高少爷你叫他歇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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