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归自谣(1)(1/2)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亲们,这几天一直没更,实在是因为天气太热,导致小夜肠胃不舒服,然后就是差点点就要去挂点滴了……唉,现在来更了!
这是承诺的第三节,也算是最后一节了!亲们慢慢看啊!票票,收藏,还有评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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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笛?终夜梦魂情脉脉。竹风檐雨寒窗滴。
离人数岁无消息。今头白,不眠特地重相忆。
——冯延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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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谦一直在想,如果,这次他没去凑那个热闹,那么……
也许,他至少还能见小纱纱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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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腊月二十,天大雪。
刚出宫不久尚未换下朝服的晏谦支着把黑色的绸伞,沿着城墙缓慢地走着。快入年关了,朝堂上也没什么大事,零零杂杂的倒是有一些,却没一件用得上他这个礼部侍郎。脚下的雪足有一尺深,一脚下去“吭哧吭哧”的,天上此刻也还飘着些,已是比之前小了许多。然而,这开封城里,已没有一片瓦还能分辨出它本来的颜色了。
晏谦默默地数着脚步,数到一百的时候,他停了停,从某天小纱纱再没有打开郡主府的门让他见着面,刚好有一百天了吧。
“唉哟!”“扑通——”忽而一阵疾风,卷起地上的雪沫,霎时间,银屑乱飞,扑得他一头一脸。
用袖子掸了掸头上的雪,晏谦凝目看去,身旁的雪地上,一个穿着棕褐色夏衣的老头儿狠狠地摔了一跤,摔下时却不忘护着怀里的碎花布包袱。
“老人家,没事吧?”他收了伞,搀着老头儿的一个胳膊,将他拉起来。结果,那老头儿不知怎的疯魔了,见了他跟见了鬼似的,惶惶地摇头,抱着包袱撒腿就跑。
“哎哎……等等啊!”然而,这样喊着的时候,那老头儿已飞快地消失在雪色中了。
“怪哉了!”晏谦无奈地重又支起伞,迈开步子。
雪悠悠地飘洒,刚那老头儿倒下的雪地上,一撮黑幽幽的物什安静地被雪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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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就屁颠颠地跑来了?”华清听了他的话,依旧是捧着个暖手炉缩在软榻上,拿着锉刀慢慢地修着自己的指甲,“你以为我这儿是道观还是和尚庙?还能辟邪了不成!”
“可是……”晏谦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大冬天遇上个穿着夏衣的老头儿,还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他能不当是撞邪了么?
你也别可是了!华清看着他颇为无语,来了就来了吧,还找什么借口,别妨碍他生意就是了。“算了算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这儿可不管饭。”近来赵萑被真宗拖着去祭祀拜祖了,确实是没闲功夫理他的;而优纱,听说也是关着郡主府的门有段时间了。
“呜!华清,就知道你最好了!”晏谦一听立马两眼放光,“这样吧华清,你就好心送佛送上天,这饭……”他往怀里掏啊掏。
“怎么,你要付钱?那不错,不过我这儿的饭可是很贵的!”华清看他的架势也来了点精神,话说这小子复职是有段时间了,该有些俸禄了吧。
然而,跟晏谦谈钱这个问题,就跟大内总管谈青楼是一样的——注定失望!晏谦掏了半天掏出的,是一个黑色的流苏子,与其他不同的也就是一端扎了一撮黑色的毛。
华清默默地自后脑勺淌下一滴汗来。“你这是什么?被人骗了?”别是真拿钱换了这么个东西吧?
“就是我刚说的,那个老人家掉的。”晏谦将流苏子交给华清,“我想着这是什么上的配饰,说不定有那么点价值。”后面的话几乎是听不到声音了。
手中的暖手炉“啪”地放在桌上,华清翻白眼都翻得十分无力。晏谦的大脑构造果真是与常人不同,怎么就他能得出这么白痴的结论?
“价值啊……我是没看出来。回头端回来了,你让他看看有没有价值。”华清又窝回软榻上,一副恹恹无趣的样子。
正要再说什么,却只嘴巴张了张,晏谦一下就蔫了。毕竟这流苏子是他捡的,毕竟不知这是啥物事上的,也毕竟不知有啥价值。然他就是觉得吧,这上有那么一撮毛,便是特别的。
“端?他去哪儿了?”一时提起,晏谦便做做样子问一下。他和端可从来没对盘过,至少,人家是怎么都没把他放眼里过。
“挖坟去了,至于挖的是谁家的,我就不知道了。”华清翻了个身,道一声“自便”,两个眼皮就贴上了。
这都近午了,怎还这么没精神的?晏谦想了想,没想通,便坐下翻了翻桌上的册子,却也没什么可看的。
“奇了,你不该回府了吗?”伴着开门的声音,伊祁端抖落了一身的碎雪,然后,看着晏谦愣了愣。
“嗯?”
“回来路上碰上你那朵小花儿,正要去你府上,怎的你倒是在这儿?”
“啥?小纱纱找我?!”晏谦忽地跳起来,两步越过端,往外跑。
“等等,别忘了伞!”外面的雪可大着,纷纷扬扬,下得没了天地。
虽说凝碧楼的门口背风向,可这“呼呼”的风贴着地面肆虐着,一阵阵卷起的飞雪真真是让人看着有些慌。开封,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这样的大雪了。
停下接过了自己落下的伞,晏谦没有半分迟疑,撑开,走路。
“嘎——”也不知从哪面墙上反弹回来的风,把好好的湘竹伞骨折成了两节。
反身看去,似乎,华清和端都没有送客人的自觉,此时已关了大门,不待见他了。哀哀叹了声,晏谦用宽大的袍袖兜了头,往雪里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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